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漠允山脉的元婴修者
所有人都已经各自离去,迫不及待地要把此次的行动汇报给师门,让师门的长辈定夺。木羽也告别了胖子等人,然后和承言朝落尘派而去。 “是你解除了阵法救了大家吧?”承言望着天边的云彩,此刻已经临下黄昏,天边的云烧得通红。 木羽点了点头:“我没想到居文兴会那么不要脸,居然会说是他做的。” 居文兴把所有功劳都归结在自己身上,而真正做了这件事的木羽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承言笑道:“可惜你不能说出来,倒是便宜了那家伙。师父让我们出来尽量低调,恐怕这次你做到了,我没做到啊!” 承言金丹期的实力已经是众人皆知,想要低调也是不可能的。他这么年轻达到金丹期,比起白浪之流也是不遑多让,恐怕会让修真界许多人惦记的。 木羽迟疑了一会儿,他这次在老树长那里得到了许多难以接受的信息,他一直没办法去验证。他记得承言说过他们也是从外界的三重大陆来到这里,但是以他们金丹期的修为,是怎么通过茫茫大山的? 莫不是师父并非只是金丹期? “师兄,师父的修为是金丹期吗?”木羽问道。 “师父在外界受到了不可逆的创伤,他的修为确实是金丹期。”承言回答道。 木羽还是不明白:“可是我听说金丹期是不能够经过那有高阶妖兽坐镇的荒山的,你们当初又是怎么进来的?” “师弟,你要明白一件事,师父曾经不是普通的修真者,他修为很高,具体有多厉害,那个时候我还小,并没有在意多少。像他修为那么高的人,就算受伤了,见识以及经验,包括他的法宝,都还在。” 承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付妖兽并不是那么难,我更担心的是你所说的那个人,我不明白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师父的下落的,因为外界谁都不知道师父来到了漠允山脉。” 木羽不得不承认这个解释得合理性,他忽然想到,师兄既然也是三重大陆的人,那么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师兄,你听过困仙牢吗?” 承言思索了一番:“困仙牢?我好像很小的时候听师父提到过,我也记不清楚这是什么了,你问这个干嘛?” 承言随师父来漠允山脉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很小,并不懂事,有些记忆也模糊了,对困仙牢也只有一点印象。 木羽心里越来越迷糊,老树长的话让他心里乱糟糟的。虽然承言不知道困仙牢是什么,但是承言听过困仙牢这三个字,昔日红衣青年人也说过困仙牢,那么这天地阵法应该就不是老树长胡诌出来,而是真正存在的。 困仙牢困住了漠允山脉百万人口,他们最终的结局真的是走向灭亡吗? 老树长让木羽去杀了三重宫的人,解除困仙牢,救下漠允山脉的百万人口,可是凭借他一人真的可以做到吗?就算他身上拥有控木的能力又如何?一个元婴期的红衣青年人他都没办法应对,如何去和漠允山脉之外的修真者做斗争? “师兄,我会控制树木你就从来不怀疑什么吗?你为什么一副好像不在意的样子?”木羽忍不住说道。 和师父一样,承言早就知道木羽有控制树木的能力,控木乃是尤蒙魔族的本事,本应该会被修真者所不容许。但是承言一直没说什么,从不拿异样的目光看待木羽,而是尽到大师兄的责任,处处帮助木羽。 “我要怀疑你什么?你和尤蒙魔族的关系吗?”承言望着木羽,脸上依旧那么平静,好像木羽问了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 “关于我的能力,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么?”木羽问道。 承言望着木羽渴望的眼神,想象着这件事带给木羽的困惑,他知道如果不告诉木羽,也许他会一直纠结于此事,恐怕对将来也不好。 他慢慢地说道:“漠允山脉之外的修真界有个传说,这世上会出现五个人,拥有人类的天赋,也拥有尤蒙魔族的能力。这五个人会决定人类与尤蒙魔族的格局,大部分修真者害怕这五个人会被尤蒙魔族控制,从而毁灭人类,因此很多人都在寻找这五个人,想要杀掉他们。” 木羽一怔,承言所说的与老树长分毫不差!这个传说竟真的存在?他抿紧了嘴唇,许多修真者都想着自己死,可是师父和师兄却是例外。 “但也有少部分人相信这五个人会站在人类这边。师父说他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会教给你正确的价值观,让你以后做一个对得起自己内心的人。所以我也选择相信你。” 承言的目光那么清澈,他没有因为木羽是个可能毁灭人类的存在而放弃木羽。他和师父一样,永远相信一个人是可以被塑造的,他们没放弃木羽,而是教给木羽如何修炼,如何使用落尘剑法,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真者,一个人类。 “传说终究是传说,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师父在把你带回来的那天,他告诉了我和安叔这件事,师父做事从来都有他的道理,你别让他失望便可。”承言道。 “兰灵儿和向南知道吗?”木羽问道。 承言摇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能力本身就是亦正亦邪,自然要保密,如果你能做到让亲近的人都没察觉,那么外人就更加不会知道。” 木羽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让他万分难受。虽然承言没有把他当作怪物看到,可是他心里还是存在着芥蒂。 “不过你一直没做到保密,我看见你融入树木好几回了,你在刚入门的几个月,空空妙妙带你去砸马蜂窝,你被蛰得满脸包,而后吃饭的时候就好好的,他们两个太小没怀疑,其他人会不怀疑吗?” 木羽尴尬地笑了笑,这件事他记得,那时候也正好只有承言看到他被马蜂狂叮的惨象,他直接跑树木里清毒去了,当时空空妙妙还大呼神奇,他们本来准备要嘲笑木羽一个月的。 在回去的路上,已是黄昏,残阳如血,照亮这片大地。 承言忽然一愣,停下了身形,望着前方。前面有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夕阳映照在那个人身上,那么真切,那么熟悉。 木羽看着青玫,她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等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她想得到答案,她想知道承言的心意,这几天承言飘忽不定的眼神一直在困扰她。 “师兄,我在前面等你。” 同样的话再次从木羽口中说出,仿佛与那天晚上在青松派的小树林撞见他们一样。他不知道承言会怎么跟青玫解释,他也不想知道。 木羽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像一个小三一般,破坏着师兄的感情。 木羽也喜欢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喜欢他。 —— 青松派,后山。 这里是青松道人静修的地方,门派禁地,没有人敢擅闯。 青松道人舒展着筋骨,感受着体内那磅礴的灵力,他仰天长啸,狂暴的灵力直冲云霄,震碎了火红的残云,白色的光芒在夕阳中显得那么刺眼。青松派所有人都惊骇地望着后山,那恐怖的灵力波动让青松派的每个弟子都心悸不已,大家都不解地对视着。 “掌门,是掌门突破元婴期了!” “真的是掌门突破元婴期了!” 一个金丹期的长老激动万分,朝着后山跪了下去。所有弟子震惊过后,个个狂喜不已,纷纷跪下来,对着后山朝拜着,一时间青松派上下一片欢腾! 这么多年,漠允山脉从未有人突破到元婴期,但是青松道人却创造了历史,没错!他们万分敬仰的掌门创造了历史,成为踏入元婴期的第一人! 他们的掌门,已然成神! 青松派本就是一个大派,往日青松道人只是金丹期修为,其他门派的掌门,如九华派的九华真人,他的修为比起青松道人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因此修真界很多事都是九华真人与青松道人共同商定。 此刻青松道人踏入元婴期,那么修真界便真的唯青松道人独尊,九华真人在青松道人面前再也没有任何话语权!只有瑟瑟发抖的份,所有掌门遇到青松道人,只有下跪行礼,这便是绝对的实力! 青松派弟子欢呼雀跃,但没有人敢去后山,都跪在原地等待掌门出关,等待掌门亲自宣布这一喜讯。 然而,青松派弟子谁也没有想到,他们高高在上的掌门,那已经踏入了元婴期的青松道人,在漠允山脉如神一般的存在,此刻却恭敬地跪在一个红衣青年人身前! 神情如此地恭顺,那种神情一般只有在仆人脸上才会出现。 青松派的弟子若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难以接受! 他们尊贵的掌门人,堂堂正正的元婴尊者,竟然给一个红衣青年人下跪? “多谢主人,助我突破至元婴期。”青松道人恭敬地说道,对于给人下跪这件事没有任何不满。 他也无法产生不满的情绪,奴丹的效果极其可怕,一旦服用,便一生都无法违抗! 步入元婴期,他才明白为何以前从来不能突破至元婴期,因为这天地间的灵力根本不足以让一个人踏入元婴期。 此刻即使他在青年人的帮助下踏入了元婴期,红衣青年人在他眼前依旧深不可测,如浩瀚的大海般,让青松道人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起来吧!”红衣青年人淡淡地说道。 青松道人站了起来,神情恭敬地立在一旁,双手垂立着,宛如一个老仆人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一开始,他对于自己堂堂一派之主的身份成为别人的奴仆,万分不能忍受。但当他知道了红衣青年人的身份,他才明白,所谓的青松派掌门,在漠允山脉之外根本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追随了这么一个人,突破到元婴期,也算是一番造化,即便这番造化的代价很大。 “漠允山脉,以困仙牢的条件,你们一辈子都达不到元婴期。若不是我从外面带来了灵力晶石,耗费了那么多的灵气,你想成为元婴期真是痴心妄想!” 红衣青年人望着周围的一堆废石,堆积如山,那原本是充斥着旺盛灵气的晶石,全部被红衣青年人所抽取帮助青松道人突破。 “是,老奴明白,多谢主人提点。”青松道人连忙说道。 他从红衣青年人身上已经知道了困仙牢的所在,他也知道困仙牢在几年之后便会消灭所有的人类,若不是红衣青年人找到他,恐怕他会与其他修真者以及凡人一样,不知不觉惨死在这个天地阵法之中。 “我助你突破元婴期,可不是为了你的一句感谢!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完成!”红衣青年人缓缓地说道,他的目光闪过一道红芒,好似有火焰在隐隐闪烁着。 “但凭主人吩咐!”青松道人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 “有件事我们需要处理一下。” “什么事?” “处理一下剑影尘风的事!” —— 承言和木羽在回去的路上,谁也没再说话。承言的神情还是那么平静,木羽却可以感觉到师兄那平静外表下的nongnong哀伤。他们最后究竟如何,木羽不问,承言也不提。 远远地,他们已经看到了落尘山那与世无争的面貌,山上隐约还有几点星火,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没有在路上过夜,而是马不停蹄赶回来,因为急着把尤蒙魔族的事告诉师父,他们赶了一夜的路。 他们两个刚落地,便迎上了安叔。 “安叔,师父呢?”木羽迫不及待地问道,此刻大家应该都起床修炼了,以往师父这个时候都会去打理他的菜园,但是木羽在菜园里没有看到师父的影子。 安叔皱了一下眉头:“掌门不是和你们一起走的么?你们回来了,掌门呢?” 木羽和承言同时心里一沉,师父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