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麻烦
打了小的,老的上。 罗老爷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气愤的,这贱人哪怕是痛揍罗宝通一顿,也好过这样当面打屁股啊! 他今日叫来这些人,就是要给罗宝通充场面,顶面子的。这下倒好了! 一切谋算,叫她**掌下去,化为空了! 他心中不平,丑fù心中更是愤恨。 xiōng口穿心剑,至今还疼得慌! 更疼的,却不是结痂的伤口,而是受伤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种种!伤口结痂,过失却不会因为结痂的疖子掉地上,化为尘灰。 毒瘾依旧,虽已渐淡,却叫她依旧饱尝身心两重打击和伤害。 因此,丑fù看罗老爷的眼神好似冒火,内里怒火随时能把人给灼伤!偏就有人不自觉,若不是因之前二爷说过,她是被珍馐坊看重派去做其他事情。 今日这时刻,她就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这姓罗的老家伙一声! 狠狠捏了拳头,将心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怒气却没消散! 她突然靠近罗老爷,在他耳边yīn测测地提点:“老家伙,你要是与我有仇,咱俩堂堂正正斗一场!别背后使那些下三滥的招式。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罗老爷子老眼顿时一眯:难道她知道了? 随即,耷拉着老眼,慢吞吞地回答:“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丑fù气怒了,面上却带着和气的笑容:“前不久一个夜里,我可是被人当心一剑穿心而过!” 罗老爷下颚顿时一缩,但也不lù痕迹,手掌亲和地拍了拍丑fù的肩膀,“你怀疑是老夫下的手?哼!老夫敢发誓,那袭击你的人,绝对不是老夫!” 丑fù心中冷笑一声,面上笑容不变:“当然不是罗老爷子亲自下的手啦,罗老爷子家财万贯,只要舍得抛出银钱,还怕没人肯帮您老‘干活儿’吗?” “大娘子,凡事要讲求证据的,信口开河谁不会说啊。”罗老爷笑一下,看丑fù。 丑fù也不遑多让,面上刹那一笑,一双罩子却冷冰冰的:“罗老爷子,你放心,……我命大,死不了。心xiōng宽广,绝对不会记你的仇的。” 罗老爷子听着她说反话,一口气淤积在心里,呼吸都显得浓重些了,那一直和气的笑容再也保不住:“死丫头,有本事你就去找证据。你要是找来证据,老夫给你跪下请罪!哼!”说罢,眼带幸灾乐祸:“说不得是你这个死丫头平时嚣张惯了,得罪的人多了。” 又改遗憾的表情:“可惜了,那人也真是的,既然动手了,怎地不让你这死丫头死得透彻一些个。” 他二人“窃窃sī语”好大一阵子,你来我往,但大伙儿瞧他们的表情一直笑嘻嘻的,不像是争吵。 实在mō不着头绪,史全想了想,开口打断二人的“窃窃sī语”。 “大娘子叙完旧,不如陪着老朽下一盘棋。”这自然是托辞,他俩根本没下过棋。 丑fù了然,心知,这是史全支开别人,带她离开的办法。 虽然她并不需要史全帮忙,但别人的好意总该领的。 于是叫来平安:“史县丞,去哪里下?” “老夫的府上可好?一诺那小子闹着想见丑大娘子呐。”金翁笑嘻嘻地提议。 丑fù笑了笑,知道金翁是有事儿与她商量。但,这还得看史全愿不愿意了,于是她盈盈望向史全。 “金翁府上可有棋盘?”史全问道。 “有的。” “如此,那就借贵府一用了。”史全笑着说。 说罢,三人纷纷朝着罗老爷子告辞。 卢翁见此,也推脱家中有事。 “既然卢翁家中有急事,如此,那还是早些回府的好。”罗老爷子嘴上说的客套,心里一团团火气往上冒! 今日他罗家才是主角! 是他罗家宴请镇上有名望的乡绅,不是那贱人! 一个个的扫他颜面! 罗老爷子却发不得火!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发火气,那是落了下乘了。 罗宝通暗暗握拳,原以为当了罗老爷的义子,身份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 但结果依旧一样! 他默默注视那女人消失在大门的背影……眼中寒光一闪。 看来,只要这女人活着一日,他就别想顺心顺利。 …… 金府 史全与丑fù叙完旧,早早告辞。 只剩下金翁,还有一同跟来的卢翁。 “丑大娘子,你瘦了。早前珍馐坊的佟掌柜说你有事儿忙着,你这是打哪儿赶回来的?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没同老夫说一声呐。” 金翁话中有关心,但也有试探。 丑fù眼神淡定,看不出慌乱,她随意回答一句:“事儿倒是不是很重要,就是做起来繁琐,想来是珍馐坊有意试探我吧。” 这话一说,金翁和卢翁当下凛然,眼带评估地看丑fù。珍馐坊为什么试探丑大娘子?因为看重她才会这么做! 看来,是要重新评估眼前这位丑大娘子了。 三人随意坐在庭院里,不远处,是金一诺小子和平安两人嬉闹的场景。 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打泥巴战,从丑fù的角度看去,当然是大的那个占了上风。但小的那个可也不服输,抓起一把烂泥巴,冲着那大的扔过去。 大的那个也向小的那个扔泥巴团儿,但小的那个根本就不躲! “呵呵,大娘子说得对,以小见大。就从这两小子嬉闹间就看出一些个不同来。我家的混小子不如大娘子家的公子啊。” 又感慨道:“瞧大娘子家的小公子身板儿小归小,倒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愣是拼着身上被丢泥巴,也要叫一诺那小子也吃一吃泥巴落在身上的苦头。小公子倒是像极了大娘子的xìng子。” 丑fùchún边勾起一抹弧度,“金翁这话是在笑话我吗?瞧您,把我说成多狠一人。我这人啊,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没得被人欺负上门了,我还得笑着被人欺负,末了还笑呵呵夸一句:欺负的好……是不?” 金翁笑了笑,眼角中更深沉。 卢翁但笑不语,只听这二人一来二回的。 “其实,……今日见到大娘子回来,老夫等人可算是看到救星了。” “哦?此话从何说起?”丑fù就问。 “哎……”金翁苦笑,“也算大娘子的计划太好了。这……咱的生意兴隆,总会惹人眼红的。” “哦……是有人眼红咱?有人来过?都怎么说的?”丑fù微惊。 独此一份的事情,自然是会惹人眼红的。就像是不招人嫉妒的是庸才……道理是一样的。 他们的东西好,赚钱,红火。自然有人会眼红,会嫉妒。 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招惹是非,这是非会来的这么地快! “那人不是本镇的人吧?”丑fù又问了一句。 金翁和卢翁互视一眼,苦笑一声:“若是本镇的,凭老夫等人还会犯愁吗?”摊摊手,很是无奈:“不是一个,是一群!前后好几拨的人马!” “嘶……这么多人?”丑fù倒抽一口气。 “大娘子自己的东西,怎么料不到得有多么受欢迎呐!” “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都是个什么意思?” “有咱小柳镇附近的河间镇和河东镇的,这两拨人马还好,奈何不得咱们。问题在于有一bō大户,从江南来的!” 听到“江南”两个字,丑fù顿时认真起来了。 江南,江南是什么地方? 以为是后世南边几个省的总称? 不是! 这里的江南,指的是一个州! 地方大了去了! “哈哈哈。”丑fù突然大笑。 “娘子为何大笑?”金翁卢翁正烦恼着,眼前这位大娘子却开怀大笑起来。 丑fù卸了笑,看金翁和卢翁二人,勾起嘴角:“连江南都有人来求。岂不是说咱们的小龙虾美名远播?这说明啥?说明咱当初的计划,已经渐渐地实现了!” 卢翁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忙说:“哎哟喂,我的大娘子啊,你当初可没说,咱小龙虾出名那一刻,也就从此与咱无缘了啊!”摊摊手,表示很是无奈。 “莫急……我想想,想想啊……”丑fù站起身,来回踱步。 金翁和卢翁的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她向做走,他们就跟着她的脚步看向左边。向右走,就又看向右边。 丑fù来回踱步好几趟…… 终于…… “哎哟!我的大娘子,你可别再来回转悠了,老夫年纪大了,看的头晕脑转的。”金翁扶着脑袋。 丑fù突然刹住脚:“两位,我有一问问你们。为什么遇到这事儿,你们不向佟掌柜求助?” “不是没想过,而是……佟掌柜是大娘子你的朋友,却不是我等的。何况,平常的事情倒是可以求助一下佟掌柜,但是这件事……,要是求助佟掌柜,岂不是让人家为难吗?” 这可是算插手别人的sī事了。 从旁帮衬一把还行,但是直接插进人家的sī事了,……珍馐坊毕竟这么大的名头,可不能因为这事儿丢了名头去。 丑fù满意地点点头。 显然这二人并非是胡搅蛮缠的人。 “我记得,科举时候,京城有一朝廷举办的食肆坊的比斗。” 嗬! 金翁和卢翁受到惊吓一般看向丑fù:“大娘子,你不会是打那个的主意吧!” “没错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