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剑走偏锋
众人听到外面卫兵叫国公爷到，纷纷站了起来，正欲出门迎接，却见一个身形高大，白发苍苍的老人快步走入了静思堂。 满脸正气，头发苍白，白须飘飘，年龄七十岁之间，虽然年老，但一双眼睛充满了骠悍之气。双脚穿着战靴，踏着地板，咔咔作响，不愧是明朝的开国猛将，名满天下的徐国公，徐达也！ “原来是叶家妹儿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哈哈！”快人快语大嗓门，一看就知道是个豪爽之人。 于是，大家纷纷迎上去，向国公爷问安。 国公爷和叶家姐妹，杨锋等人是老相识的了，唯一陌生的就是站在大小姐身边那个瘦高个子，傻乎乎的少年。“这位兄台是？”国公爷上下打量着风无恨问。 “爹！我刚刚拜的师父，叫旺财总教头，功夫可厉害着呢！”徐盈盈快人快语，十分得意的说。接着，她抓着国公爷的双手，喜笑颜开的道：“爹，刚才呀，我师父还从池塘上飞起，飞到假山顶上，然后又跃下来呢！那身手，不知道有多俊多灵敏呀！旺财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哩！” 大小姐和二小姐同时看了眼风无恨，眼睛里充满了不安。想说什么，但又想笑，憋红了脸，唯一能做的是，用手捂住嘴巴。 “我什么时候答应当徐公主的师父了？”风无恨一脸无辜状。当他抬头看见国公爷正慈祥的望着他时，又释然了。来之，则安之！于是，他双手抱拳道：“在下不是叫旺财，我来自华山，叫风无恨。在下风无恨，参见国公大人！” “华山？风无恨？”国公爷顿时来了兴致，一把抓着他的双肩，兴奋的问：“那么，你认识风青扬，风大剑圣么？你会华山剑么？华山派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提问，语气急促而亲切，听得让风无恨心中激起了涟漪。想不到在京城，在威振四方的国公爷口中，居然提到了父亲，一代剑圣风青扬！ 一行热泪不禁间从眼中流出，心中涌上了悲痛，他双眼定定的望着国公爷，哽咽道：“回国公爷，风青扬是我的父亲，被人杀了。华山剑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孩儿你果然是华山剑圣之后？那名满天下的风青扬风大剑圣怎么会死呢？是什么高手居然比剑圣还强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国公爷摇着头，低吼着问。 “一群红伞女，内力深厚无比，剑招高超，与父亲斗下了一百招上下，最终。。。。。。”风无恨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红伞女？北方将士传来消息，清贼鞑子攻城时，就有十几个红伞女从天而降，降入城中大片杀戮，里应外合，莫非？这红伞妖女真的是存在的啊？”国公爷说着，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爹！”徐盈盈看见国公爷低头不语，气氛变得凝重时，有点不悦了。她一边叫着，一边摇了摇父亲的大手，道：“爹，你老人家又是惦念北方的战事了吧？哥哥不是还在那边率兵抵抗着清贼呢，前几天不是回了家书么，清贼又退了，哥哥和将士们不是收复了许多失地了么？这不，皇太后的赏赐刚刚下来呢！爹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恭喜国公爷，徐威大哥又立战功了！”大小姐，二小姐齐声的道。 “哈！哈！清兵鞑子，要灭我大明，还要问下我徐家答应不答应呢！”国公爷顿时豪气干云的说。然后，目光再次落在风无恨的脸上，神色甚是关切。他拍了拍风无恨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孩子，振作起来，现在我大明有难，正需要像你这样有武功，有抱负的年轻人呢！” 风无恨听罢，顿觉心中一热，于是双手抱拳道：“多谢国公爷的厚爱！” “好！”国公爷拍了拍风无恨的肩头，笑了笑，道：“果然是名门之后，放得下，拿得起！走，老夫早就想着到华山寻访高人了，今天华山的高人来了，咱们就到校场上去，咱们比划比划，风少侠你看如何？” “看来，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国公爷对剑术很痴迷，不知道剑功达到了几品？再说，几天不练剑了，看到剑手就痒了，能跟大明的国公爷对诀也是一大幸事啊！”风无恨想着。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只好奉陪了！”风无恨再次抱拳道。 “风少侠果然爽快！哈！哈！家将，快给我备马！”国公爷在静思堂里大声的叫。 站在门口的家将跑了进来，领命后正欲转身出去办事，却被大小姐拦住了。“国公爷，何必到校场决一胜负呢？”大小姐上前，抱拳道：“你以为只有在战场上，身扮铠甲，骑着战马，手拿大刀，与敌相博，才是光明正大的战斗么？” “叶大小姐你？难道你不许我跟风少侠比武？”国公爷脸色略变。 “不是！”大小姐满是诚恳的道：“我意思是，在战场上立马扬戈，奋勇杀敌，敌人未必次次给你这样的机会，且不说近身巷战，就是遇到个刺客，不要说没穿铠甲，就是没穿衣服，身边没有武器，也要反击呀！我的意思是说。”大小姐说着指了指静思堂门口的空地，道：“就在这儿比划也可以了！” “对！大小姐说得不错，我看，国公爷不要因我而大动干戈呀，就在这比可以了！”风无恨点头说。“几天的舟车劳顿，各位都很累了，还是赶快比完武再回炼铁号休息，那才是最要紧的事呢！”风无恨一边说一边想。 “那好，就依大小姐的办！”国公爷看了眼风无恨的腰间，发现他没有佩剑，于是，冲家将道：“快取我两把宝剑过来，我要领教华山剑法了！” “快去呀！”徐盈盈在一旁促道。马上就能看到高手比武了，让在场的人兴奋了起来，徐盈盈更是喜不自胜，在府内呆着实在是太腻烦了，今天终于能看到点新鲜的事了。 不一会儿，家将便取来两把长剑，国公爷和风无恨各持一把，步出静思堂，站在空地上。 众人站在屋檐下观战，国公府的家将和徐盈盈的帖身丫环们都兴奋的窃窃私语，唯有大小姐和二小姐脸上泛出了担忧的神色，万一伤了国公爷怎么办呀？风无恨这小子是上过角斗场的，一旦斗起劲来，凶狠着呢！ 国公爷毕竟上过沙场，杀敌无数的军旅老手，此刻正眯着眼观察着风无恨，对方细腰乍背，眼神淡定，手指细长，走起路来，下盘不够结实。应该不是个天生蛮力之人，估计是剑法熟练，年轻气盛，凭借着华山剑法的凶狠，快，技巧，而占了上风罢了。但没有实战经验，看来，在应变能力上会有所不足。对，风无恨的破绽就是在于应变能力，还有，就是内力。 “江湖上不是传说么，华山派剑宗一直看不起华山派气宗，不屑于修练内力，所以内力都非常弱，这也是剑宗所在的破绽啊！”徐达眯着眼琢磨道。 于是国公爷暗运内力，握紧了手中的剑，对风无恨说道：“进招吧，我先让你三招，三招后我再进攻。” “我先出招？”风无恨脸色略带惊讶。“我华山剑以快，狠，猛而著重。眼前这位老人，经得住这么迅猛的剑招么？莫非国公爷内功深厚，能用内力破解快剑？”于是风无恨仗剑施礼道：“还是请国公爷先出招吧，晚辈在此领教了！” “你先！叫你先你就先，我是这里的主人，理应先让！”国公爷道。 “那好，晚辈多有冒犯了！”风无恨说着，双手把剑平举，右手抓住剑柄，缓缓的把剑拨出。目光注视着剑刃，精雕细刻的白玉剑柄，长剑出鞘，响起悦耳的嘶鸣声，当长剑悉数拨出，如同一泓秋水，在空气中，能感受到正荡漾着一片涟漪。 “好剑！”风无恨不禁脱口而出。 “呵，那当然是好剑呢，还价值连城呢！”国公爷说着，也举起剑鞘，把剑拨出。“风少侠，看来你也是个爱剑之人吧，那好，如果你能赢了我，这剑就送给你啦！出招吧！” “那也好！”风无恨说着，向后急退了三步。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一头白鬓苍苍的老狼。对，就试一下老白狼传援的剑式吧，老狼剑对老国公，这样公平了吧？ “接招！”风无恨一声低吼，全场顿时安静了起来，大小姐和二小姐同时睁大了眼睛，目光同时紧紧的盯着风无恨手中的剑。 可是，风无恨却右手抓剑，双手突然伏地，活像一头狼一般，双眸露出凶光，盯着正竖剑相向的国公爷。 这个动作，滑稽之极。顿时，徐盈盈第一个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接着，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小姐和二小姐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这个风无恨正逗着国公爷开心呢！ 站在大小姐旁边的杨锋，此刻正双手抱胸，冷眼观看。此时看见风无恨那样子，也不禁叫道：“莫非这小子真变成一条狗不成？” 话音未落，却见风无恨手中的长剑直刺而出，快如电闪，径直向国公爷刺去。 “快剑？哼，本国公早就料到啦！”电光火石之间，国公爷手中的长剑劈出，也径直向风无恨头部劈去。 嗷！ 一声狼叫响起，只见一团白色的剑影冲向了国公爷。接着，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响起，一把长剑从剑影中飞出，长剑嗤的一声钉在了静思堂正面的墙壁上，回音还在连绵不断。 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 “这剑？”剑影一收，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国公爷的面前，正愣愣的看着握在手中的长剑，不知所措。这老狼剑式第一次施展，却想不到如此凶狠无比！ “果然是天下第一剑，厉害！如果对方是敌人，我现在怕是连命都没有了！”国公爷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禁间，脸上渗出了冷汗。“这华山剑法果然厉害！” “这？只是剑走偏锋罢了！”风无恨低头看剑，正缓缓的说着，却看见国公爷面色有变，赶快收剑，站在国公爷面前，双膝跪下，叩头道：“国公大人，晚辈多有得罪了！” “哈！哈！起来，风少侠你何必行此大礼呢！”国公爷一把将风无恨扶起，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这把宝剑就送给你啦，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说着，回头叫：“家将，快给我把上好的老酒女儿红拿出来，我要和风少侠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