第五十四节 为爱徇情
徐无边接电话后，不解地问：怎么办？ 我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办？又发生什么事啊？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多得让我一直神经兮兮。一连好多天，我接到无数短信，像是阴曹地府发来的，吓得我关掉手机一直不敢开机。 徐无边左右为难地说：是你姨妈打电话让你赶快过去。我在电话里听到她在喊什么不要想不开。我猜想是穗那个死丫头恶人先告状，在家里折腾呢。怎么办？去不去？ 去啊。姨妈的召唤不能不听。我第一个从健身馆往外走。 我去不去啊？她该不会寻短见吧。梅双紧跟其后声音是那么紧张。她说出这样的话，说得我越来越担心穗jiejie的行为会挺而走险。她从小就是那样走极端，胆大妄为。一个女孩被自己所爱的人欺骗，又突然抓进派出所。这人生的过程如闪电般的速度转换过快，她的确承受不了。都怪无边哥，你要是不那样演义娶她的闹剧，她会去砸你的运动馆吗？在电梯，我一个劲地数落徐无边：你真的无聊透顶，什么样的剧情不能想，什么样的人不能拉，你偏偏拉个穗jiejie，她自尊心很脆弱，让她怎么受得了。再说，她长得胖成那样本来就没自信，把自己封闭着逃避现实。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家做什么傻事？ 徐无边看着我不时地指责他的不是，气得在电梯里一直捶打电梯门。 梅双吓得紧紧地依靠在我身边，怯怯地说：徐总，当心把电梯擂坏了，要我们的小命。 说什么呢？就你话多。这样更好，咱们都完蛋，省得我天天看人脸色。徐无边突然大声吼出这几句话：我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遇到你们这样一群倒霉蛋。电梯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一楼大厅。 我吃惊地站在电梯里，双脚像钉了钉子牢牢地钉在地面。只觉得大脑嗡地发出声声炸响。 走哇。梅双走出大门回头看见我站着一动不动，转身跑进来将我拉出去。别理他，他心里烦。 他烦，我心里不烦吗？我日子好过吗？他无端地发什么什么脾气啊？我走出大门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边。梅双指着徐无边的车子，将我朝他车子边推去。别生他的气嘛。天天，你想想，他是多么地爱你啊！他为你所做的一切的一切，连老天就感动得掉眼泪。 老天掉眼泪？我怎么没看见啊？我抬头看天，天空恢暗，冷风吹来钻进我的心窝，所有的热情吹得冰冷。徐无边的任何一个举动对会牵扯着我的神经，我为他喜而喜，为他忧而忧，我是为他而活着的。这一点，从十二岁分开的那时算起，整整十年啊！是的，我承认他为我做的太多。可是，他从来没这样对我生气发脾气，这会儿吃了枪药，说话那么难听。我真想和他大吵一番。 天天，下雨了，麻麻雨。我就说老天会掉眼泪嘛。梅双双手接住几滴雨点送到我眼前：看看，老天真的哭了，是感动得哭的。 我抬头望着天空，丝丝细雨开始飘落下来，我的心为之触动。这难道真的是老天也感动了吗？ 上车。万良稷的车子呼地一声停在我身边。他在车上招呼：快上来啊。穗在家寻死不想活了，她说要对你说几句话。 笑话，你不在家开导劝说，倒跑出来。关键时刻，你这位哥哥真是做得离谱。我一直犹豫不决，看到远处停车场的徐无边正启动车子等着我上车。万良稷下车将我拉进车子，启动冲进马路。 这不是有妈在家吗。是妈要我来接你回去。 梅双在后边追赶：等等我。 稷哥哥带上梅双。停车。我急忙喊着：停车，停车。 穗在家寻死呢，去晚了会出人命的，别理她。万良稷说出这句话加大油门，车子飞快地在马路中央穿梭。 穗jiejie不会做傻事人，我太了解她的个性了。我在车上安慰：稷哥哥，放心，没事的。 天天，你还是不了解穗，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样。以前我一直以小时候的心态对待你和穗，错了。因为我们都长大成人，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是的。稷哥哥，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你们在mama的怀抱里成长，至少有一个温暖的家。而我呢？所经历的痛苦与磨难超过你们的想象。 天天，你受苦了。都怪哥哥没有保护到你。不守，你放心，从现在开始 我知道万良稷要说什么话，立即制止：打住。稷哥哥，现在，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的任务很重，还要成家，要照顾好姨妈和穗jiejie。 穗，你出来，你快出来。姨妈一边喘息一边拍打着穗房间的门。你可别寻短见啊！你死了mama也不活啦。姨妈的哭声传出院子被风吹进我的耳朵。 车子未停稳，我急忙跳下来冲进屋子，看着姨妈蹲着身子靠在窗户下正痛苦地喘息。 怎么啦？姨妈。 天天，你可来啦。快救救穗，她说不想活了。拿一把刀要割腕自杀。姨妈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快，快劝劝穗。 穗jiejie，开开门呀，是我。我拍打着门喊道：你别做傻事啊。有什么好商量，是不？我采取软上的办法。她这个人服软不服硬。 有什么好商量的？万良穗的哭声很吓人，她好像失去亲人似地嚎叫：我做人好失败呀？活着有什么意义？我爱的人不喜欢我，还把我送去派出所关起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meimei，抢了我的男朋友。我不活啦！她边说边在房间哭喊：让我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穗，你可千万不要啊！姨妈吓得嗓子发直，喘息一会儿继续：难道你不要mama了吗？ 让我来。万良稷拿来一把铁锤对着门一阵猛砸。 好，哥哥，你砸吧，你砸开门之时就是我的断头之时。你砸啊！万良穗声音发出尖叫如猫头鹰的叫声让人感到可怕。 稷哥哥，快停止。我抓住万良稷的铁锤不让砸，对着门喊：好，穗jiejie，你想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你可别寻短见。你看姨妈快不行了，两眼翻白。我故意这样说并给姨妈使眼色。 唉哟。我不行了。姨妈说着倒在地上双腿在地上瞪着噗通噗通响。 姨妈。我带着哭声喊叫：姨妈，你醒醒啊！ 妈，您怎么啦？快醒醒啊。万良稷也哭喊着，声音发直。 好，好，我妈死啦，我就陪我妈一起到阴曹地府。万良穗丝毫没被吓住，反而说出这番话。 穗jiejie，你快出来救姨妈。你还是人吗？你还是姨妈的女儿吗？我，我，我不管你怎么想，要死要活随你便。稷哥哥，快把姨妈抬上车。 穗，你，你，你出来和我见最后一面啊。姨妈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再不出来，就见不到mama了。 妈，不是我不出来，实在是我不想活了，活着什么意思也没有。我这就陪mama一起去。我举刀啦！ 如此之举感染不了万良穗，她仍然不管不顾只想着自己的痛苦。别，别，穗jiejie，你想怎么样？你想我怎么做？我都你听的，你可千万不要做蠢事。我拍打着门：我说话算话。 好，天天，这是你说的。我告诉你，我要你将无边哥让给我，你愿意不？ 我愿意。只要你喜欢，我退出。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不反悔？万良穗问时，只听到菜刀咚地一声落在地上。 不反悔，我说话算话，从小就是这样。你快出来吧。我拉起姨妈离开门边。 徐无边赶进来径直走到万良穗的房间门前，双脚用力将门踢开，冲进去将万良穗拉出来，恼怒地问：你闹够了没有？ 万良穗挣脱徐无边的手，却被他死死地捏着。此时的他，满脸怒气盯着万良穗恶狠狠地说：你凭什么要嫁给我？你说，你说啊？ 我？万良穗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物出场震慑，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平常伶牙俐齿的她竟然说不出第二个字。 放开我meimei。万良稷一个健步冲上去拉万良穗的胳膊。 稷哥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快松开手。我也冲上去拉开万良稷。 徐无边接着万良穗的胳膊一直问：你说呀，你说呀？你说三条我听听。 我，我，我就是爱你嘛。万良穗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时，满脸绯红。爱就是理由啊！ 徐无边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盯着万良穗说：你爱我。可是你问过我爱你吗？你看看你，长得像个肥猪。我看着你就恶心。我会娶你这样的女孩吗？除非你变成苗条淑女。 万良穗听徐无边说出如此侮辱她的话，气着跳起来想挣脱徐无边的手：让我去死。她说着将头朝墙上撞去。 徐无边万万没想到万良穗会来这一手，因为他们就站在门边，距离门边的墙壁如此之近。只听到嘣地一声响，一股鲜血喷出来，溅几滴在徐无边的脸上，衣服上。 我们都愣在那儿，傻傻地看着突发的一切，看着万良穗就地倒下去。 徐无边很快反应过来，抱起万良穗向车子奔去。 万良稷这才明白过来，冲上去抢夺万良穗，声音带着哭腔：滚开，我的meimei我来抱。 姨妈一声喊：我的穗。身体滑向地面。 姨妈。我扑向姨妈。 妈。万良稷也冲到姨妈面前哭喊：妈，您可不能倒下啊。快打120. 哦。梅双拿出手机，双手颤抖着拔出三个号呼叫。 救护车呼啸开来，对两位迅速急救并送达医院。 徐无边，今天我妈，我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拚命。在走廊里，万良稷怒气冲冲地冲向徐无边，咬牙切齿地说。 徐无边坐在条凳上，双手五指插进头发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万良稷挥起拳头出击，正好落在他的头上。我要你的头也开鲜花。 我闪电般地冲在他拳头落下的当口抱着徐无边的头说：稷哥哥，你别闹啦。穗jiejie和姨妈在抢救，你再闹出个什么事来，怎么收场？我推开他。 我不收拾这个害我妈，我妹的恶人，我心中一口气难消。万良稷继续冲向徐无边，我和梅双两人死死地抱住他。 徐无边突然抬起头，两眼充血直到万良稷面前将头送到他的拳头下：你打呀，你把我脑袋打成两瓣，打呀。我不还手。今天，你不打算是孬种！ 徐无边，还闹！我突然提高嗓门大声吼出：你们两人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非要闹出人命啊！我双手举在空中，抖动着身体，双脚急得跳离地面。你们还要不要人活啊！ 两位男人看着我急，立即停止打斗呆呆地看着我发疯似地摇着头，头发在摇晃中飞舞。此时，我觉得自己变成金庸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中的人物梅超风，有如疯子一般。真的，我的头快要炸裂，你们不在再吵再闹了。求求你们！我说着双手对着他们作揖。 你们就安静一会儿。里面两位正在抢救，难道你们非要再闹出什么事来才安心啊。梅双看着我急得发疯，她也生气地数落两位好斗的“公鸡”。来，坐下。大家都坐下，等她们出来。 抢救室门打开，医生问：谁是家属？ 我是。 我才是。万良稷看我抢着回答，立即站在我前面问医生：我妈，我妹怎么样啦？ 老人只是急火攻心造成短暂晕迷。女孩还在抢救。请你们不要再吵，保持安静。护士回答完走进抢救室关门。 我拉住门紧张地问：正在抢救？什么意思？没有生命危险吧，护士。 哦，说错了。正在缝针，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吧。你们不要在走廊吵影响手术，保持安静。护士说完眼睛盯着徐无边慢慢地关上门。这是什么眼神啊？分明是心仪的眼神。我看在眼中。 姨妈，穗jiejie，医生说你们没有生命危险。我看着她们两人躺在担架上从抢救室推出来，走到她们两人身边说着。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万良穗闭上眼睛吐出这句话后，突然大声喊起来：我要减肥！我要变成苗条淑女！她双手挥动着，拍打着自己的头：唉哟。她突然晕过去。 不好！护士看万良穗两眼翻白，嘴唇紧咬，喊：病人晕过去了，快抢救。转身将担架车向抢救室推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我们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