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复仇从此开始
小鱼巡视一圈,便掌握了会场形势和格局,自然也发现李柔安。他本以为李柔安会拉着东宇来,却没想到,东宇没给李柔安这个宣誓主权的机会,早早就回绝了李柔安。 李柔安和以前一样,还是被“青年才俊”们团簇着。东宇没来,但小鱼计划还得继续,他举着装着川红鸡尾酒的高脚杯,云淡风轻地走了过去。在人堆外,他把酒杯伸向李柔安,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佯装热情,“老同学,能否借一步说话?”。 “青年才俊”们倒是识相,看见小鱼犀利的眼神,微屈躬着离开了。李柔安回神一看,瞪他说:“晏伯瑜,你怎么回来了?”说完,踩着红艳的高跟鞋,准备离去。 小鱼看清晰李柔安后,便为东宇感到不值。他心想着,李柔安既然心还系着东宇,为何如此烈焰红唇,搔首弄姿,如穿花蛱蝶,拈花惹草。这样朝三暮四的李柔安,让他没了恻隐之心。而且他从来不是一个藏藏掖掖的人,便疾步上前,“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回来自然是报仇。” 既然要激怒李柔安,便要捡最刺痛她心的话说,小鱼歪嘴故意嘲弄道:“哦,听说,你和高东宇还没完婚。我这喜钱,10年前就准备好了,你们可要加油呀!我有空也要得去见见我的东宇哥哥,不知道他还想我不。” 看出他是故意来找茬的,李柔安自不是沉得住气的人,随手便把酒,迎面泼向小鱼,然后恶狠狠地说:“你真恶心!和以前一样恶心,是个人都不想见到你!” 小鱼刚想掏出自己的手绢,擦干脸上的红酒,一张面巾便递到他眼前。他回头一看,是一个面容极其清秀俊朗,青春洋溢的服务员,即使穿着普通的制服,但却挡住不住那人脱俗气质。 “谢谢!如何称呼?” “贱名高东羽,有辱尊听了!” 小鱼愕然无语,心想,这世界真奇妙,原来叫高东宇的人,都天生自带旷世美颜,“你在这里当值?” “刚刚已被辞退了。”高东羽并没有漏出太多遗憾,只觉得世事无常。 小鱼来了兴趣,“为何事?又为何不离去,继续在此当班” “丢工作,因为我得罪了泼你酒的那位小姐,看来她果真是个‘泼’妇。”两人对视而笑后,干了一杯知己酒,高东羽又继续说道:“没有离去,自是因为要当好最后一班岗。” “你多大?” “20!” “为何不上学?” “家道中落,无学可上!” 小鱼见他谈吐不凡,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才沦落,便没有细问,只是好奇地问:“你怎么得罪李柔安的?”他把高东羽带到安静处,便认真听着。原来,就是因为高东羽扶着酒醉的客人,路过李柔安身边时,那客人无意间打落了李柔安的手机。李柔安看那酒醉的人不好惹,便拿高东羽出气。他突然问道:“李柔安,问你姓名了吗?你如何回答的?你别告诉我,你也说了‘贱名高东羽,有辱尊听’这几个字吧?” 茫然的高东羽点头承认到。 小鱼大笑,“我看你也是真倒霉!你这名字........”他能猜到,李柔安把东宇不陪她来晚宴的气,全都撒在这个高东羽身上了。他看着一头雾水的高东羽便说:“行了,我答应你,现在我就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去把我的酒杯倒满,要色最浓的酒!”他端着满满的酒杯,走到李柔安身前,快速地把酒杯举过李柔安的头顶,然后倒了下去。 李若安本来顺滑蓬松的柔发,瞬间随着酒贴在脸上,凌乱开来。酒向染料一样,把她洁白如霜的裙子,染成了农村大棚专用的蛇皮袋颜色,甚是狼狈不堪。她怒气冲天,狠狠地招呼了一嘴巴给小鱼。 高东羽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上前拉住小鱼,带着小鱼就向堂外跑去。到了花园长椅边,小鱼继续笑得前仰后合,“你不觉得好玩吗?你看她那糗样,你怎么还这样严肃!” “你惹祸了!我哪还笑得出。” “放心,没人动得了我的!” “没想到,你这么个贵人,竟敢做这样的事儿!” “你不觉得,你太少年老成了,我太老不正经了嘛,哈哈!” 高东羽看着一直没有笑尽兴的小鱼,也乐了起来。此刻,仿佛两人想相识多年了一样,他把手搭在小鱼的肩膀上,“你要是不嫌弃,我请你撸串去!” “走!撸串去!”小鱼边笑边和他一起向远处走去。 边聊边吃,边笑边闹,两人慢慢地交了心。小鱼也知道了,这个高东羽并不是自己心底的东宇。他也了解到,这个高东羽是苦命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在十八九的年纪时,就变成了的孤儿。两个孤儿并没有相互询问,彼此父母因何离世,因为同时孤单一人的他们懂,这事儿像扎在他们心里的一根缝合线,每次一提及,便像又扯动一次心中的伤口。小鱼看他有颗读书的心,随即说道:“东羽,你明天拿着这个地址去找一个叫武求实的人,他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 “不用,我能交这个朋友,已经三生有幸了,不能再麻烦你!” “听我说完,这工作机会免费提供给你,是为了让你挣些读大学的钱。你得给我准备高考,毕业后,得到我公司给我卖命,可否愿意?” 高东羽看出小鱼的用心和善良,没有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谢谢!”他总觉得小鱼念他名字时,有些诡异语气,他问道:“伯瑜哥,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劲吗?” 拿起刚开的啤酒瓶,小鱼准备一饮而尽,可他哪有酒量,喝到半途就被呛到眼红做吐。高东羽笑着帮小鱼擦干喷到脸上的酒泡,心想,这个外面是堂堂的精英,内心怎会如孩子一般逞能,也有着孩子般清澈眼眸。 小鱼看着自己的窘态,欢笑地说:“见笑了,你的名字,是很好的。”他想着明天就要见心心念念的东宇了,自然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会的功夫,如泥烂醉于桌前,不醒了人世。 把他扶回自己家的高东羽,和他共枕于一张单人床上,准备入眠休息。 “东宇,东宇,是你吗?你怎么不摸我耳朵了,这样我睡不着的。” “是我!”高东羽很愿意帮忙,伸手摸去小鱼的耳朵。小鱼感觉到了耳朵上,温柔的温度,便习惯性地向高东羽的怀里钻去,然后露出甜适的睡容。 高东羽看着小鱼如晶亮黑羽的睫毛闪动着幸福和安全,就抱了抱小鱼。他以前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今天连自己的饭碗都没保住,而现在,他觉得他能给怀里的小鱼带来安全感,所以男人天生自带的英雄情节和气概充斥着他的身体。这种被别人需要的感觉,让他迷了心智,一颗爱慕的种子,沐着春风,展露嫩芽。 清晨,小鱼转着微痛轻沉的头,从梦里醒来。他尴尬地退出高东羽的环抱,整理了一下稀松的睡眼,坐了起来。他看见这房子,只容能下一张双人床的大小。除了自己躺着的单人床,便只有一个椅子和一个可折叠的桌子。屋子四壁只有门上有个窗户,头顶还是老式灯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钨丝就会烧断掉的那种灯泡。即使是晨光明媚的早上,屋子里还是昏暗如监狱。墙上都是糊住的报纸,报纸很多边角已经翘起,也微微的发黄变脆了。到处都是高东羽的凌乱摆放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整个家里,唯一与饮食相关的,就是那布着淡蓝色微生物的电饭锅,很多饭粒已经干黄在锅边。他转头,把可怜又心疼地把目光投向高东羽时,高东羽已经早早醒来,望了小鱼很久了。 小鱼笑笑,“我帮你收拾一下家吧!” “不用了,我东西脏,你别碰了。” 小鱼默默地叠起了高东羽的衣服,“哪些是洗过的?哪些是要洗的?” “应该都是要洗的。” 整理整理,洗洗涮涮了一会,小鱼就累了,索性放下手里的活,对高东羽说:“我们去吃早饭吧!” 高东羽惭愧地笑说:“我东西是不是太乱,太脏了,你干累了!” 小鱼点点头,然后带着高东羽去吃了早饭,还去商场买了两个大行李箱,又回了高东羽的家。小鱼麻利地把高东羽所有的家当整整齐齐地装进了行李箱。 高东羽看见小鱼装箱的动作娴熟得如服装厂的老工,简直就是达人的级别,就讶异地问:“伯瑜哥,你不会是个骗子吧?” “啊?” “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骗的。但是,这些活不该是你个大老板干的!” “都是高东宇逼的。” “啊”此刻的高东羽疑惑得很。 “好了,不和你看玩笑了,今天我还有事,要回公司了。你把这房子退了,其他的东西就扔了,有用东西我帮你把包好了。下午,去找武求实,剩下的事他会帮你办好。”小鱼拍拍高东羽还在惊慌失措的脸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