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一百四十章含香之死
[第2章丑无盐,傲骨媚] 第38节第一百四十章含香之死 比如现在,弃暗投明的决定,秦云峰就很认识时务,“对了,还有小雅,她说要怎么做了吗?要我如何配合?” 那个丫头,一向鬼主意比较多,秦云峰也很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到底又会有怎样的安排。【】 然后,看余墨有些犹豫,秦云峰索性,又干脆利索,直接就问,“如果她真能有办法救出我的meimei,我秦云峰,必不负她!” 唔! 这话说的,就有点暖昧了啊! 余墨听着就不舒服,干脆跳过这个话题道,“大话先别吹。到时候做到了再说。对了,这两个人,可否有交待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刑房中完全已经半死不活的两个人,目光犀利的问道,秦云峰哼了一声,“一点都没有交待。这两个人骨头很硬,什么话都不说,需要处理吗?” 余墨摇摇头,“不必要。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如果情非得已,还是不愿手上染血的。” 哎!这样的话,别人说了会觉得慈悲,你余墨从来就是干的杀手这一行当,你这样说,不怕别人吐血吗? 秦云峰抽抽嘴,“我们都是一路人。” 余墨哼一声,“我才不跟你一路!”顿了顿,又从袖袋里掏出药包,“这个毒药,我会给他们服下的。有骨气的人,怎么着,也不能死在这里。” 略显泛黄的纸包晃了晃,秦云峰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有些海浪一般的冲动,刷刷的冲刷着他的良知,也冲洗着他的一切。 余墨拍拍他,笑得意味深长,“记住,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一下,我也会将你最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的。” “如果这样,那最好。” 秦云峰点头答应。 余墨附耳过去,嘀咕了少一会儿,秦云峰表示明白。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余墨在城外等着,果然就见一辆马车拉了两片破草席出来,赶车的人一脸嫌弃的将车上的死人扔在了乱葬岗,嘴里骂了两句晦气,接着又赶着车返城。 余墨过去,揭开草席看了看,正是被抓的两人。 “算你们两个运气好。” 快速的唤了早就等着的手下出来,将两人迅速抬了回来,余墨转身要走,可想想又不妥,正好一边的乱坟堆旁,似乎还躺着几个刚死的人,余墨迅速过去,拖了两具差不多身材的人过来,又妥善的做了伪装,这才终于离开。 而此时此际,余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宫祈玉曾经吩咐的让他去办的事,眼下才做完第一桩而已,那么第二桩,也就现在开始吧! 余墨迎风望着暗黑的夜空,犀利的冷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太子人道”之事,还没有明确眉目的时候,整个大周天下,忽然又起另一种谣言。 有一道,名曰“凤凰台”的诗句,悄然流传着。 这诗一共有两句,第一句:凤凰台上凤凰游,第二句:凤去台空江自流。 然后,这就出了问题了。 钦天监得到这两句破诗,立时又马不停蹄的进行天象验算,接着,面色骇然大变。 接着,不到下午时分,众多朝臣上书奏本,言明这名为凤凰的女子,绝对是妖女降世,若不然,为何会有“凤去台空,江自流”的诗句,诡异现世? 凤,就是指凤凰吧! 整个天下,凤姓女子并不多,却偏偏宫里就有一个,还偏偏就是姓凤,名凰,合起来,就是凤凰! 然后,那个江自流的“江”,指的就是这大周的江山吧?凤去台空,江自流,意思就是说,凤凰展翅飞翔,也带走了所有大周的气运,江山也就跟着没了! 如此,这还了得?! 满朝文武大臣,几乎个个都面色恐慌的上朝奏本,一时间,将才刚刚纳了新贵妃进宫的大周皇帝,直逼了个焦头烂额,心烦气燥。 “这要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朕这一位,才刚刚进宫的美人,就真的要这么给处死么?” 纵然他是皇帝,可皇帝有时候,也不是一家之言。 眼下所有百姓,跟满朝文武都这么来逼他,那他到底要怎么办,才能真正的保下他的美人与江山? 尤其是此刻,也更有一些朝臣,上书奏本:太子既无人道之能,那这太子之位,他又何以能够继承大统,盛世大周? 于是,宫行烈就更加觉得……暴怒! 他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自古谣言止于智者,这话无可厚非,但如今,却偏偏就没有这个智者,来终结这个谣言。 相反,却更在此刻,又添一桩烦心事,闹到朝堂。 梅林偏殿,凤贵妃娘娘派人来报,说是昨日入宫的含香厨娘,因为行事不当,失足落水而死。然后又偏偏在这个关头,六王爷宫祈玉突然进宫求见,说是自己王妃身体不好,要带王妃回去休养。 宫行烈听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怒极,“混蛋!这一个个的,他们是想要逼死朕吗?” 先是太子,又是凤凰,再是六王爷,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联系,可宫行烈打死也不相信,他们之间就没有联系! “查!给朕重重去查!不管是谁,查到之后,一律杀无赦!” 宫行烈咆哮着,龙颜震怒,自此,才总算将这些大臣,吓得噤声不语,可还有一个宫祈玉,正在殿外等候。 他要接他的女人回府呢,含香纵然丑,可他喜欢,那就一辈子就是他的女人! “皇上,娘娘那边……” 德生低声提醒,这事需要一件件解决,可时间却不等人。 尤其是那首,极为诛心的“凤凰台”,就算德生身为太监,可每每想起,也总是要汗流浃背。 想到那个才刚刚进宫的新娘娘,难道当真就是妖女吗? 这流言,也不知打哪儿起,又想要打哪儿落。 “告诉她,稍安勿燥,一切有朕!” 宫行烈沉戾着,他的女人,看谁敢动? 德生喏喏离去,刚出宫殿,便见宫祈玉一身进服,正侯在外面,德生施礼一声,快速离去。 宫祈玉手掌轻握,唇边一丝笑意,难得邪肆丛生。 片刻之后,朝臣散开,各回各家,宫祈玉面见父皇,宫行烈脸色不耐的告诉他,“一个丑女人,已经在夜里失中落水死了。不过你也别急,父皇指着更好的给你。这个含香,你可以放下了!”
宫行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宫祈玉猛然痛楚,眼底露出一抹悲哀,却偏偏是哽咽着嗓音压抑着道,“父皇,儿臣才刚刚请旨封妃不过两天时间,儿臣的香王妃就忽然出了事情,儿臣不愿让她做个孤魂野鬼,还望父皇准奏,许儿臣将含香尸身带回,儿臣好行安葬。” 话落,他重重一个叩首,狠狠砸在殿前,那“咚”的一声声响,宫行烈也被吓了一跳。 他愣愣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样悲怆的无语泪流,万爱不悔,他的心头,也有点莫名的酸涩。 想到自己这一生,似乎所有后宫的女人都爱他,也都怕他……或者他自己心里也最是清楚明白,这些女人爱他,无非就是为的他的权与势。其实真正说起来,又有几个,是真的因为爱,而爱? 心中忽起几许哀凉,他轻轻闭了眼睛,罢了手道,“既然你意已决,那就去将含香带走吧,只是,还未成婚,她也不是朕的儿媳妇,所以,皇家祖祠不能入。其它的,你挑个好地方,安葬了吧!” 说来说去,也终究只是一个意思。 不管是生是死,含香这个丑厨娘,她配不起自己的儿子,配不起光风霁月的六王爷,所以,皇家也始终不肯认她。 宫祈玉心里难受,但到底还是忍住。 他慢慢含着眼泪起身,又重重向自己父皇深施一礼之后,带着一身孤寂苍凉的气息,由殿里太监领了出去。 含香的尸身,盖着一床白布。 身上仍旧穿着湿湿的衣服,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气温下,几乎已经冻成了一个冰坨。 太监带着他过去,声音非常小心的道,“王爷,这位,就是含香姑娘了。” 低着头,快走几步上前,想要揭开给王爷检看一下,宫祈玉突然道,“不看了!还劳公公请了人,帮本王抬了出去吧!” 他说着话,脸色看起来非常痛楚,又格外悲怆。 那太监迟疑一下,不知向哪里看了一眼,便飞快点头,指了两名侍卫,抬了盖着白布的尸体,出了宫。 薄阳喷雾,这一天的天色,似乎并不太好。 宫祈玉出了宫门,第一时间,便吐尽心中浊气,脚步变得轻快。 “王爷,一切可还顺利?” 宫门处,人仨早已等侯多时,一见宫祈玉出宫,身后立即有人上前,接过了含香的“尸体”,径自抬了走。 宫祈玉点点头,“一切安好。” 人仨便微微松一口气,又很有眼色的给那两名侍卫手里各塞了一个银锭,表示感谢。宫祈玉已经上了轿子,落下轿帘,四名轿夫抬起,“嘎吱嘎吱”的踩着脚下积雪,缓缓离去。 一直到出了城门,入了外面的荒郊野地,地一才让人把尸体落下,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冻得发青的尸体,脸上果然有伤,腿上也有旧疾,想来那人办事,还真是挺靠谱的。 “按着早日说好的地方,下葬了吧!” 宫祈玉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至此,含香已死,无须再念!” 是的,含香死了,可天女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