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星宿虚空幽灵锁魂(下)
囚府的断剑是囚府的第一招牌,实力强大,为人规矩,有着野心,也不择手段,囚府将一切能给他的荣誉给了他,他也几乎是囚府下一任的府主了。不过,有时候实力强大和有着野心最后也不一定就能得到想要的。 断剑的野心是杀手榜的第一,而事实上他一直在前三却从来没有在第一,这个,是囚府给不了的。 那有人问了,在一切必要的条件达到了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不能成功?是否是生不逢时运气不好?非也。杀手榜这个东西,说虚了是杀界的一张明星榜,榜上有名者皆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但说透了,就是一张暗地里有cao作的目标榜。 回顾以往杀手榜的排名,破命司六煞一鬼皆榜上有名,并且都是排名靠前,不可否认,破命司的六煞一鬼实力很强,但是他们向来无意人间名誉,这榜上有名就是将他们推到了大众面前,让大众去关注他们。 因此,囚府的断剑再强,在杀界的声誉再高,他也不可能步入第一的位子,也始终是一个不能入正册的明星,因为cao控杀手榜之人在杀界的安排之中没有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只能是陪衬者,这是他,也是他的顶头上司囚府府主也改变不了的。 所以此次作为最大的内应,断剑给囚府府主背后来了一剑,这一剑结束了他对第一的幻想,也结束了他在囚府的生涯。这也解释了那天魂涅消失三天到底做了什么。 而我拦下他,只不过是想问问他,他能背叛一次囚府,下一次是不是也能背叛破命司。为了他能好好的活着,我必须要给他提个醒,破命司比不得囚府,他如果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可能他今夜也一样活不了。 见我拦下他,他也是沉稳,提着还带着血的剑也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打也没有说不打。那我明白了,他始终认为我不配坐在第一的位子,或者说我是因为一些原因而被送上第一的,眼下这是要凭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就算我说上一大车的道理他也是不会听。 话不多说,痛快人不喜欢讲废话。 我缓缓抬起双手,瞬间掌中纯黑的阴煞之气将周围的空间扭曲,腰间的银铃轻响,凭空周围绽放出一朵黑色的花,我一松手,黑花变成利刃冲向他,但颜色比之前更要深,更要暗,更要恐怖。 他抬手横剑一震,顿时阴煞利刃“当当”在他剑上落下又消散。 “叮泠泠…”银铃又响动一声归于平静,我手一转再推了出去,手中瞬生的五朵花旋转着冲了上去,空气被扭成一股,又在他面前散开包围向他,他转手是一剑,劲霸而又敦实,剑气与黑花相撞,花一瞬间消散,我猛然出现一把残月刀与他的断剑相击。 “当!”刀剑相击,力量相击,这是我们最直接的较量,我低垂着眼,他抬着眼,四目短暂的交融,剑与刀的短暂较量,之后他退了出去,我也落回了原地。 而此时,在那边他站的地上生出了几根黑色的藤蔓,迅速攀爬上了他的双脚,以及身体,然后是那一把残剑。他站着不动,没有攻击。很不错,在未知的东西面前没有莽撞的乱动而是保持镇静,断剑就是断剑,这是一个我比较欣赏的人。 但是,他还是不准备发出全部的实力,这就是他不对了,因为这样会让他死亡。 我从指尖移开目光看向他,黑色的藤蔓开始骤然变紧,紧到空气里能听到那种清晰的声音,滋滋啦啦。他看了看剑上的藤蔓,又看了看我,手一动,剑上的劲霸之气亮起,将上面的藤蔓崩断,又一剑插进土地,地上的藤蔓瞬间枯萎,随后在那枯萎中出现一缕白色的剑气,枯萎消散,地上只余白色的剑气。 我放下了手向他走去,幽灵般的银铃声中,十指开始缓慢的翻动,那上面黑色的煞气之藤缠绕生叶,由粗到细,到一根根细若发丝。 他头顶的空中气流突然剧烈涌动,一股一股蓄积着,他抬起了剑,那气流变成了一道道剑气分各个方位闪耀着,充满内力与危险,还有未知的领域。他挥剑,带动了半边的天空,将那片天空成为了他的领地,黑风涌动,白色的剑气劲霸并着头顶的剑气风云涌动的来,犹如一只狂速奔跑的巨兽,气势滔天杀气满满。 隔着一些距离,对面那狂烈的杀气击得我头发飞起,腰间的银铃也是剧烈的响动。蓦然银铃声停止,我停下脚步,掌中透明的煞气之藤突然显现,掀起一股呼啸的气流冲了上去与那剑气猛兽相撞,随后我脚微动与铺天盖地的剑气擦身而过,刚落在地上又是跃向空中,前方一道威力更胜速度更快的剑气劈了过来贴着我的脚后跟而去。 “轰!!”一声地动山摇的轰响,那边的山谷中一块巨石被劈碎,我落向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上,他也停了下来。 我脚尖轻轻落在石头上,一朵黑色的莲花一闪而过,他也稳住了身形剑气氤氲,此刻,山谷之中,黑色的气体已经替代了牙色,完完全全的填充在了山谷的角角落落,不知道那是煞气还是杀意,又或者是死亡之气。 锁魂铃就是阴间的代表,一切阴间该有的东西它都有。 随后,他再次举起了剑,而我,周身开始被黑色的气体围绕,我们在正式的介绍自己的世界。 他,一把黑色的残剑是一座枯骨累累的地狱。 我,一把银色的残月刀也是一方无情冷血的天堂。 我们同样有着野心,此刻就看谁的野心更大。 他白色的剑气开始密集的涌动,将周围的空间变得扭曲,白色的亮光与周围黑沉的黯光就像不能融合的昼与夜,很快,他周身的黑气被变成了白光,随后,被扭曲到极致的空间突然一松,那亮光以一种无法捕捉的速度向着我而来,而他脚下也是不停,人与剑相溶,就像一只鸣叫的鹰鹫席卷着砂石,极速的向着我而来。 我脚尖微动,黑色的气体莲花一现,于呼啸奔腾的气流中席卷着黑色的煞气跃下巨石,如一道利剑,如一道沉闷的闪电,指尖五朵黑色花苞躁动,腰间的银铃骤响,从右脚踝根部快速的生长出了一株黑色的茎枝,茎枝一路缠绕往上渐生黑叶,茎叶快速生长攀爬至腰间缠了一圈,叶子快速消褪,一朵红色的幽灵花绽放,随后,我松开手,五朵花苞绽放,变成五朵闪着冰凌的红色幽灵花去向白光剑。 “铮!”幽灵花在空中与那一剑相撞,红白两道光,击在一起是黑色,过后是红色包裹了白色,“嗡~”一声嗡响,世界被隔离,漫天的红色冰凌落了下来刺穿空气入地,随即地上千疮百孔,紧随其后,在这片地带的上空白光又替代了红色,一道道透明的剑落了下来,也是刺穿空气,但,落下来却不是地上,而是将红色的冰凌劈碎。 瞬间,一团墨覆盖了所有,那是红白两种颜色的极致熏染而成的,在那片区域的上空黑气浓厚,在黑色凌势覆盖的那那一刹,黑色两端的人同时出动,各自极速各自凌厉,一声冲天的击响,黑色又一瞬间消散开,一刀一剑,开始了一个武者真正的较量。 之后,我们摒弃了内力只拼刀剑,铿锵声声中,只是简单的招式和自身的修为、 最后,一盏茶的时间,一刀一剑在快速一闪后各自停了下来,两丈的两端,他退出去了一丈,我退出去了一丈,牙色的魅雾恢复,无厘子在上空就像一个观赏者,又阴又柔的声音传来,“打完了?那就快点结束吧。” 我抬手指向断剑问道,“问你两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是结果会有两种。” 他在对面握着剑的手是安静,眼中也是安静。 我道:“在云水渡的那位藕衣女子是谁?”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在等他三秒,而在魅雾外面的世界也在等他三秒。 三秒过后,他道,“一个你以后会认识的人。” 很好,这个回答,既告诉了我答案又没有告诉我真实的答案,也说明他很想活着。 我又问道,“囚府真正的主人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世界一静,那是在喧闹中的蓦然一静。这次是四秒,我多等了他一秒,这多出来的一秒也是我给世界的一秒。 四秒过后,他道:“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这又是一个中和的回答,我不是很满意,但他绝对逃过一劫。因为有的答案太直白了反而不好,若是再相见,会尴尬,朦胧的答案最好,能进能退。 我指间的黑色慢慢退去道:“你可以走了。” 他眼中微微一动,往魅雾外面去,不过,在他出去的那一霎那我给了他一刀,这一刀是个提醒,要想活着永远记得他的后背。他一顿之后又继续往外面去着,这以后他的命是他自己的,是死是活由他自己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