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书房送计谋(二更)
“所以你就真的把小楼夭桃烧了?” 丑fù是背着南十二回到将军府的。绿萝先前让人回府请洛浩带人帮忙。结果洛浩是带了一群人来了,也帮忙了。 但是……是帮忙救火! 丑fù刚回到将军府,她火烧小楼夭桃的事情,也捅到了陈将军面前。 陈将军气急败坏,亲自来到丑fù的别院。 这时候,丑fù刚让人给脏兮兮的南十二沐浴,又亲自抱了困倦极了,睡在了大浴桶里的南十二,给他擦干身子,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抱到了她的卧室。和平安放一张chuáng上,盖好被子,这才施施然走出屋子。 刚出屋子,迎面而来就是陈将军。 面对陈将军的质问,丑fù只淡淡应了一声:“不管它什么背景。它里面有人动了我的人,我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它。” “你的人?”南宫尘刚听闻此事,就急着赶来,刚来就听到这让他差点气煞的话。危险眯眼就问。 “对,有问题吗?小混蛋在我家借住过,勉强算得上我儿子的启méng师父。”这样算来,小混蛋的事当然要管。 但一看到南宫尘,丑fù一肚子怒火就上来。 “怎么,你也是来找我清算的?”丑fù略带嘲讽意思地问南宫尘:“我赶去的时候,他正遭人羞辱……小混蛋生下来就注定身份高贵,被人那样羞辱……待会儿他醒过来,我还得想办法好好开导他一番,不然,要是想不开,有了死意,看你怎么办!” 哦……原来是这样。南宫尘暂且松了一口气,原来“她的人”是指这个。 但…… 一想到这女人说那小子被人羞辱……南宫尘握拳头的手紧了紧。 他和南宫二郎,也就是真正的南宫尘,从十多年前就互换身份,所以,很多时候,十二郎是他看着长大的。 小子骄傲,家人都没动过他一下,却叫几个伶人羞辱了! “陈将军,南宫家的人不容人辱!”南宫尘如实对陈义说。 陈将军老眼微眯,沉思一会儿,对南宫尘和丑fù说:“你俩随老夫来。” 陈将军又把南宫尘和丑fù带到了他院子里的书房。 “小楼夭桃的嚣张,老夫听闻已久。”却从没有动过。 话未说完,但对面二人都听懂了。 南宫尘问:“后面是谁在撑腰?” 陈将军嘲弄一笑:“还能是谁?于桀那混蛋呗!” 南宫尘和丑fù同时双眼一亮,“果然如此!” “陈将军怕于桀?”不然怎么不敢拔了陈州的这颗钉子? “非也……,老夫亦有势力在于桀那里。实则,老夫和于桀双方各有势力互相监视。谁也被想得了好去。老夫一动,于桀也动。到时……” “原来如此。”丑fù沉思,一双眼突然晶亮地望向陈将军:“民fù如今动了小楼夭桃,陈将军有何打算?” “看娘子模样,……你有想法?”陈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 “于桀那厮……想必将军也发现了。这些年来,将军努力维持的双方平衡的态势,有些人并不满足。” 陈将军神sè淡然。不否认丑fù的话。 丑fù也不在意,继续抽丝剥茧:“陈将军,有道是养虎为患,西域有一部族,用己身之血,喂养蛊虫。蛊虫成熟之时,亦有可能反噬其主。 陈将军何苦做吃力还不讨好的养蛊人?” 陈将军瞥一眼丑fù,才淡淡道:“时局!”只吐两字。 “非也!”丑fù回答太过果断,反叫一直平平淡淡的陈将军多看她两眼:“大娘子高见,请说。” “陛下要的不过是……北疆的稳定。放于桀在将军身边,也是放将军在于桀身边,你二人斗来斗去,互为犄角。你二人争斗不开,陛下才不会担心北疆出现一人独大的趋势。”丑fù沉吟,“是否不是?” 陈将军有些吃惊地看丑fù。这话若是朝中元老说出,他一点都不好奇。倒是叫一个村姑fù孺…… 南宫尘手中端着茶盏,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杯子里的水。如老僧入定。 “娘子说的是没错……” 丑fù打断陈将军,又道:“陛下用于桀桎梏将军,用将军分于桀权力。此法不失为高明!但!陛下这一法门,只适合于北疆安平,没有战争的时候!如今,北突厥突然发难,新老突厥王换代,新上任的突厥王贺布思年轻力胜,野心勃勃。尽然打起北疆的主意! 这个时候,北疆并不适合内斗,应当全力对外。陛下也知道。但,二分北疆已然成定局,陛下有心无力。 陛下正热,若是这时候,将军能给陛下送一份降温利器,再坚决表示为陛下肝脑涂地,只愿做直臣。……想必陛下正等着有人能够打破现在的二分北疆的局势吧! 战争场上,铁血的战士才能保家卫国,守护厉唐边界安平!于桀注定要被舍弃!这也是为什么于桀最近频繁动作的缘故。” 陈将军面对这样的fù孺,不得不吃惊。但吃惊归吃惊,不管朝野上下,能说中这些人并不少。 “说中点子上并不代表就能够顺利执行。” 丑fù眉眼绽放一抹光彩,“陈将军,若是有这个呢?”从怀中拿出一叠图纸。 又见图纸! “这一回又是什么?”陈将军似笑非笑看丑fù,却不接过丑fù手中图纸。 “北疆除了缺盐,还缺什么?”丑fù淡淡一笑,将那一叠图纸放在了陈将军的书案上。向陈将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最终,陈将军还是拿起图纸。只会越看,他越吃惊! “这是什么?” “水车。”丑fùchún边一抹自信:“有此物,可调水至高出。一辆水车,可灌溉旱地几亩到几十亩不等。能将流经北疆低处的长河水调到地势较高的地方。……陈将军,可还满意否?能否抵过民fù烧了小楼夭桃的事?” 陈将军双眼放光,他岂会看不出此物的精巧之处!再抬头看丑fù的时候,眼神变了又变:“大娘子是事前有准备,并不是为了烧小楼夭桃赎罪。……敢问大娘子,为何要如此做?” “于桀要我命,将军保我命。理由?还有比保命更重要的理由吗?”却在陈将军熠熠生辉的目光下,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还有一点。我这人记仇。” 所以,马镫和马鞍只是开始,烧了小楼夭桃是意外,水车才是重头戏! 南宫尘不着痕迹,接过陈将军手中的图纸。狭长的凤眼锁住图纸上的东西。越看,眼睛越亮。半晌,从图纸中抬起头,望丑fù:“这也是你喜欢琢磨出的?” 但看似笑非笑,已有所指。丑fù却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妖孽穿越而来又如何?恐怕你南宫尘就是死上一回,也不会知道这秘密。 我不说,你能耐我何? “是,南宫大人有意见?” 南宫尘看对面女子笑面如花,不禁哈哈也笑。 无妨,管你真话假话,你是我孩儿的亲娘不假就行。你是那日马车独处,让我yu火焚身之人不假就行! “多谢大娘子又帮了本将军一次。”陈将军施礼,丑fù淡淡受了这一礼。陈将军又说:“再过几日,本将军为娘子请封的奏折就能够抵达京城陛下手中了。” “谢过将军。”丑fù还礼:“民fù还有事,先告退了。二位大人,告辞。” …… 她坐在chuáng前的摇椅上,一边手中捧着书,眼睛却看着chuáng上的平安。 她坏她狠她毒,她知道自己坏狠毒。 不坏不狠不毒,缩起头来当乌龟,不照样入了于桀那厮的眼里,成了他绞杀的对象? 你要我死,我只能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思绪飞的有些遥远。 她想,陈将军说了,他为她正名。她想,有了这道名,她又强大了一分。如罗家那样的人家也可以斗一斗。 她想,水车造起来的话,也多少算是解决了北疆降水不足的缺憾。但要说它是什么神兵利器,那也未必。毕竟不是前世里的人工造雨那样立竿见影的有效。 但好歹有些用处。也不枉她走一趟北疆。 她还想,今日陈将军面前的表现,或许会引来陈将军和南宫尘的怀疑。但是,她不怕了。因为怀疑找不到证据,永远就只能是怀疑。找不到证据的怀疑,奈何不了她。 “唔啊……”一声轻响。 “小混蛋醒了?”丑fù收回思绪,单挑一边眉毛,好笑地看chuáng上睡眼mí糊的南十二。 刚才还睡眼mí糊,听到这道熟悉的调侃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南十二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然后,他就对上了丑fù似笑非笑的眼,听到她说:“不,这是我的房间。” 南十二神经质地立刻四下打量这屋子……确实不是他的。 他大tuǐ上压来一物。低头一看……,这才看见原来身边还有个平安睡着。 “我……后来……”他想问后来怎么样了?他想知道那些人…… “我放火烧掉了小楼夭桃。那些人……逃了。但,陈州以后,再无小楼夭桃!”所以,你的耻辱全随着那把火烧没了。 这话她没说,但南十二出奇地平静。他听得懂她的意思。 忽然眼角余光一扫自己的xiōng前…… “丑,丑八怪,我,我的衣裳……”他拉开身上的被子,衣裳是干净的,却不是他的。 他想起来了,他洗澡洗着洗着睡着了! “谁,谁替我换的衣裳?”南十二嘴chún颤抖的问。 “干嘛?你要对她感恩戴德?那好吧,我就勉强接受你的感恩戴德吧。”丑fù见这小子一副贞C不保的模样,立即起了逗趣他的心思。 “啊!!!!!” 将军府里,一声尖叫传遍四周! 只当有刺客,大批的护卫涌向了别院。 书房里的陈将军和南宫尘同时一惊,有了先前的刺客事件,……二人对看一眼,飞也一般向着丑fù的别院奔了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