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不卖
清晨，田坎边上细水清流，潺潺作响，竹林间小鸟翠鸣，好一片美景。 不过，李坏可没半点心情欣赏，满脑子的心思，都在回味着昨天下午“吃豆腐”的情景。 肌肤细嫩动人，手感极佳。 这以后，要是我…… 哈哈！ 想着这番美事，李坏心中如梨花般欢笑，“哈哈…!”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真别说，做个恶霸地主少爷，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啥有啥，也难怪古代有这么多恶霸。 “少爷，您在笑什么？” 小芸歪着脑袋，凝视着一脸坏笑的李坏，傻傻地自言道：“少爷莫不是…为了李家庄致富的事？” 想到第一次遇见少爷的粗鲁对待，小芸本来已经对生活绝望。 可两天前，少爷却突然对自己轻言轻语。对待庄户，又是减租，又是出谋划策为大家着想。 小芸觉得，李坏少爷，并没有他名字那么“坏”，反倒对他生出不少好感！ “少爷？” 小芸再次喊了声，手中的衣衫披在李坏身上，娇声细语道：“少爷，小心着凉了。” “哦？”李坏也是一愣。 这丫头，怎地对我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大？ 难道这丫头，喜欢上了我不成？ “也对，想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一代绝世神偷，哪个美女不喜欢？”李坏如此自恋地暗笑道。 慵懒地舒了口气，享受着清澈的空气，望着眼前的大好美景，李坏咳嗽两声，才对身后的小芸问道：“小芸，他们进城去已经多长时间了？” 或许是小芸下定决心，以后就跟着李坏，这才恢复小女人该有的本性。 “少爷，已经有一刻钟了！” 娇声过后，小芸欢笑着拎起裙子戏水，一边呵呵地问道，“少爷，您真要带领大家致富吗？” 带领大家致富？ 这只是我的目标之一。 我的目标，可是要带领李家庄，打出一片名声来才行！ 扶着一棵杨柳树，难以掩饰心中的豪情万丈，李坏对着大好美景吼道:“大明，我来啦……我是李坏！“ 空谷传音，回声不绝…… 集市上，李家庄的几十号庄户们，都跟着李黑子和李宽一起，找了个显眼地方分成两排。 摆上豆腐，就准备开卖。 这时，一个肥脸的婆子扭捏着身子，就朝着其中一个庄户大步走来，张嘴就叫骂：“你们这群乡下佬，居然也敢进城来卖豆腐？” 旁边的丫鬟，想出言劝阻，却被肥脸老妈一眼瞪住:“怎么，我说的可有不对？” 显然，她并不认识这些庄户。 这些庄户，也没有见过世面，但也还怕权贵。虽然有人侮辱，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没有说话。 “乡下佬怎么了？”李黑子是个直性子，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庄内人。 瞧着她的装扮，也是个富贵人家的下人。两步跑到她面前，鼓着嗓子道：“是谁规定，乡下佬就不准进城卖豆腐？” “黑子！” 方老三扯了扯李黑子：“来者都是客人，再说了，咱们惹不起她，算了。” “惹不起？” 听方老三这么说，李黑子也发愁了。 的确，县城里面的人，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说不定，一句话说不好，就要蹲大牢。 生怕引起麻烦，李宽连忙喝止道：“李黑子，赶紧回来做事！” “可是，宽哥！”李黑子不满地走回去，小声嘀咕道，“宽哥，这人也太野蛮了吧” “这好办！” 李宽眉心一紧，想起了李坏的吩咐，扬着嗓子道：“规矩，大家可是清楚？” 李家庄的庄户们，一个个扯着嗓子回道：“清楚！” “少爷说了，咱们李家庄的黄金豆腐，有三不卖！” “三不卖？少爷可没有说有三不卖啊！”庄户们，一个个疑惑。 李宽不等众人发问，学着李坏的样子，故作深沉道：“这一不卖――刁蛮跋扈人！” “二不卖不排队之人！” “三不卖讲价之人！本庄黄金豆腐，一律十文钱一块。” “少……少爷……！” 方老三的脸颊，忍不住有泪水流下，悄悄擦拭干净，望着李宽说不出话来。 他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一个农户，少爷如此在意。还特地定了“三不卖”的规矩，以防他们做买卖，受人欺负！ 传达完少爷的话，李宽一打开布袋，一阵扑鼻的豆香，和着鸡蛋的香味，洗过半空，沁入鼻腔。 之前观望的人，立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就连昨天那个有钱人家的老妈子，也排在队伍里面，根本就不理会陈妈。 况且，这个陈妈一直气焰嚣张，小春妈正愁没人教训，根本就不理会她。 “哟，这不是小春妈” 陈妈一脸得意的脸色，扬着头，趾高气扬地笑道：“不就是买个豆腐而已，想不到堂堂县令府的人，居然会跟着这些人排队买，就不怕，丢了你们县令府衙的脸面吗？” “是呀，你看我们陈妈，需要排队吗？”身边，一个长得妖媚的丫鬟，跟着附和奉承。 瞧着陈妈脸上的笑意，阿香就知道，她今天这个马屁，算是拍对了。 说不定，回去以后，陈妈在老爷面前美言两句，自己还能成为老爷的第七房妾呢！ 可是，小春妈根本就不理会，懒得跟她废话，只是吩咐身后的丫鬟们，一个个排好队，等着多买点豆腐回去。 李宽对着排队的人叫道：“现在开始开卖，十文钱一块！” 黄金鸡蛋豆腐一出现，整个菜市场的长队人群，立马都疯狂了。 “给我来五块！” 李黑子一边收钱，李宽一边送货：“给！” “我要十块豆腐！” “给，拿好！” …… “哎，小春妈，可是我先来的！” 轮到小春妈的时候，陈妈突然歪着屁股走过来，站到小春妈身前，不屑地使唤着丫鬟道：“阿香，我们买十块！” “是，陈妈。” 阿香正准备掏钱的时候，李黑子却抬手止住：“对不起，我们不卖你！” “不卖？” 阿香也是一愣，双眼微怒地盯着李黑子：“哎，乡下佬，你们是不是傻了，有钱赚还不卖？” “不好意思，我们有三不卖，之前已经说过了，还请你们让开!” 李宽的脸色冰冷，语气像是寒冰一般：“后面的顾客还要买。请让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懂得――尊重老-弱-病-残-孕！” “你――！”阿香气得咬牙，转头望着陈妈。 她跟着陈妈一起跋扈惯了，哪里受到过这般无视？ 我们拿钱买东西，他们居然不卖 不卖也就算了，还说别怪他们不懂尊重‘老弱病残孕’？ 况且，这些人还是一群乡下佬。 你才是老弱病残孕，你们全家，不，你们全庄，都是老弱病残孕！ 陈妈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咬着牙，瞪着如牛般眼球，挤出脸颊上难看的肥rou说道：“乡下佬，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试试？” “是不是老子对你们太客气了？”李宽冰冷的脸上，散发出肃然的怒气，对着陈妈几个吼道:“赶紧给老子滚，别妨碍老子做生意！” “你――！” 陈妈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要不是身后的丫鬟拦着，一个踉跄肯定摔倒落地。 “好，好，很好！” 一连咬牙几个“好”，陈妈抬起肥圆的粗手，指着李宽冷峻的脸颊，气嚷道：“好你个乡下佬，居然敢跟老娘这般讲话，给老娘等着！” 放下狠话，陈妈一甩衣袖，扯着嗓子道：“阿香，我们走！” “哼，乡下佬，你就等着报应吧！” 阿香扭着浓妆的脸蛋，挤出一抹jian邪的坏笑，娇哼一声，便跟上陈妈气哼哼地走了。 可是，李宽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严肃的脸颊，忽地变得笑盈：“哎，是你，请问今天买多少？” “呵呵……老板，你这黄金豆腐，实在是太好吃了！”小春妈整个脸颊上，都透着真挚的笑容，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同时，另一只手顺着腰包，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李黑子道：“还好今天抢得到，我买十块。昨天买回去的，差点没够吃呢！” “哈哈……”四处一片欢笑。 可是，并没有人是在嘲笑她，反倒是为她高兴。 为她能抢到――十块豆腐回去而喝彩！ 所有人都已经卖完，李黑子招呼大伙一声，个个笑哈哈地收拾东西回家。 两个黑衣大汉，风风火火地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面目和善一个，张嘴吐着唾沫，望着空空的摊铺，悔道：“妈的，又来晚了！” “唉！”另一个汉子叹了口气，扭头转身：“走，还是去李家庄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