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来一个富二代
其实陈明道没有报警，他只是想诈一下程长夏，如果程长夏不打自招，自己承认了，他就可以让程长夏直接滚蛋了。 陈明道左手指着桌面上的一物，说：“这个就是物证。” 那是被程长夏捡起来又随手放在桌上的喷雾瓶。 刚才被手机发出的奇特电流电了一通，程长夏清醒过来，想想几分钟前自己和沐西所做的事，他也便明白，自己是真的中了毒了。 此时看着躺在地上，一边自摸，一边发出奇怪叫声的沐西，程长夏心里挺不是滋味。 程长夏点点头，说这个喷雾确实是个物证。 沐西是被人用喷雾袭击，昏倒在桌上，但袭击她的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发现了，逃走的时候把这个瓶子落下了。 之后自己进得门来，只因为闻了一下那喷雾瓶，便遭了道了。 这样一想，那就一定跟刚才那几个学生样的人有关系。 程长夏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就赶紧向陈明道解释，说自己本来在巡逻，是看到几个学生才上来的，上来之后就发现人事不知的沐西，当时的自己还不知道沐西是中了毒了。 而自己也是因为进来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喷雾瓶，并且闻了一下，所以也中毒了。 从自己和沐西的反应来看，这瓶子里应该是加了传说中的“醉春风”一类药的“迷幻剂”，让人神志不清，只有坏坏的念头。 “所以这事绝不是我干的，你试想一下如果是我干的，我会让自己中毒吗？” …… 程长夏侃侃而谈，却被陈明道出声打断。 “停停停，你倒是能撇得一干二净，这是教学楼，教学楼出现学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就问你，你说你中毒，你觉得我信吗？” 程长夏没听出陈明道话音里的讽刺意味，点头说道：“我觉得你不傻，应该会信。” 陈明道却大喝一声，“信你头啊！程长夏啊程长夏，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把我当三岁孩子哄是不是，我说了人证物证俱在，那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你来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陈明道转过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你进来”。 从办公室外边，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学生模样，没穿校服，穿着一件名牌T恤，头发比学校规定的“学生头”稍长几公分，略微带点棕色，黑框眼镜，小脸白白净净，从身材上看，跟一般的学生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在他的手上，没有了手套和匕首。 程长夏一见这人，上前一步，激动地指着他，说道：“好啊你小子！主任，刚才我见到的就是他，他带着三个人在沐老师的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见到我就跑，所以我敢断定，沐西老师中毒，一定就是他干的。” 陈明道冷哼一声，并不搭理程长夏，他侧身让男生进来，又伸出手在男生肩膀上拍了一下，说：“穆小北，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就把你刚才给我说的话，在我们的程队长面前，再说一次，免得程队长把我当三岁小孩子糊弄。” 程长夏听说过这个名字，穆家是临丰城也小有名声，穆家有两兄弟。 一个搞房产，一个搞家装，兄弟俩人就把住前的事务给包揽了，老大生了一个女儿，老二生了一儿一女。 老二的这个儿子就是穆小北，据说临丰中学的建成有穆家老大的一份，所以穆小北在学校是个连老师都不愿意得罪的人。 难怪陈明道这么护着他。 但是这样的人，能跟程长夏有什么矛盾？ 再看穆小北，一脸无辜地对着陈明道点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说起了他的“版本”。 他和几个同学趁着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想来找沐西老师请教几个英语科目上的问题，刚一上楼，就看到程长夏在英语组老师办公室外面，鬼鬼祟祟。 之后程长夏进了办公室，穆小北和几个同学觉得很奇怪，小心地来到办公室门口，先听到沐西老师先跟程长夏打了声招呼，问他有什么事。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穆小北探头往里一瞧，便看到程长夏拿着一个喷雾瓶对着沐西老师一喷，沐西就倒在了桌子上，而程长夏就开始对昏迷中的沐西老师进行侵犯，又摸又亲。 看到这一幕的穆小北，立刻就想到要找人来阻止这一切，便带着伙伴跑到三楼的总务处办公室找主任陈明道，把情况一说，陈明道便飞也似的就赶来了。 穆小北说完话，看着程长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后退两步，躲到陈明道的身后。 他的动作被陈明道看在眼里，陈明道只当是穆小北说的是真的，因为说破了程长夏的阴谋，所以对程长夏有所畏惧，也在情理之中。 一念及此，陈明道更加把穆小北护在身后。 他昂首，拿冷眼怼着程长夏，从鼻子里用力挤出一个破音，哼。 “程长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 看着这俩人像唱双簧一样的举动，程长夏忍不住笑了。 从他当保安队长第一天起，陈明道就对他各种看不顺眼。 因为陈明道早把保安队长的位置许给了另一个人，他是总务处主任，有这个权利。 但是凭空杀出一个程长夏，来历不明却和校长有交情，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抢了保安队长的位置，让陈明道觉得被打了脸。 后来他也多次向校长进言要求撤了程长夏的职位，都被校长拒绝了。 但陈明道并没有罢休，逮着机会，还是会对程长夏各种刁难。 两个多星期以来，程长夏对陈明道对待自己的态度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今天的事，非常巧合，又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如果换一个人，完全有理由怀疑是陈明道设计陷害自己，穆小北就是一个托。 但是程长夏不会。 因为他清楚，陈明道虽然看自己不爽，但他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也不会下作到用下了药的“迷幻剂”去对付一个女老师，而目的只是为了陷害程长夏。 在陈明道身后的穆小北，看着程长夏，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邪恶笑容。 程长夏终于想起，为什么看到穆小北的时候会觉得他很眼熟。 因为自己之前确实见过穆小北，还不止一次。 每天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正好是程长夏例行巡逻的时间。 这一周以来，每一次程长夏从校门开始，经过cao场，绕半圈走到教学楼后面的时候，就会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一回头，就会看到几个学生正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领头的男生总是会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几个人都是男生，人数不多也不固定，有时候两三个，有时候五六个，但是无一例外，这群人里都有穆小北，而穆小北正是那个微笑的领头人。 起初程长夏没当回事，以为这几个学生热爱运动，每次体育课都要跑一段。 但是今天穆小北跟着陈明道出现在自己面前，程长夏终于明白过来，这特么哪有人一周四天，天天都上体育课的，这明显就是在跟踪自己。 这是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同时针对的是沐西和程长夏两个人。 因为要同时对付两个人，那就必须制造一个事件让程长夏出现在沐西的办公室，让作为总务处主任的陈明道看到。 之前的几次，穆小北都是在观察，把程长夏经过教学楼的时间都算准了，今天就是在等着他呢！ 但程长夏想不通，穆小北为什么既要对付沐西又要对付他？ 这个看起瘦弱的小男生，怎么会有如此心机，他又是从哪弄到的“迷幻剂”？ 程长夏觉得自己又被系统坑了，这系统到现在一共发布了三个任务，除了第一个任务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在坑自己。 就这两个任务，自己已经和两个当地大家族的二代结了怨了。 …… 就在程长夏和陈明道三人对峙的时候，一边的沐西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浑身颤抖不停，口吐白沫。 又突然两眼向上一翻，全身僵直，不动了。 沐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在场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陈明道见沐西出了新状况，不由得是怒上心头，张嘴又要骂程长夏。 不料程长夏却是直接扑到沐西面前，先是试探了沐西的呼吸和脉博，然后很紧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一边把手机整个贴在沐西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程长夏作为一个保安队长，上岗前必须参加急救培训，所以基本的急救常识他是有的。 当他检查了沐西的呼吸和脉博，立刻就判断出了沐西是“假死”状态，心跳骤停，呼吸由急促慢慢的变弱，最后停止。 这时候程长夏想到了手机，如果说无心能控制手机发出电流，解了他体内的毒，那就也能解沐西的。 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陈明道骂人的话随着手机的出现哽在了嘴边，因为他看到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银灰色手机，在程长夏手中，贴着沐西的胸一起一落，而沐西居然在地上也随着手机的起落上下颤动。 陈明道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像医生抢救病人，而程长夏手中的手机就是一个心电除颤仪。 陈明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那就是一个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