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色刺激
肖渊就是这样，赚了钱就花，花光了就再去赚，从来不知道“存钱”为何物。这次来S县的途中，肖渊正好瞧见一户有钱人家屋里不干净，颇有点天降横财的味道。 图门成员其实本不需要用这么古老的方法寻找客户的，图门内部有一套专门接任务的系统，成员只要登陆进去，就能看到附近的请求，有点类似现在的滴滴打车。但是，这套系统只针对有等级的成员开放。说白了就是没能力的人就没有资格享用这套服务，从一方面讲也是为了保护实力不足的成员，肖渊就是那部分实力不足的成员之一。 不过，自己“觅食”也没什么不好，赚的钱全是自己的，不会被组织“吸血”。 “到了。” 肖渊和白若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去按门铃，你先等我一会。”肖渊对白若说。 “嗯。”白若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大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六旬左右的老翁。 “你们是？”老翁打量了肖渊和白若几眼后问道。 “老伯，你家最近是不是有人得了治不好的怪病？”肖渊问。 那老翁听到肖渊的话后，奇怪的看着肖渊。 “老伯别见怪，我可以帮忙治好那怪病。” “……”老翁眼神游移，欲言又止。 突然，老翁被人狠狠的从背后推了一把，幸好肖渊眼疾手快接住了老人家，不然这么狠的一跤摔下去，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孙爷爷！好玩吗？”门后探出来一颗脑袋，笑嘻嘻的对老翁说道。 还没等老翁反应过来，白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将那颗脑袋的主人揪了出来：“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这么熊！老人是不能随便乱撞的你不知道吗？出事了怎么办？你mama没教过你吗？” 其实，白若的个子还没被她揪住的那个家伙高，所以，白若数落对方的画面有些滑稽。 “孩子，放开他，他是得了病才这样的。”孙老翁焦灼的劝着白若无果后，转而求助肖渊：“他有哮喘，不能这么刺激，会出事的。” “白若，不要这么没礼貌。”肖渊出声道。 白若闻言，这才冷哼着放开那个半大孩子，小脸蛋上满满的怒气和没骂够。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吧？”孙老翁连忙过去拍着他的胸口，这不问还好，一问就有事了。只见他忽然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脸憋的通红，紧接着就直接软倒在地，像条脱离了水的鱼一样，痛苦的捂着胸口。这可把孙老翁吓坏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有药吗？”肖渊问，他也没料到这家伙说发病就发病。 “有，有，我这就去拿。”孙老翁连连点头，然后急急忙忙的进了屋。 可能是孙老翁通知了其他人，屋里面渐渐跑出来许多人，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着急的看着艰难喘气的正主。得亏最后及时吃了药，给抢救回来了，不然肖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交代。 孙老翁见人没事了，这才冷静下来跟肖渊介绍。这户人家姓王，男主人叫王斌，女主人叫孙萍，孙老翁不过是这偌大别墅里的一个小管事而已。而那个推孙老翁的十三岁男孩却是这家主人的大儿子王一恺。王一恺在半年前还是正常的，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王斌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名叫王诗琪，也是从半年前开始卧病在床，医生都查不出是什么病。 王斌对肖渊很防备，话语间一直在探肖渊口风，应该是个精明的商人，何事都讲究利益二字。虽然很现实，却正和肖渊胃口，省得肖渊多费唇舌去谈钱了。孙萍就是一个普通的贵妇人，为了一双儿女整天以泪洗面，面容憔悴。 “我的来意，王先生应该清楚了，不知道愿不愿意信我？”肖渊说。 “诶。”王斌一声叹气，将所有的无奈和疲惫都叹了出来。理了理情绪后，王斌对肖渊说：“我本来从不信这种无稽之谈，可是……” 王斌没有再说下去。 “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我们可以选择不信，但是不能否认它们的存在。” 肖渊知道，王斌这是答应了。 “肖先生，进屋吧。”王斌对肖渊做出请进的手势。 “叫我肖渊就好。”肖渊微笑着点头，这单生意是跑不了了。 众人都往屋里走之时，孙老翁却盯着门外四处张望。 “孙伯，怎么了？”王斌问道。 “肖先生带过来的那个孩子不见啦，刚刚还在这里呢。”孙老翁说。 肖渊闻言，瞅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若。看白若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定是这小妮子使障眼法无疑了。 肖渊安抚众人：“我meimei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大家不用担心。” “那就好啊。”孙老翁神情舒缓，笑着说。 “王先生，先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吧。”肖渊说。 “好。” 王诗琪房间的墙壁被刷成粉红色，装修风格特别像童话故事的公主城堡，公仔们整整齐齐摆放在房间里，仿佛在守护着床上的小主人。王诗琪躺在床上，手腕处插着点滴，脸上还戴着呼吸机，床边上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信号，告诉大家小主人情况还算稳定。 孙萍又开始忍不住哭泣，偷偷的在一旁抹眼泪。肖渊看到后，心灵深处有一点触动。肖渊小的时候，还无法抵抗鬼怪的袭击，差点没能挺过来，肖母也是这样，总是坐在肖渊床边掉眼泪。 “不用太过忧心，我会救她的。”肖渊安慰孙萍说道，然后转头对王斌说：“王先生，我可以……脱掉你女儿衣服么？” “这……”王斌只是稍作犹豫就点了点头：“你只管治，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 闻言后，肖渊走到床边，掀开王诗琪的被子，开始检查王诗琪的身子，肖渊不止一次遇见过这种案例，也算是个“老司机”了。 王诗琪被病魔折磨得很瘦，平躺着都能看出骨骼的形状了。肖渊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仔仔细细查了几遍都没能发现什么。肖渊扶起王诗琪，刺激的场面就来了。 肖渊刚扶起王诗琪，就看到很多黑色的奇怪虫子，这些虫子身体有婴儿手腕那么粗，体表滑溜无比，无头无尾，两头都有吸盘，特别像放大版的蚂蝗。没了王诗琪压着，本来盘踞着的虫子纷纷开始疯狂的扭动，拥挤着要钻回王诗琪的后背，有几条还被挤得掉落在肖渊脚边，被肖渊几脚踩扁了，溅出来一些粘液。就算肖渊见多识广，还是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到肖渊如此，王斌担心的问道：“怎么样？” “问题不大。”肖渊说。 怎么会不大？这些虫子可不好清理啊！而且，不知道养虫者究竟有什么目的。看王斌等人的反应，明显是看不见这些虫子的，看来养虫者非鬼即怪，肖渊不过是在安慰这对夫妇罢了。 肖渊把王诗琪放回原处，目光落在了躲在人群最后边的王一恺身上。 “王先生，你儿子也需要检查。”肖渊说。 王一恺闻言，掉头就跑。 “按住他！”王斌命令着众多仆人和管家。 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就算是青壮年都挣不开，更别说一个十三岁的娃娃了。结果显而易见，王一恺被剥得只剩一条短裤后拎到了肖渊面前，五名医护人员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王一恺表情狰狞，不死心的挣扎着。 肖渊检查了一遍王一恺，竟然什么都没发现，但是肖渊这么多年的驱邪经验告诉他，王一恺绝对是有问题的。 肖渊伸出手按压着王一恺身体的各个部位，每按一次，肖渊的目光都会迅速扫视一遍王一恺。遗憾的是按遍了这家伙，肖渊也没查出什么。 肖渊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放开我！”王一恺大声喊道。 “别放。”肖渊说。这把王一恺气的不轻，眼看着哮喘就要发作了，旁边的医护人员立马开始行动。有钱人家花重金养的私人医生，医术不必多说，王一恺是死不了的。 王一恺稳定下来后，肖渊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医生，有麻醉针么？” 那医生看了一眼王斌，王斌点点头。于是，王一恺就被扎了一针，乖乖的躺在那了。 肖渊叫人把王一恺，王诗琪都搬到一张床上，然后让大家都去休息，自己守在一旁，白若则化成狐狸模样趴在肖渊怀里呼呼大睡。根据肖渊以往的经验，世间所有的生灵，只要有意识就都有它特有的呼吸方式，包括鬼怪。比如，人是通过肺，鱼是通过腮，树是通过叶绿体，而鬼怪的方式五花八门。肖渊不能确定别的，但他能确定：所有鬼怪都做不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藏一辈子，因为要“呼吸”。 与鬼怪打交道，需要非常好的心理素质。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譬如今晚肖渊一个晃神，再次回头看王一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