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小别胜新婚
屋子里很黑,但张蜻蜓的一双眼睛却明亮得象天边的星星,还闪着动人的波光,象是暗夜里魅人的妖精,勾魂夺魄。 刚到了安歇的时辰,周奶娘就把下人们早早的都给打发了出来。只在主屋里留了些宵夜,说是怕二奶奶晚上会饿,所以才预备下的。 可若是偷偷的去掀开盖子瞧一眼,就会发现,那其实都是二爷平素爱吃的东西。就连他的御寒衣物,也给悄悄的寻了出来,整整齐齐叠放在了熏笼上。 张蜻蜓簇拥着厚厚的锦被,兴奋的期待着潘云豹的归来。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但还是先听听他说些吧,到底是有些事,会要她去办呢? 一更天过去了,没人来。这时候上夜的人还机警着,没这么早,张蜻蜓安慰着自己。 二更天过去了,没人来。这时候也不算太晚,总有些警醒的,万一给人发现就不好了,再等等吧。 可眼瞅着三更天的都快要过去了,怎么还没人来?张蜻蜓蹙着眉头,有些心神不定了。会不会是突然遇到事,来不了了? 本想再等等,可实在困得受不了,倚在温暖的熏笼上,到底是禁不住身体的倦意,渐渐睡去。 “媳妇,醒醒”潘云豹真是不忍心,可是又不得不狠着心把睡得正香的人儿唤醒。 “呀你回来了?”张蜻蜓刚一醒来,就想起特意给他留的食物,“炉上给你温着吃的,还有……” “先听我说”潘云豹真没那么多时间了,“现在已近四更,我最多留半个时辰就得走。朝中有人想造反,现在咱家已经被监视起来了,搞不好到时还会有人来拿你们” ?张蜻蜓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你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并不复杂,无非是有些藩王看着太子病故,皇太孙年幼,二殿下和三殿下的母妃地位又不太高,生了觊觎之心,想要取而代之。 而潘府,作为掌握重兵的帅府,此时既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也是他们的眼中盯。都想收为已用,可又怕给别人捷足先登。 这些天萧森在府中日夜巡查,早就发现了有不少人在鬼鬼祟祟的监视着潘府。潘云豹之前让他来,可不是纯粹为了张蜻蜓,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才大张旗鼓的让他带队进来,也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查探四方动静。 张蜻蜓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以后都别出门,是这意思么?” 潘云豹苦笑道,“原本我今儿来就是想跟你说这话的,可是临时接到大哥的消息,他说这样太被动了,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所以少不得只好辛苦你们了。” “大哥已经回来了?”张蜻蜓惊喜交加,“那他去看过大嫂和侄儿没有?” 潘云豹摇了摇头,“大哥人还没回来,但已经快到京城了。他递了信来,我刚已经送到大嫂那去了,所以才耽搁至此。大哥的意思是,让你明儿一早就去把大嫂她们接回府来。” 他忽地眼神有些怪异,“大哥还说,你这回让……母亲病得很好。” 噗承蒙夸奖,张蜻蜓不胜荣幸。 “可既然这么危险,怎么还要把嫂子接回来?要是有事,就吩咐我做吧,别让嫂子回来cao心了。她身子也不好,何必又让她来劳神?”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嫂子不同意。她说她现在人虽不在潘府,但只怕也早给人盯上了。若是分开两处,万一有些事情,难免要两头受人牵制,倒不如在一起的好。” 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但张蜻蜓却想到,“那若是咱家真出了事,岂不给人一窝端了?” 说到这里,潘云豹可不含糊了。面容肃然,眼神冷峻,“那除非是他活得不耐烦了你放心,无论如何,就是皇上亲下了圣旨,我也不会让人动你们一根寒毛的。” 张蜻蜓听着这话,心头先是一甜,又是一紧,“莫非皇上,对咱家真起了歹心?” 若是如此,还不如一起扯杆子造反呢 “这倒不至于,皇上心里还是明镜似的,只是现下这个大势,他也实在有些被动。”潘云豹跟她分析着朝中形势,“皇上是一门心思想把皇位传给皇太孙的,但他也知道,孩子太小,定是服不了众。若是勉强登基,要么就得选几位顾命大臣来辅政,可这往后就难免出现权臣。要么就得大肆封赏太子妃的娘家人,让外戚干政,这其中,甚至还包括那个吴德” ?张蜻蜓头一个不同意,“要是那种王八羔子都当了高官,那这世上真是没天理了” “你先别生气你这还有身子呢,大夫可说了,动不得气的。”小豹子先大力安抚下媳妇,才狡黠一笑,“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一定得劝皇上打消这个念头。” 那怎么打消? 潘大帅自有妙计。 交待完该交待的,潘云豹终于有时间说些体已了,将大手伸进张蜻蜓的衣袍,罩上她依旧略显平坦的小腹,颇有些不满,“怎么一点没长大?上回来摸也就这么点,现在还这样” 张蜻蜓翻了老大个白眼,“你以为是吹气呢十月怀胎十月怀胎,哪那么快的?至少要过上三四个月才显形” 这样啊?小豹子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趴低身子,跟她腹中的孩子打着商量,“儿子,你能长快些么?也好早点出来……” 一语未了,脑门上又挨了个爆栗,“又胡说孩子要是不足月的出来,我就把你给拆了再说了,为是儿子?女儿就不好么?你敢偏心,我就让女儿不认你” 呃……甫为人父的准爹左右都讨不着好,蔫蔫的趴在她腹上,小心不压着孩子,表示要悔过自新,“好了好了,爹错了。乖孩子,你好好长大就成了,一切全听你母亲的她说是男你就是男,她说是女你就是女,要你哪天出来你就哪天出来,记着了吗?”无错不跳字。 张蜻蜓实在忍俊不禁,闷笑连连。捧着小豹子的脸,轻声嗔道,“傻瓜,这种事是老天爷早就定好的,哪里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别的也不求,只要咱们的孩子健健康康,没病没灾就好了。对了,你这赶着要走是吧?无错不少字我去给你拿吃的来,还有那厚衣裳,都给你准备好了。” 她掀开被子想跳下熏笼去拿吃的,却给潘云豹拥在怀中,不肯放开,亲吻着她的后颈,暗哑声音里隐含着炽热的情欲,“我都不要,就想你……” 张蜻蜓心中一颤,有些羞窘,半边身子却给他压抑而急促的鼻息撩得酥麻起来,有些熟悉而隐晦的热意在体内悄然涌动。 “现在,不太好吧?无错不少字”微微转头,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语,但嘴唇却又似经不起诱惑般印上那正四处寻觅着的同伴。 小别胜新婚,暗沉的夜,给了人最好的掩饰。 吻,从一开始就热辣无比,唇舌交融,极尽深里。 原本潘云豹今儿来,就没想着克制自己,可偏偏临时又有事耽搁了,在紧迫的时间面前,却滋生出份不一样的激情。 大手急不可耐的抚上自己的领地,似要经过重新确认,才能再度宣誓他的占有性。圆润的胸,纤细的腰,滑腻的肌,饱满的臀,一切在熟悉中到底还是添出些不一样的感触。 “好象……长大了些啊。呀你又咬我……” 张蜻蜓拼命咬着唇,才克制住那些令人羞愧万分的吟哦。两手无力的支撑着身体,全靠身后之人扶持才不至于丢脸的跌下去。 体内的撞击,是那样的迫切,那样的有力,象是贪婪的小兽,炽热的想要把她吞噬殆尽。 背上早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非但不冷,反而带出些不一样的水声,混合着两个人急促的喘息,让人兴奋得连脚趾都紧紧蜷曲。 好半晌,张蜻蜓才拾回些破碎的声音,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提醒,“慢……慢些……有孩子呢” 想到孩子,身后那人终于冷静些许,减缓了速度,在深处的挺进变得温柔起来。多余的热情只得狂乱落在留连在她肩背处的吻中,落在肆意撩拔胸前那柔软敏感处的手中…… 深陷其中的女子已经无法呼吸每每这样的极致的感受,都会让她有一种最深切的被需要的归属感。这一刻,她不再是个外来的侵入者,她是她身后这男人的妻,他深爱的,唯一的妻…… “你……好歹吃两口东西再走吧”沙哑着嗓子,还未从迷离中全然恢复的妻子还心疼着大半夜里跑来跑去的丈夫。 “好。”温柔的打来热水先给她拭净身子,抱回床上好生睡着,丈夫就着火盆里不甚明朗的红光,狼吞虎咽着妻子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 “全吃光了哦,还是媳妇最疼我。”爱怜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似是叮嘱似是誓言般嘱咐,“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放心去做吧。” 嗯。张蜻蜓努力睁着已经快要合拢的酸涩眼皮,微笑着答应。直到看着重又蒙上黑巾的小豹子趁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开,这才放心的沉入梦乡。 但她不知,就在潘云豹刚跳出潘府的围墙,就有埋伏已久的黑衣人发动了攻击 “人?”萧森及一应在潘府日夜巡查的卫士们顿时察觉到了那凛冽的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