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缠烂打之顾恋歌
馆长表情为难，但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在前，想了想，抱着希望问小丁：“你有没有那个客人的电话？” 小丁跑到电脑那边查了查，欣喜地叫道：“馆长，有的。” 馆长对顾恋歌道：“顾小姐，我会努力劝那个客人放弃这幅画的，你先坐一下，小丁招待客人。”说完走到一旁打电话。 回来时，一脸抱歉，顾恋歌便知道对方没同意。 “那个顾客不愿放弃这幅画，即使我提出给他赔偿。” 顾恋歌觉得自己这颗心脏忽高忽低,心里的失望不止一星半点：“被买走的是哪一幅《曙光》还是《云海》？” 毕卿毕竟不是什么知名画家，不过小有名气，而且昙花一现，刚露荷角便销声匿迹，很少有人知道她，这会儿听顾恋歌还未见到作品，便知道作品的名字，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毕卿的画，顿时觉得更愧对她。 “是《曙光》。” 顾恋歌耷拉着脑袋，沉默了。 见顾恋歌这么失望，馆长主动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的？”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顾恋歌勾了勾嘴角。 最后顾恋歌轻松地拿到了那个顾客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后，耳朵听到一声懒洋洋的男性声音。 “您好，先生，我叫顾恋歌，我想问您早上是否从XX美术馆购买了一幅画？”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顾恋歌怀疑电话是不是被挂了，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没有啊。 “先生，请问你在听吗？” 那头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顾恋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道：“刚才美术馆的馆长应该已经跟你说过这件事了，我是那幅画的原先买家，但是由于店员的失误，现在这幅画在你手里，我已经付钱了，按道理这幅画应该是我的，所以先生可否把画归还给我，我愿意付双倍的钱给你。” 电话那头“呵”了一声，凉凉的语气：“所以你这是要跟我买画？”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顾恋歌道：“是的。” “我已经跟那位馆长说了，不卖，挂了。” 顾恋歌急道：“等等，先生。” 那头的人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 顾恋歌肯定地问：“你是不是贺守君？” “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顾恋歌决定打感情牌：“我是你的同学顾恋歌啊，我们前几天刚见过的，记得吗？“费力的攀着关系说到后面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 贺守君毫不动摇地说：“就算是我亲妈，也不卖，拜拜。” 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徒留顾恋歌萧瑟的站在街边。 顾恋歌握拳：一定会把《曙光》夺回来。 第二天放学后，顾恋歌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校门附近蹲点，高三的老师们爱拖课，从来不会正常放学。 远远看见贺守君走过来，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没打招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顾恋歌跟在她身后，隔着十步远。 贺守君透过旁边的商店的橱窗看到顾恋歌跟在他身后，他加大步伐，她就小跑跟上，他放慢节奏，她便慢悠悠地走，与他始终隔着十步远的距离，不靠近也不离去。 她在搞什么鬼？ 贺守君走到公交站，上了公交，顾恋歌连忙跑过去，也跟着上了公交。 这时候正是下班放学的的时间，交通高峰期，车上挤了满满一车人，上车之后顾恋歌没办法跟贺守君保持距离，两人都没有座位，抓着上面的拉手站着，中间隔着一个提着菜篮子阿姨。 每当贺守君看向顾恋歌时，这姑娘都是淡定地看着外面，好像不认识他似的。一旦他的目光移走，她又偷偷摸摸地看过来。 下了公交后，又变成一前一后，隔着距离。 眼见快要跟到他家里，贺守君忍不住转过身，古怪地打量顾恋歌问：“你跟着我到底要干嘛？”要说什么赶紧说，要做什么赶紧做，这都跟了一路难道还要跟到他家里去？ 顾恋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附近没有天华学生出没才小跑着靠近贺守君，贺守君算是天华里的公众人物，顾恋歌可不想明天看到自己名字出校在校园网站里。 顾恋歌在贺守君面前站定，许久，才憋出一句：“守君同学，傍晚好。”原谅这孩字活了十几年几乎没有求过别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贺守君面无表情道：“再见。” 顾恋歌连忙拉住贺守君书包带子：“别啊。就昨天说的事情，你把那幅画卖给我好不好？多少钱都可。” 贺守君挑挑眉梢，反问：“我看起来像缺钱的人？” 顾恋歌赔笑道：“不，少爷您一看就是有钱人。据说，你并不怎么喜欢油画，我用别的画跟你换行不？” 贺守君慢悠悠道：“我是不喜欢这画。” 顾恋歌眼睛一亮，却听到贺守君接着说道：“但是我女朋友喜欢，这是我买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喜欢毕卿的画。” 女朋友？顾恋歌的第一感受是心像被人用抹了辣椒油的鞭子抽了一下，第二感受是拿到画的难度更大了怎么办？第三个感受是好像被耍了。 利诱不行，顾恋歌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真的很喜欢毕卿的画，我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收藏齐她的七幅画作，我现在已经收藏了五幅了，就差《曙光》和《云海》了，毕卿并不是著名的画家，她的作品都散落在各个不起眼的小店里，你不知道她的画有多难找，为了收藏这些画，我每年要去很多家美术馆，千辛万苦才找到她的画，现在我快要收齐了，求你了。”顾恋歌放弃自己一贯的微笑表情，眼巴巴地望着贺守君。 贺守君好奇地问：“收齐之后可以召唤神龙？” 顾恋歌愣住，这孩子每天的生活不是在学校的题海里，就是在画室画画，跟不上潮流，不懂这些网络用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能啊。” 没见过回答的这么正经的，贺守君嘴角抽了抽：“那你收齐干嘛？”想了想，兴致勃勃地提议：“反正你也收不齐，因为我不会把画让给你，这样吧，你把你收藏的5幅画卖给我，多少钱随你，怎样？” 顾恋歌：“。。。。。。呵呵，洗洗睡。” 贺守君勾了勾唇，笑容多了一丝邪气：“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 见这招也没用，顾恋歌咬了咬牙，威胁道：“如果你不把画卖给我，我就天天跟着你，在学校也跟着你，我还会破坏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 贺守君完全没有被吓唬到，冷笑道：“好啊，如果你把我惹烦热毛了，我就把画烧了，一了百了。” 顾恋歌脸色一变：“别，我不会那样做，你千万不要伤害画。”不甘心地宣布：“我不会放弃拿回画的念头，所以请你想想有什么可以让你愿意和我交换，金钱或者条件。” 顾恋歌刚说完，一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了他们身旁。 “守君，恋歌，你们在这干嘛？”喻秋降下车窗问。 顾恋歌立马恢复微笑表情跟喻秋问好，内心觉得尴尬至极，那场宴会过后喻姨几次邀请她去贺家做客，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辞，现在自己却跑到人家家门口了。 “没什么。”守君语气冷淡的回答。 喻秋疑惑地问：“你的爱车呢？” 说到自行车，贺守君怒道：“不知道哪个龟孙子放了把图钉在我的Nicolai旁，车胎扎破了，我待会儿叫人牵去修。” 放图钉的罪魁祸首心虚地低下头看着脚上的板鞋，眼观鼻鼻观心。贺守君每次一放学就骑着他的自行车，风一样的刮走了，如果这次再让他骑车，顾恋歌怎么有机会跟抓住他，所以昨晚回家的路上拐去了一趟五金店。 喻秋这次体贴地没有邀请顾恋歌去她家玩，而是邀请她周末有空的时候一起去喝下午茶，顾恋歌应下。 这个邀约直到半个月后才执行，那时候高考刚结束，高三的学生脱离了苦海死劲地狂欢，高二学生一边羡慕着高三的学生，一边埋头做题心中畅想着再过几百天老子要比你们更嗨，顾恋歌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读书生活，从容不迫。 顾恋歌到达与喻秋约定的咖啡厅时，喻秋已经在那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上还翻看着一份文件，不像是出来喝下午茶，更像是随时要赶赴下一个会议。 “喻姨，对不起，我来晚了。” 喻秋笑道：“是我来早了，刚参加完一个会议，左右没事，我就先来了，喝什么？” 两人就着午后的阳光和凉爽的空调喝着咖啡漫无边际的闲聊，当店里的时间即将指向四点的时候，一道身影推开店里的玻璃门匆匆而至。 “阿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张夹着汗水因为奔跑而满脸通红的小脸，看到顾恋歌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顾恋歌会在这里。 顾恋歌也很郁闷，没料到喻姨还邀请了艾夏，感觉今天不止是喝喝下午茶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