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零二章 风雨何时起
第四百零二章风雨何时起 “晚生当然敢立誓。” 仇夏惨白着一张脸。 他适才被气息威压一冲,又是让他那还未痊愈的伤势重了几分。 当然,这也是秦臧手下留情,要不然就凭仇夏开灵境的修为,直接就会被气息威压生生碾死rou末。 “还等什么,立誓吧。” 秦臧淡漠地道。 他看得出女儿对这仇夏有好感,为了女儿不被利用,他自是要小心一些。 “晚生仇夏,向天立誓……” “等等。” “不知前辈还有何建议。” “立誓,当然是立真言之誓,普通誓言又有何约束力。” “这……” 仇夏愣了片刻才道:“晚生虽听过真言之誓,但那种秘术,晚生不会呀。” “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秦臧说道。 这其实也是一次试探,若仇夏毫不犹豫,直接立下真言之誓,那问题就大了。 毕竟对于当世而言,炼化之术,真言之誓,皆是秘术。 想当初,江如流已是剑府内门首席,也才刚学会真言之誓。 “多谢前辈授予秘术。” 仇夏惨白脸上浮出一丝喜色。 秦臧看了他一眼,便抬起了一根手指,上面光华绽放,直接点在仇夏眉心。 咚 光华尽数渗入,真言之誓的法门,便在仇夏脑海呈现。 秦臧这一手叫醍醐灌顶,只要修为达到法相大境,便可以对别人施展,迅速传授各种玄功术法。 当然,这也有弊端。五八中網 那就是被醍醐灌顶之人,虽可迅速学会所授玄功术法,但却无法真正融会贯通。 不过真言之誓,并不是对敌之术,所以这种弊端,也可忽略不计。 “真言如令,照吾道心。” 仇夏竖手向天,口中响起真言:“吾今起誓,慕名而来九玄门,并无其他歹念,若有违誓,真言噬体,道心难宁……立誓人,仇夏。” 话音甫落。 仇夏身上便传出一阵玄奥波动,无形无质,直接渗入了空气之中。 “好,真言之誓已立,我相信你来九玄门并无他念。”秦臧开口道。 仇夏面上一喜:“前辈愿意留下我了么。” “不。” “前辈……” “你伤好之后,立马离开九玄门,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秦臧一摆手。 而后身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仇夏一个人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回过神。 …… 黑夜降临。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苍穹犹如一片铁幕,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九玄门总部虽笼罩了大五行阵,但只要无外敌入侵,大五行阵就不会开启,所以在万剑殿外还可以看那一丝丝细雨。 秦臧负手立在殿内,目光瞟向外面的雨点,目光深邃,不知心底在想什么事。 突然——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秦臧眼中冷芒一掠,便见女儿气冲冲的闯入殿内。 “果然还是来了。” 秦臧心道。 这是他给仇夏的最后一道考验。 若仇夏不声张他所说的一切,自己主动离开,他反而会让对方进入九玄门。 可那仇夏不但说了出去,还唆使女儿闯到了他的万剑殿,显然是用心不纯。 这种人,来历不清不楚,又对女儿有如此影响力,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都不能让其继续留在九玄门。 “爹爹——”秦竹儿瞪着眼道。 秦臧依旧在看殿外的雨点,道:“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么。” “爹爹,你不是说明日就可以让仇夏入门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又让他伤好后离开九玄门。”秦竹儿怒道。 秦臧没接女儿的话,而是一指殿外的雨丝,道:“竹儿,你知这些雨从何处来么。” “我怎么知道。” “是啊,你不知这雨从何处来,所以也不会知风雨会在何时而起。” “爹爹,你别扯开话题,你可是一门之主,说话可不能不算数,要不然你怎么服众。” “竹儿,我只说明天会有答复,可从未说过会收他入门。” “哼,你就知道强词夺理。” 秦竹儿气得身子发抖,俏脸上,也是怒容尽显。 她实在想不通,接纳一个仇夏,对于爹爹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将仇夏赶走呢。 喀嚓 一道闪电突然撕裂了天幕,银光乍现,伴随而来的是滚滚雷声。 原来淅淅沥沥的细雨,也在顷刻间变大,狂风急啸之间,倾盆坠落而下,狠狠砸在殿外的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噼啪之声。 “丫头,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我说不准他入门,谁来求情都没用。” 秦臧淡淡地道。 而后他负手走到殿外,更近距离的注视那滂沱大雨,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女儿。 秦竹儿眼眶顿时红了,哽咽道:“从小到大,只有如意娘亲宠着我,你每天不是在外面,就是在处理宗门事务,又或者在闭关修炼。” “我三天前遇险,是仇夏帮我挡了鞭子,是长孙良捏碎了传信玉简,是如意娘亲及时赶到解除了危机,你呢,你那时在哪。” “事后,你除了罚长孙良禁闭,罚我禁足半年,你还做了什么?” “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如果是,你为何这么不在意我?如果是,你为何连我一点小小请求都肯答应?如果是,你为何一直不告诉我亲生娘亲究竟是谁?” 秦竹儿眼含泪水,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秦臧依旧没动,依旧注视那滂沱大雨,依旧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女儿。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秦竹儿咬牙跑出万剑殿,直接冲入了暴雨之中,她没用玄力抵御,身子瞬间被雨水淋湿,样子极为狼狈。 突然—— 一道雄浑玄力冲天而起。 那倾盆而落的暴雨,在接触这道雄浑玄力瞬时,便是被尽数蒸发而去,再无半点雨水落下。 风停雨住。 但是,秦竹儿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或者说,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无暇注意这一切。 “竹儿,为父怎么会不在意你呢。” 秦臧望着女儿消失的拐角,用那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