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来热水擦身
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啊，好痛！” 看着竟然没什么反应的素笺，心头一紧，轻轻推了推她，唤道：“小姐，小姐？” “嗯~”素笺拧着眉轻哼了一声，“痛……” 蝶儿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有些烫，急忙忍痛翻身下床，检查她的伤口。 素笺臂上的伤有些青紫肿胀，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还有些化脓，蝶儿为她脱衣服的手颤抖着，扑到她身上失声痛哭。 “小姐，呜~对不起……对不起！都怪蝶儿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对不起老爷和夫人，我对不起少将军，呜~小姐~” 咸咸的热泪滴在素笺的伤口上，令她一阵灼痛，“啊……痛。”她眉头紧皱，悠悠醒转。 蝶儿听到呼声，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看着素笺，咬着嘴唇嘤嘤抽泣：“小姐~呜~~~” “蝶儿，你醒了，太好了。”素笺抬手抚上蝶儿泪湿的小脸，开心地说着，声音还有些嘶哑。 “小姐……”蝶儿握着她的手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对不起！都怪蝶儿太没用，我保护不了你，呜~” “不！”素笺摇头，“蝶儿，你别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为了护着我，伤得这么重，你知不知道……我……我好怕你会死掉……”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落在枕上一片濡湿，“蝶儿，你不是才答应我，会为了我好好活着的吗？你若是有个什么事，你叫我……心何以安？” “小姐……”蝶儿半卧在枕上，额头挨着她的额头，哭着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陪伴你这么多年，我怎能看你受人欺负，怎能看你有危险却视而不见。我知道小姐心善，我知道你心疼蝶儿，可是，若小姐有何不测，蝶儿的心又怎能安！” “蝶儿，我从未当你是我的丫鬟。”素笺咬唇，心疼地看着她，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所以蝶儿更要好好保护你，用生命保护你！” 蝶儿一边拭泪，一边起身，蹲在地上那盆干净的凉水边，将帕子打湿，“小姐，水有些凉了，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来。” 她端起旁边的那盆血水起身，撩开纱帘，素笺在身后焦急喊道：“蝶儿，算了，凉水也挺好的，你别去了，你衣服都破了，怎么出去啊！” 蝶儿蹙眉，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根本就衣不遮体，背上一大片缺失。 忽然间瞥见桌上有个包裹和食盒，蝶儿跑过去查看，包裹里是一些衣服和一些瓶瓶罐罐的伤药，还有一张药品用法说明书，而食盒里……是吃剩下地残羹冷饭。 虽然是被人吃剩下的，但两天没吃东西了，看着这些食物，肚子还是忍不住咕噜噜的叫。 蝶儿瞥了一眼门外，拿着包裹回到床边，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来，“小姐，你看！” 看着包裹里的衣服和药，素笺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沉稳从容的黑色身影，默默的将他的恩情记在了心里。 “这一定是那天那个黑衣侍卫送来的。”素笺虚弱地说。 “小姐，你怎么知道？”蝶儿拿起一件粉色的裙子匆匆换上，不小心碰到伤口，“嘶~”低吟一声，脸不由得一皱。 “我去找了表姐来救你，可是她不肯，我就去找龙炎，谁知道他不在……不过，幸好他及时出现，才救了你，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而且你的伤也是他处理的。”素笺想起昨日之事，心中伤痛更添一分。 “什么？”蝶儿一声惊呼，随即俏脸一红，“我的伤是他他他他……帮我换的？那我岂不是被看光了？” 蝶儿咬唇握拳，一跺脚，别扭地说道：“我去打水。” 说完，又端起那盆血水走了，素笺轻笑摇头。 这次那两个看门的倒是没有锁门，大概是去哪儿偷懒去了吧，看了看左右也没见着有人。 蝶儿一路朝茅房那边走去，昨日她在茅房那儿，闻到了一阵阵nongnong饭菜香，估摸着厨房应该离那儿很近。 厨房里总是少不了热水的，现在又是大户人家起灶的时辰，她顺着一缕青烟找了过去。 天刚开亮，出入厨房的人不多，蝶儿躲在厨房外的墙角，趁着人都走光了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 灶台里烧着一大锅开水，热气腾腾的，蝶儿拿起南瓜勺打了大半盆，刚走到门口又返回去，放下刚打好的水，又拿了个木桶舀了一桶，提起水桶就开溜。 当厨娘返回时，只看到消失在拐角处的一片粉色的裙角，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蝶儿早已空空如也。 蝶儿提着水回到草庐时，两个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堵在门口，双手叉腰地瞪着她道： “你竟敢趁我们不在偷跑出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哼！”蝶儿也不服气，将水桶一搁，指着两人道：“谁叫你们看门的时候乱跑，要是说出去，第一个受罚的就是你们俩，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偷吃了我家小姐的饭菜，小心我告你们去，哼！” “谁……谁偷吃你们的饭菜了，你少胡说！” “就是……” 两个小厮眼神飘忽，不敢正视蝶儿，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蝶儿白了一眼两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推开挡着门的小厮，在二人怯怯的眼神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放下水桶后，她把那盆凉水倒进了水桶里，原本guntang的热水温度降下不少，至少不那么烫了。 “小姐，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素笺静静地趴在床上，疲惫地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 蝶儿拨开她长长的栗发，轻轻将她的衣服全部脱下，又倒出来一些水在盆里，拧了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脸。 她如蝶翼般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微微抬起头来，让蝶儿可以擦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