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 恍然大悟

    沙僧转身来到那名魔族统领跟前，弯下腰，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很像一名嫖客逗引妓女，呲牙一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有亲和力的笑脸道：

    “魔崽子，叫什么名字？想死想活？”

    魔族统领一眼不眨，表情僵硬，好像还处在刚才的恐惧当中。

    花斑虎看不下去了，抬起两只前爪，对心魔族统领的黑脸“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魔族统领的脸上顿时多了十道血凛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恍从梦中惊醒，看到凶神恶煞似的花斑虎，还有满脸滴血还特么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似的沙僧，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人间炼狱似的一幕，磕头如小鸡啄米：

    “呜呜，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沙僧眉头微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魔族统领使劲点点头，痛哭流涕道：

    “呜呜，小的叫蚩言，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尊老爱幼，吃斋念佛，乐于助人，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上有九十岁的老母需要我奉养，下有一岁的孩子嗷嗷待哺，还请爷爷网开一面，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原来魔族之人也怕死，为了活命说谎都不带眨眼的，那这九好办了！

    沙僧裂开大嘴笑了笑，伸出血手拍了拍蚩言的肩膀，蚩言偷眼一瞄，发现肩膀上多了一个血手印，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恰巧脸上又开始疼了，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是什么毒功，遂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裂开嘴叫唤开了：

    “哎吆，哎吆，疼死我了，我不想死，呜呜……。”

    沙僧一下子愣住了，自己不就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吗？他怎么却像被狗咬了似的！

    花斑虎眼珠子一瞪，凶神恶煞道：

    “闭嘴，老子可以笑着跟你讲道理，也可以翻脸跟你讲规矩，再装模作样，虎爷让你真正的体验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蚩言顿时停止了翻滚，一下子坐了起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像个乖孩子！只是眼中泪花泛现，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沙僧呲牙一笑，满脸的血红，只有牙齿泛着阴森的白光，花斑虎都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蚩言更是差点尿了。

    就听沙僧自顾自道：

    “我齐天小圣王恒也是个好人，是个讲理的好人，从不滥杀无辜，生平最恨不老实的人，对于不老实的人，我曾研究过一千八百八十八中酷刑折磨他们，不过，我看你倒像个老实人，对付老实人，我的原则是网开一面。”

    蚩言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一开始两人一个自称齐天小圣，一个自称龙麒麟，怎么刚才两人的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个什么龙麒麟称呼齐天小圣为老沙，还特么自称虎哥，把个蚩言搞得脑子一团浆糊。

    不过，那句“我曾研究过一千八百八十八种酷刑”可听得真切。

    蚩言赶紧道：

    “爷爷，您眼光真毒，我就是个老实人！”

    沙僧接着笑道：

    “老不老实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旁边的这头神兽好几天没吃饭了，正没东西打牙签呢？你好自为之，接下来就是考验你的时候了，我问你答！”

    花斑虎大嘴张的老大，猩红的舌头伸出嘴外舔了舔，蚩言心中一紧，急忙点点头。

    沙僧开始发问了：

    “鬼门关何人镇守？有多少兵马？”

    “有一名魔帅和两名魔将！”

    “嘶，有多少魔兵？”

    “这个倒是不多，只有五十万！”

    沙僧霍然站起，大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咬牙道：

    “你再说一遍！”

    蚩言吓得腿肚子直打颤，结结巴巴又说了一遍。

    沙僧脸色巨变，恨恨道：

    “哇呀呀，你再说三遍？”

    蚩言照做，又说了三遍。

    沙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阴晴不定，因为沙僧当初官至卷帘大将，还是知道诸多秘闻的，其中就有魔族的等级划分。

    据沙僧所知，魔族的魔帅就等于天庭李靖的存在，排兵布阵信手拈来，手中个个有顶级法宝，法力无边。

    魔将则属于二郎神之列，论武力比魔帅不逞多让，只是谋略上相差悬殊，照沙僧所想，一个小小的鬼门关，顶多有一名魔将，几万魔兵足矣，但偏偏事与愿违，鬼门关居然有一名魔帅和两名魔将，兵力竟然达到了五十万之多？这是小题大做还是另有阴谋？

    花斑虎不屑道：

    “什么魔将，什么魔帅，还不都是纸老虎？虎哥一口下去，统统大便出来！”

    沙僧脸色很快恢复如初，接着又问了许多其他的问题，如兵力部署，粮草是否充足，周围地势等等。

    蚩言是个统领，知道的事情不少，加上被一人一兽给唬得不清，哪敢耍小心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最后，沙僧问完了。

    蚩言满怀希冀，小心翼翼道：

    “爷爷，您该问的我都回答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沙僧眉头微皱，而后暴跳如雷道：

    “我尼玛，放你回去？我什么时候说过放你回去？放你回去通风报信？你特么脑子是不是犯抽了？”

    蚩言的心从头顶一下子凉到脚底板，指着沙僧，瞪着惊恐的眼睛不，可置信道：

    “不，不，你，你，你，你怎么言而无信？”

    沙僧对着蚩言跳起来就是一巴掌，随后“咣咣”就是两脚，然后指着蚩言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尼玛，沙爷爷就言而无信怎么了？信用顶个屁用，信用值几个钱，你也不打听打听，沙爷爷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想当年，沙爷爷当卷帘大将之时，对着玉帝老儿撒谎都不眨眼睛，你算老几，你算个鸟啊？”

    “老沙，沙爷爷，眷恋大将”等几个词在蚩言的脑中轮番闪现，蚩言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蚩言不顾疼痛道：

    “我想起来了，你，你不是王恒，也不是齐天小圣，你是当年保唐僧取经的沙和尚，对不对？”

    没想到魔族还有人记得自己的过去，沙僧有些激动了，脖子一梗，自豪道：

    “不错，沙爷爷正是七百多年前保护小白脸唐僧西天取经，一路降妖伏魔，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曾经官至卷帘大将的沙悟净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