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月当空曌
五月，草长莺飞，初六，芒种，收芒种稷。这是一年农夫最繁忙的时节，也是达官显贵、世家子弟踏青游玩的好时候。 辉耀城，纵横数十余里，人口达百万之巨，是当之无愧中原第一大城，亦是星曌皇朝的国都。做为整个皇朝的心脏它的繁华是毋庸置疑的，每天犹如过江之鲫的商人从各地带着他们的物品来到这里，或以物易物或换成银钱宝钞然后流向四面八方。 皇朝人多囍饮茶，梦浮生，是都城里众多茶楼之一。大概是茶楼掌柜的念过几天书吧，才取了这小有意境的名字。不过今天茶楼生意并不怎么好，往日这个时分早已座无虚席，今日也就寥寥两三人。店小二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北边窗户，好似那边有他的初恋一样，掌柜的也不甚在意，因为那边街道的人熙熙攘攘、比肩继踵比这茶楼要热闹得多。 “小二，来一壶雨前毛尖。” 一道富有慈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百无聊赖的小二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身着月牙白儒衫，腰挎清泉松风剑的富家公子正向屋里走来。 为什么是富家公子不是游侠儿呢？游侠儿的剑都是干净利落的，不会花里胡哨弄上剑蕙，迎八方来客的店小二虽然没有掌柜的那么火眼金睛，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客官里面请，这就给您上茶。”小二熟稔的回到。 这公子哥要不是那头只有寸许的怪异发型，以他这张脸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啰！转身进里间泡茶的小二小声的嘀咕。 年轻人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慢悠悠的品起茶来。虽然他竭力的表现他很享受此刻的悠闲，但骨碌碌直转的眼珠早已出卖了他。 “这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店小二默默的给这个有点怪异的公子哥加上了这样一个标签。 “小二，为什么对面那条街这么热闹啊？”终于这年亲人还是没忍耐的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客官您说对面街啊，那边是柱国坊啊！大柱国隐辰大人府邸就在那边！不瞒您说当家的这地选的不是一般好啊，多少人都想沾沾柱国的人的富贵气、才学气，柱国大人虽不怎么端官架子，可柱国府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哦，这儿离得近，没去成多半会来这儿，远远看上一会儿，了断念想，说不定还能遇上去过的人，可以听到些他们透露的只言片语呢。” “咳咳！”掌柜的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店小二的话头。 小二一拍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才回味过来，方才言语不知道跑偏了几千里。谄谄的干笑一声，又自顾自地说：“今儿个是柱国大人百岁大寿，京城大多达官显贵都到柱国坊了，听说当今圣上亦会前来祝贺！” “哦？”富家公子有些疑惑的接过话头，又问道：“这位柱国大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小二心里有些犯嘀咕，咋还有人不知道柱国大人呢？旁边一座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似乎听到了小二的嘀咕，端详了年轻公子哥一会儿，摇了摇折扇道：“小哥不是星曌国人吧！” 公子哥点点头：“我从南边一路游学而来，听闻帝都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所以来凑凑热闹。” “哇，好漂亮啊……” 锦衣男子正要接过话头，却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声惊叹声，年轻公子哥连忙转头望向窗外，只见柱国坊上空一束七色光柱直上云霄接苍穹，艳丽却不刺眼，光柱缓缓旋转，其间有婀娜多姿的女子以绝世轻功演绎飞天仙舞。 “啧啧，真的很漂亮啊！”却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七色光柱呢，还是说那蝶舞期间的女子。 当人们还沉醉在美轮美奂的柱国坊仙舞中时，皇城北面峰顶悄然升起一束巨大的赤色光柱，公子哥目测了一下得有百人合包粗细。这样的光柱在天气晴好的时候方圆千里都应该能瞧见的。 “这是皇朝平安报喜烽燧，一旦点燃是要一个接一个传下去的，传遍全国，这大多用在年底时候问候全国军士，现在却是用来祝贺大柱国的百岁寿诞！” 锦衣男子似乎料到年轻公子哥要问什么，就随口说了出来。公子哥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真是大手笔啊……” “大柱国当得起这般庆贺！” 店小二愤愤不平的说到，年轻公子哥的这句感慨似乎引起了店小二的不满。 锦衣中年点点头道：“的确，当年外有邻国虎视眈眈，内有贼寇肆掠，狼烟四起，可以说是大厦将倾！柱国大人本是一书生，却毅然投笔从戎，风雨三十年救国于危难，五十余岁本该颐养天年的他，因一人之邀重返庙堂，整顿吏制，改革维新，方开创了星曌皇朝现在的局面！时至今日，他除了‘大柱国’、‘中兴王’两顶帽子以外连妻儿都不曾有。几百年来没有谁像他一样，几百年后恐怕也没有了……” 柱国坊间，那飞天仙舞不知道几时停下了，那束七彩光柱亦是悄然变成温润的儒衫白。 “难道是十色晗光草储备不足，不应该啊，各种颜色的晗光草朝廷年年都在储备的啊”锦衣男子暗自嘀咕道。 年轻公子哥疑惑的问：“十色晗光草？难道那光束便是由这草散发而出？” “不错”锦衣男子正要继续往下说却突然停下了，面容呆滞，犹如被摄魂夺魄了一般，公子哥正想问缘由，却发现窗外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静可闻落针！ “恭送隐辰先生登仙！”一道道有些悲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又渐渐远去…… 国都北山，山巅皇室宗祠，皇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白发老妪面前。老妪目光涣散，嘴角微微上扬，大概想起年轻时的趣事了吧，毕竟这个年纪没有什么比回忆那些青春年少的故事来的有意义。 “他留下什么话没有？”老妪轻声问道。 “回老祖宗，隐辰先生只说了大半句‘喜欢由己，欢喜不由己，善恶由人……’就仙逝了。” 老妪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淡淡道：“是了，善恶由人，生死不由人呐，毕竟你我皆凡人，阎君相招由不得你不去。皇帝回去吧，明日有得你忙的了！” 皇帝走到宗祠门口，停下返身问道：“老祖宗，要不要烽燧昭告天下。” “皇帝回宫去吧，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好了。”老妪似乎有些不悦…… 老妪拿起身旁白色的十色晗光草，再一次对着铜镜照了照，虽已韶华白首容颜不再，却依然有飘然出尘的气息！ 把十色晗光草丢进烽燧炉里，看着点点白光升起，与赤光交织，老妪拿出一柄匕首刺入心房…… 伏在烽燧炉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有些孩子气的说道：“还你一剑又何妨！” 低下头来，瞧见匕首柄上‘辰’字早已被血染红，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暖心，老妪神情祥和安宁，嘴角微微扬起，身体渐渐如晗光草般，化为点点白光升入空中，与那赤色光柱纠缠不休！ 好一个星曌皇朝，一日两烽火，半疆赤，半疆白，正是日月当空！ …… 学院那帮家伙搞什么，说测试什么东西非得让我来，我擅长的是格斗诶，要么给我整些冲锋陷阵的大场面，要么给我整些情情爱爱的，这次倒好让说是让我体验一把当老头的感觉，正庆生呢还没回过味来就归西了…… 宦隐辰嘟囔着从虚拟仓里爬了起来，怨念十足。好像他们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测验了，我的加强版的星舰就要到手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答应当小白鼠做测验不就是为了这个玩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