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坦白
“阿大!你退下!”丑fù又喝退了蠢蠢yù动的阿大。 冷笑着看着伊敏县主:“圣上英明,到底是会相信一个jiāo蛮任xìng的大小姐,还是相信一个曾经解脱北疆无盐危机的忠善百姓呢?伊敏县主,小fù人也不是被吓大的!” “你!你别以为你无意间得到了一套炼盐法,你就是北疆的功臣了!北疆有陈将军守护,没有你,朝廷还会有人来解决当时的危机!你只是刚刚好凑巧罢了! 你以为皇帝伯伯会记住这点大的事吗?别妄想了!一套无意间得到的炼盐之法而已!有本事的话,你就说出你和二公子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更能够令本县主罢手呢!” 丑fù嘲弄一笑,说来说去,就是想知道她和那那人之间的关系呵…… “那小fù人真没什么本事。伊敏县主,烦劳您动手打死小fù人吧。不然呢,就烦劳您把手中鞭子放下?这样举着您手不累,小fù人看着怪眼疼的。” 伊敏县主被气的不轻。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这简直!简直就是! “哼!本县主就不信,你还真敢告御状去!”伊敏县主顿时一股狠厉,手中鞭子“啪”一下子,真就给打上了丑fù的脸。 她是朝着丑fù的脸故意打去的! 女人最注重什么?不就是一张脸吗? 虽然说这村姑脸上有没有挨这一鞭子,都一样丑! 但伊敏县主某种怪异心理作祟,就狠狠朝着丑fù的脸庞打趣。 今日在家的只有兰娘子,朱夫人,男人们都上街去了,除了阿大在。 就连平安都被看不下去的金一诺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拉扯着逛大街去了。 朱夫人和兰娘子在一旁看着,更觉得气愤! 但对方是县主!萧王家的县主! 丑fù被一鞭子挥上了脸。阿大惊叫:“大娘子……” 朱夫人和兰娘子赶忙上前去:“大妹子,你咋不躲开呐!” 事情发生太突然,没想到伊敏县主真就打了下来。以为她刁蛮归刁蛮,但不至于真就这么不明事理! 丑fù态度坚定地挥开朱夫人和兰娘子的关切的手,她揩一把脸上温热的血液。面无表情抬头,利眼射进伊敏县主的脸上。 “伊敏县主,小fù人说话算数,县主要是发泄完脾气的话,烦劳您高抬贵脚,大门儿就在您身后。走好不送。”她神情出奇地平静,态度却出奇地强硬! 伊敏县主一张鹅蛋脸扭曲起来,打人的是她,被打的是这贱女人!怎么反过来了,这贱女人不该是害怕地颤抖,跪伏在她的脚下忏悔自己的过错,请求她的原谅吗? 为什么这贱女人能够这么平静! 难道她那一鞭子打下去,还打不醒这个贱女人的异想天开吗! 伊敏县主似乎想到某种可能,倏然间一双骄横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恶狠狠地怒斥丑fù:“贱女人你要是敢向二公子告状的话,本县主弄死你!” “嗤!”她不屑笑:“这是小fù人有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伊敏县主,你没听仔细小fù人的话,小fù人说,小fù人说话算话。” “你……”伊敏县主终于意会到丑fù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你还真要向皇帝伯伯告御状?哈哈哈哈,好呀,本县主在家等着呢!”这模样分明是一点害怕也没有。 伊敏县主满意了,该教训的人教训到了。伊敏县主笑着离去,来时嚣张,去时气势恢宏! 兰娘子和朱夫人赶紧扶了丑fù去擦药。 “没事,顶多一条疤,死不了人。”说罢又钻进了灶房里去。 “大妹子这次真的是被伤的狠了,哎……”兰娘子感慨。 朱夫人默然。 …… 等到平安等人回来的时候,瞧见丑fù脸上好深一条血口子。问丑fù,丑fù只淡淡说:“一个疯婆子,别理她。” 大伙儿知道问丑fù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干脆也不问丑fù了。 问起了朱夫人等人。 “……就是这样,那个伊敏县主打了人就扬长而去了。”朱夫人给大伙儿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李云长小吃一惊,伊敏县主居然追到这里来了?”不会是对南宫尘抱有爱慕之心吧。所以这回是报复……,李云长特意瞧了一眼阿大,阿大抿chún不语,但能从他眼神中看出愤恨来。 想来,今晚,阿大就会将这今天白日的事情给禀报了南宫尘吧。 平安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袖,咬着嘴chún不说话。 他出奇地沉默。金一诺担心这个孩子有些入魔了。 等到夜深人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丑fù和平安两个人。 平安怯怯喊了一声:“阿娘,疼吗?” “疼。”丑fùmō着平安脑勺子:“阿娘是rou做的,怎么会不疼呢。”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丑fù都觉得自己并不是在说脸上的伤口,而是…… “今夜阿娘不呆在灶房了?” “不了,今夜阿娘陪平安。平安想听睡前故事吗?” “要!”小家伙两眼都冒光:“阿娘,阿娘!俺要听诸三顾茅庐的故事,上回你没讲完呢!” “好好好,阿娘就讲三顾茅庐的故事。”额……,儿子啊,上回阿娘讲到哪里了?” “阿娘真差劲!连自己个儿讲到哪里都不记得了。俺想想,好像是讲到……” “……”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屋子里,烛火摇晃几下,最终微弱地熄灭。室内短暂的温馨渐去,剩下淡淡的叹息声。 又一会儿,窗口翻进一个黑影。 黑影身躯tǐng拔高大,一双眼在漆黑的夜里熠熠生辉,熟门熟路mō向chuáng边。俯身在女人身上好几处xué位一点。 随后坐上chuáng榻边,从怀里掏出一瓷烤的方形盒子,巴掌大小,高也一指罢了。打开盒子盖,修长的食指揩出一些油脂状的药膏,轻手轻脚地抹上chuáng榻上女人的右脸颊上一条深长的血口子上。 男人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修长的食指不敢用力,就怕弄痛了女人。 “哎……” 当他叹气的时候,他忽然惊愕住,似乎和这女人在一起之后,就经常叹气。 男人不舍地收回手,将那方盒子又放进怀里。改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重新将那块和田玉的麒麟图案雕镂玉佩戴回chuáng榻上小家伙的脖子上。 “嗯……”安静中,chuáng榻上的女人嘤咛一声,男人循声望去,女人眉头皱着。 “连睡都睡不安稳吗?”男人有些心疼,借着已经点了她xué道的优势,男人肆无忌惮地抚去女人额头的皱痕,想要把那高高隆起的山丘抚平。 但是怎么抹都似乎抹不平,男人倏然间急了,俯身在女人紧紧皱起的眉宇之间深深一wěn,仿佛烙印一般的炙热,让chuáng榻上的女人又一次嘤咛。 “……”男人抬起头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一旁小家伙清亮的眼,瞪得圆圆的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顿时修长的食指靠上嘴chún:“嘘……!” 小家伙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大叫。 其实就是大叫也不会吵醒女人,只是可能会吵醒其他人。 “阿娘说……,你不是俺爹。”小家伙很实诚。 男人眼神闪烁,末了磁沉的嗓音带着深究:“那你阿娘和你说了吗,你爹是谁?” “说了。””小家伙垂下眼,带着期待的眼黯淡了:“……俺是野种……” “胡说!”男人青筋暴跳:“你阿娘这么告诉你的?”男人的眼危险地扫向chuáng榻上的女人,发誓,要是这女人是这么告诉他儿子的话,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对母子关在身边。 “阿娘只说她被陌生人挟持到山洞,后来有了俺……,阿娘没说,但俺知道,俺是野种。”平安哭丧着脸:“南宫叔叔,你是好人,还让俺叫你阿爹……,其实俺阿爹是谁俺都不知道。俺阿娘也不知道……” 平安真的早熟。不怪他,从小被人指指点点,从小要学会很多他这个年纪,甚至更大一些的孩子都不必去学的东西,平安真的很懂事了……! 男人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 “平安,阿爹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向所有人保密,包括你阿娘?”男人觉得,如果什么都不说,儿子就在他面前,一声一声说着自己是野种,……他明明生就天之骄子!怎么能够再背负那些自卑黯淡呢! “南宫叔叔……”平安执意要叫男人“南宫叔叔”。 “南宫叔叔,你说吧,平安守口如瓶。”小家伙还会用成语了,男人既觉得骄傲又觉得心酸。小家伙之前和丑女人过的日子……,他都让人打听过了。两人的日子真不富裕,直到后来丑女人落水后,才渐渐有了起sè。 “阿爹真是你阿爹。”你阿娘口中那个挟持她的陌生人就是阿爹……” 平安一阵惊喜。有惊有喜。 “南宫叔叔安慰俺的,阿娘说你骗人。要是南宫叔叔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要对阿娘保密?”小家伙也厉害,很快指出来疑点。 “因为你阿娘的脾气倔强好强,阿爹怕她知道真相,就会恨阿爹……,她这些年过的这么辛苦,都是因为阿爹啊。而且阿爹有好多的敌人,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都有。阿爹要把这些敌人都制服了,才敢让你和你阿娘风风光光出现在人前。 等到阿爹足够强大,让人再也不敢对你还有你阿娘指指点点,阿爹就接了你们母子俩到阿爹身边,再也不给你们母子俩苦头吃。咱们一家三口过快快乐乐的幸福日子。 所以平安要守护在阿娘身边,在阿爹不能呆在阿娘身边的时候,替阿爹保护好阿娘。 你阿娘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