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教导主任的怒火
程长夏本想说找苏美人要许可的事就算了吧，都把人给打了又怎么还好意思求人帮忙，就算求了肯定也没有好结果。 但是仔细一想，他还是觉得不太甘心。 虽说自己是霉运当头，遇到再倒霉的事他也只能认了，但是即便运气不能控制，他也始终相信事在人为，苏美人既然给了他讲话的机会，他就不能放弃。 更何况自己还有气运系统，万不得已的时候，无非就是一狠心一咬牙，到运宝阁里换个东西出来。 于是他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反正苏美人认识他，所以个人简历什么的他也只是凭嘴说，又把校长的推荐信摆在苏美人面前。 然后说：“主任，虽然说我错手伤了您，但我绝对不是有意的，您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那么您看我这事，能不能……” 苏美人把脸上的纸巾轻轻地放下，咬着嘴唇，微微一笑，压抑着声音说道：“你觉得……” 程长夏俯过身去，想靠近一点听得更清楚。 突然间苏美人一个巴掌就到了程长夏眼前，伴随着的还有苏美人那突然拔高八度的声音。 “我可能不生气吗？？？啊？？？” 程长夏反应极快，在一瞬间躲开了苏美人的巴掌，向后退了几步。 边退边说：“主任您别生气，气大伤身啊……” 苏美人哪里还听得进去程长夏的话，见出手落空，更加生气，她现在就想把自己满腔的怨气化为力量，悉数撒在程长夏身上，以报一拳之仇，方才泄恨。 打不着程长夏，她抓起桌子上东西就扔，先扔了程长夏的推荐信，一边骂道：“我告诉你，拿校长压我也没用，不可能……” 推荐信扔出不到一米远，便飘落在地上，程长夏迅速弯腰捡起，又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对于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想着遇到好说话的苏美人，今天能一帆风顺。 哪知道自己霉成这个样子，敲个门还能把人打了。 他决定还是先暂避风头，等苏美人气消了再来。 便略带歉意，小声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要不我先走吧主任？” 苏美人本来就没处撒气，听到程长夏还想走，那哪行啊！ “你敢！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走，以后你也就别想在学校混了。” 光骂程长夏不解气，扔一张推荐信也是自己手快了，她又抓起其它的东西想砸，但又想到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砸到程长夏还好，要是扔不到，亏的仍然是自己。 于是又放下。 要不怎么说政教主任精呢，几乎所有的故事里一提到教导主任，那都是个人精的形象。 苏美人灵机一动，想到了M主席的对敌战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她强压心头的怒火，假装已经不生气了，叹了一口气，向程长夏招一招手，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把头撇向一边，用左手扶住额头，透过手指的指缝斜眼观瞧程长夏，而她的右手已经在办公桌下拿好了一本书。 就等着程长夏过来呢！ 反观程长夏这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道歉吧没用，苏美人就是要打他出气，便想到自己实在是蠢，她要打就让她打呗！ 也怪自己刚才太笨，躲什么躲，直接让她打一巴掌骂一顿兴许就完了这事。 这下好了，苏美人已经说了不可能了，那就意味着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憋屈，本来就是可以成的事，总不能真的就这样开启planB了吧，可是公开和私下进行这就是两个概念。 所以但凡有点希望能走正轨，就不能启动planB。 他还想再试试。 看到苏美人突然变了态度，又是叹气又是招手又是扶额的，程长夏略一思忖，便知有诈。 在习武之人的眼里，普通人的任何一个动作，哪怕他们自以为很轻，其实都是很大幅度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所以苏美人轻轻分开的指缝，从指缝里透出来的目光，以及伸到桌下拿书的另一只手，都被程长夏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便明白过来，苏美人还是憋着要打他出气，那便是正合自己心意。 想通这一层，他主动出击，向前三步，尽量地靠近苏美人，保持着一个不太远又不太近的距离。 小声地说：“主任，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苏美人突然站起身，喝道：“来得正好！” 紧接着便是一本书飞了过来。 程长夏在看清书本的体积和而积都很大的时候，心里也喊了一声来得正好，但又不愿意被这么大一本书砸到脸。 于是他不躲不避，仅仅是脚尖轻轻踮了一下，那本书便失了点准头，没砸到他脸上，而是砸在他胸口上。 他立刻捂着胸口，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后退几步，靠着墙慢慢地蹲下，表情也装作十分地痛苦。 ……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俩人一个为了打人而演，一个临时想通为了挨打而演，短短几分钟，便上演了一出好戏。 其实苏美人也并没有多生气，程长夏那一拳虽然确实砸到了她的脸上，但是她也感觉到程长夏及时收了力，所以鼻子只是红，而没有肿，更没有流血什么的。 她就是气不过，本来是要去例行巡查，看老师们都到了没有，但谁曾想一开门就被人打了，工作耽误了不说，自己最爱惜的就是这张脸了，所以她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 程长夏被砸中之后，苏美人的气也便消了大半。 看到程长夏在墙根处痛苦的样子，她有些释然，又有点尴尬，觉得不能再待在办公室，得出去缓缓，正好巡查的工作还没做呢！ 于是她对着程长夏说：“你就在这里待着，给我面壁思过，如果我回来没看到你，有你好看。” 说完苏美人便走了。 苏美人走后，程长夏立刻站起身，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已经挨过打了，但要是苏美人还不放过自己，那又如何？ 临丰中学三个年级，高一到高三各设十五个班，高三另外还有两个补习班，所以一共是四十七个班。 这四十七个班平均分配在教师楼旁边的两栋教学楼里，政教处主任和总务处主任的工作分工之一便是一人负责巡查一栋楼。 巡查一栋楼也要不了十分钟，苏美人就会再次回来，那时候程长夏也会觉得尴尬。 必须得再想个办法。 思来想去，他突然觉得。 还是得靠运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