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云水无渡百里天堂 (下)
“要一间天字一号房间。” 安静的客栈大堂内响起一个冰冷而又危险的声音,那孤竹国的狼族公主在向客栈老板要房间。 客栈老板没有说话,有目光扫向我们的房间,片刻后,那狼族公主道,“下来。”房间里没有回应,她突然扔上来一把匕首,房间里关上门正要转身的谣谚一顿,又转身一掌推了过去,顿时匕首倒退了回去,底下狼族公主抬手再推一掌匕首又回来了,谣谚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那匕首突然静止不动了,底下再加力,匕首还是不动,最后导致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白色的刀光也是猛然剧增,那狼族公主眼一沉往前走了一步,一股气浪掀得周围一丈的空气遁走,谣谚收手,那匕首却是“嘭”的一声碎了。 楼下安静了,听那狼族公主淡淡的道,“躲起来算什么?有本事自己出手。” 谣谚拍了拍手懒得理,转身坐了下来道,“名号都排不上,能有什么资格?也就本姑娘和你玩玩。” 楼下没有再说话了,客栈里面恢复平静。 入夜的时候,客栈里面出奇的Y冷,整座楼死寂得没有一点声音,Y气沉沉就像一座坟,但比客栈更可怕的是客栈外面,百里的地从近到远,风不动,水不动,那平静更是衬得客栈孤立如同荒地里的一个靶子,而遍地的磷火也是在警告着人,没有什么事最好别出去。 关于云水渡的传闻有很多,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在几百年前这里是殷商和大周最后一战埋葬死尸的地方。 那一战是双方存亡之战,一个想活一个想赢,所以都是拼了命的打,最后必不可免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数不清的殷商兵和周兵拼死混杀在一块,最后导致尸体也连在一块了。打了胜仗的周武王也算仁慈,埋葬自己士兵的时候也一并将殷商的士兵埋了,谁知,刚把所有的尸体集中在此,这里就下了一场暴雨。暴雨连下七天,将周围淹了不说,也把这块地的地基给泡塌了,那尸体本来还未来得及掩埋,飘得到处都是,还担心会引起瘟疫,这一塌将所有的尸体都掩住了,也算是歪打正着。后来雨停,担心瘟疫的周武王立即命令士兵将这里填成平地,这才有了这方圆百里的荒地。 一块土地上什么也不长,连根荒草都没有,那肯定是原因的。虽然那件事已经过了很多年,也许底下的尸骨都已经烂了,但是因为死气太重这里也生长不了任何东西,更别说住人了。而且只要一入夜,这方圆百里的地就能时不时的看到一些影子,手持兵器相互厮杀,正是当年在此地死去的Y兵。 还有一个比较邪乎的说法是,这些影子不是商周的Y兵,而是世间所有孤魂野鬼的聚集地,乃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里就是跟神鬼撇不开关系,更不是人带得地方,也就是杀手这些Y暗不见光的人才能在这里出没,寻常人别说住上一宿,就是路过呆一阵也承受不住这里的Y气。 云水渡也算是一个胆大不怕走夜路的,在这里扎根的时间不是很久,不过很稳,十几年来主人从未换过,更是不管客栈里来的是什么人都敢接。客栈老板的底细没人知道,但是自客栈开业到现在以来,从未有人在客栈里找事,也从未有人动客栈。 云水渡的天字房间只有一间,那是用来给最强者服务的,客栈老板似乎很遵守杀手榜上的排名,也可以间接的说,客栈的老板与杀界的关系不浅。 而为什么杀手们喜欢聚集在此,我目前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奇怪,遍观今夜到此的人,似乎除了我们三人是走的陆地来,剩下的都是走的水路,也就是客栈门前的那一条江。 这条大江很大,几乎贯穿整个大陆,对面的岸看不到,从地图上来看的话,似乎还是在魏国的境内。方圆一百里的地,如果说是来此歇脚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大江以西全是荒地和大山,没有什么事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往这里跑,就是我们也是因为有任务必须要经过此地,才选择在此歇脚。 入夜之后深沉,随着夜的加深,客栈里面Y气的能见度已经是雾状,而客栈外面的安静更是压抑得可以落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切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天字一号房间内我和谣谚都没有睡,闭着眼睛说是打坐也是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在之前我去过命魄的房间一趟,但是房间里没人,谣谚倒是一点也也不担心,她说命魄的逃命本领是天下第一,这房间里看不到人,估计也是在哪个地方躲起来了。 只不过,对于生命力也同样顽强的银春花他能通过谣谚这一关进到我们的房间里来,我也是有些意外。银春花进入到天字一号房间的理由是,他也害怕入了夜之后的客栈,一楼的柴房简直就是一个一推就倒的破棚子,不抗打也不抗躲。 见谣谚打坐安静,银春花看了她一眼悄悄的到了我跟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喜欢到这里来吗?” 我摇了摇头。 他再看了谣谚一眼,往我耳边凑了凑,说了四个字,“杀界之王。” 我心中一动,睁开眼睛看着他,不确定他说的这四个字,他还要再说什么,对面谣谚却是笑了一声睁开眼睛道,“哟,这次可是下血本了,连老底子都抖出来了。” 银春花摸着鼻梁转过了头,干咳了一声,又回头一本正经的对着谣谚嘘了一声,再对她作了一个揖。我看不透这二人打得什么哑谜,用眼神询问谣谚,她笑摇了摇头道,“这等机密,岂是我这种小人物能知道的?也别说打探了,我跟你一样,第一次听说。” 她说得我更迷惑了,我又去问银春花,他直接闭起了嘴当了哑巴,而此时窗外终于有了动静了,哗啦啦的水声不遮不掩,有船只靠岸,而且还是大船。 我们起身来到窗前挑开一条缝看,底下来人一共有五六十人,周围的人同样是清一色的黑沉斗篷,但与黄昏时进来的囚府不一样的是,他们的武器是剑,而且正大光明拿在手中。五六十人当中是各型各色的人,有衣着华丽的权贵,有肃杀冰冷的杀手,有的浪荡,有的平静,在背景是微微发亮透着寒光的夜空和一望无际慢慢起伏的水下,他们就像是来游玩的。 他们大声谈笑着,四处观赏着,立即将客栈周围的气氛变了,有一种花天酒地的味道,还有沆瀣一气。细看这豪华的阵容的中央,此时又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站在人群的左侧,虽然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斗篷遮挡住了身子,甚至脸也被遮挡了大半,但是风一吹掀开她的衣角那是一种与黑沉异常不符的颜色,暗淡的白,是藕色,又是不自觉我去看她的脸,正好她也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