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游戏和消息
阿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凌芸芸，这让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像个傻子。 “它让你看的？它让你看你怎么看？不对不对，它怎么会让你看的……还是不对，它怎么让你看的？”语无伦次了半天，阿乐终于把舌头捋顺了，说出了想问的问题。 “它能看到，还能放出来，我就能看到了……”凌芸芸作为女孩的优势体现了出来，口齿伶俐，条理清晰，阿乐必须能够听明白。 “它怎么会看到的？又是怎么放出来的？”阿乐的问题表明他的思考能力还在。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它是怎么做到的，每次它让我看你玩游戏，都是先连接上你的脑波，再振基因什么的，然后它的眼睛就能投影出你玩游戏的画面，嗯……就是你在游戏里能看到什么，它都能看到，这么说吧，就像你俩共享一双眼睛，它能看到你看到的，然后播放出来，我就能看到它看到你能看到的……”凌芸芸像说绕口令一样一口气说完，才稍稍喘了口气。 “胡说，根本不可能……我玩游戏的时候它在什么地方？怎么连上我的？还脑波，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天线宝宝吗？……”这确实很让人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凌芸芸就知道阿乐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搞明白。 “你说它能投影，那就放给我看看……”阿乐必须眼见为实。 没等凌芸芸开口，智能管家就直接从眼睛里投射出画面。凌芸芸发现智能管家的眼睛仍是平时的蓝色，而且也没有说出那些她听不懂的命令术语，觉得应该是存贮在类似记忆芯片之类的东西里直接播放出来的。 看着闪过的一幕幕场景和画面，阿乐成了雕塑。智能管家可能是选择了快进播放，没多大功夫画面就播完了。 发了半天呆的阿乐突然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凌芸芸和智能管家，那眼神，就像看着“张先生”和智能保洁员。 “阿乐，你先别急，听我说好吗？”凌芸芸见阿乐生了气，连忙柔声安抚。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爸不想让你理我，就弄回来这么个东西让它监视我，然后让你看，你就会觉得我是个只知道玩游戏的撸瑟，然后你就可以去找那些公子哥儿……”阿乐气哼哼地说道，那神情，就像他突然明白了太阳为什么是圆的一样。 “阿乐，你说什么呢你！你怎么……”凌芸芸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阿乐居然能有这样的想法并说出来，于是也着了急，不过想了想，平静了一下情绪，正色说道，“阿乐，你听着，我爸才没空管你玩不玩游戏呢，再说，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用得着监视吗？你干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还有，我告诉你，如果我想去找那些公子哥儿不用等到今天，反而是你，只知道天天玩游戏，既不来找我，也不和我联系，你居然还有理了……” 阿乐瞬间脸红脖子粗起来，张着嘴“啊…啊…”了半天，也没啊出来什么狡辩之词，最后跟xiele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下来，一言不发，坐着鼻子直哼气。 “阿乐，你仔细听我说，这个智能管家，是我爸带回来的不错，但是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另有原因，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是这个智能机械人和别的不一样，它好像有了意识，它会主动学习和思考，还有就是它好像有什么消息要告诉你，所以我觉得，我爸把它带回来，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 阿乐正在东张西望的掩饰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听到凌芸芸的话，一下子愣住，接着眼神亮了，随即一脸媚笑，讨好般的哼唧着，“我不也是一时着急嘛，再说了，万一你知道有人能连上你的脑子，你做什么他都能看到，你还洗不洗澡上不上厕所了……你还不得砍死那人……” “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下流无耻……我现在就想砍死你……”凌芸芸被阿乐的这一番强词夺理气得直笑，作势欲打。 阿乐自然不会躲闪，也就受了几下，反正也不疼，看着智能管家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喜不自胜，但是让人觉得他更像是在换算这东西值多少信用点。 凌芸芸发现了阿乐的眼神不正，发声打破美梦，“你想都别想，我爸拿回来是给我的……” 阿乐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嗯嗯…知道是你的，不跟你抢……”心想以后你的还不都是我的，但是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你不是说它好像要告诉我什么消息吗？快快快，赶紧告诉我，说不定是下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呢，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泡面多加两根肠……” 对阿乐的这些片汤话凌芸芸早就有了免疫，直接无视，“不是中奖号码，跟发财也没任何什么关系，它要告诉你的就在你昨天开始玩的那个游戏里……” “噢……”阿乐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又有了新的想法，“不是也没关系，游戏也行，是不是要告诉我GM的管理密码……”能成为超级账号也不错，看谁不服，直接灭。 “不知道，它又没告诉我，哦对了，好像和撒旦日有关系，我问它是什么，它也不说，只说要告诉你，然后它就给我看你玩的这个游戏……”凌芸芸终于把前前后后的原委交待完毕，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看阿乐能不能弄明白这其中的细节了。 阿乐迫不及待的走到智能管家面前，拍了一下它的肩膀，“快说，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发财了我请你多喝机油……”即不客气也很随意。 智能管家看了一眼阿乐拍它肩膀的举动，直视阿乐，面无表情，“撒旦日是假的……”，就不再多言。 “撒旦日是假的？！撒旦日怎么是假的？难道那一天不存在？还是那一天是你的生日？”阿乐觉得简直莫名其妙和不符合逻辑。 “撒旦日，游戏……”还是惜字如金。 “大哥，你还能再少说两个字吗？说清楚点你是会死还是会掉线？”阿乐听不明白，情绪又开始激动。 “撒旦日……相等……游戏！”像是经过了一番思考，智能管家挤牙膏一样说出了三个字。 “我太阳，这太难了，芸芸，你来翻译！”阿乐已经没了心情，既不是发财，也不是牛逼，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打算拉人垫背。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也不见得能有多明白，但是和智能管家也接触了这么多天，并且一直在看，思路的确不一样，只是自己也不太确定猜得对不对，只好迟疑地说道：“它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撒旦日……会像游戏里一样……” 凌芸芸和阿乐陷入了沉默，各自琢磨，片刻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四目相对，先是探询，继而惊异，然后一个大瞪双眼，一个掩口轻呼。阿乐觉得此事绝无可能，凌芸芸认为自己异想天开，总之，都不相信。 但是，这又是两人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也最接近本意的解释。 “你说，会不会是咱爸设计的程序，拿回来逗你玩的，再顺便吓唬吓唬我？”阿乐的想法总是与常人有异，随时进入跳线状态。 “那是你干爸，不是咱爸……再说我爸为什么要吓唬你……”凌芸芸对阿乐的神经逻辑和顺杆爬的行径直接给予了鄙视。 “你真是不孝，难道他不是你爸，干爸也是爸，所以必须是咱爸。”阿乐抓住机会就开始胡搅蛮缠。 “好了别闹了，还是先说眼前的这事儿吧……”凌芸芸怕他继续耍无赖和借题发挥，干脆不与之争辩。 “嗯……好吧，就算它想告诉我的消息就是游戏的内容，你不是说它只告诉我的吗？我是随便瞎找找到了这个游戏，我能找到，别人也应该能，那不就是人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吗？还说什么只告诉我……”阿乐还是有一定的头脑，并不是只会玩游戏。 “虽然我太懂游戏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想，如果也有别人找到并进来玩，那么在这些人眼里就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只有你才能发现它想告诉你的东西。”凌芸芸试着猜测。 “嗯，说的有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哪有人啊！除了那些僵尸怪物……”阿乐不得其解，只好随口附和着。 眼见又是一个死胡同，阿乐懒得继续浪费脑细胞，又怕凌芸芸说他，只好无聊地盯着智能管家，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状。 盯得眼睛都发酸了，斜眼瞥见凌芸芸似乎发现了他在装样子，故意咳嗽一声，装模做样地问：“喂，我说，你有名字吗？名字，内姆，你滴明白？别光傻站着，倒是说话啊……” 智能管家又露出回忆思考的神情，阿乐见此撇撇嘴不以为然，心想这玩意儿装得还真跟个人似的。 凌芸芸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是啊，这些天光顾着惊奇了，都没想过要问问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于是在一旁也好奇地等着答案。 就在阿乐想好了词儿准备大肆讥讽时，智能管家的思考和回忆也有了结果： “智能模拟原型六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