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路难
“峰主，仙宫建立到如今已经有千余年时间，在这千余年时间里沉下不不少不可动摇的规则。”三味点点头，树无敌这话说的在理，时间带来的惯性才是最可怕的。 “仙宫有七峰，无数药田，灵谷田是养活这七峰修士的最基本力量。至于这灵田和药田是如何分布，取决于各峰的综合力量。” 三味听到这里，微微一皱眉头出声问道：“难道不是取决于修士人口多少？” 树无敌摇摇头，又继续说道：“以前或许是这样的，但是各个老祖发现如果按照弟子多少来划分灵田的话，弟子对于修炼这件事有些不上心，显得有些懒惰，不管怎么修炼都不担心自己的吃穿用住。所以最后一致决定是按照各峰弟子的修为水平来定。” “你这一说我仿佛明白了，打个比喻啊。比如说咱们妖峰有一千弟子，这一千弟子当中有一大半弟子的修为比其余各峰弟子修为要好，要高，所以哪怕咱们妖峰人最少，那么所获得灵谷灵田也是最多的，是不是这样？” 听到峰主这么比喻回答，树无敌心中虽然有些不赞同但是还是出声赞赏道：“峰主这个比喻真是不拘一格，但却是这个道理。”可是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其余几峰灵田灵谷到底有多少我一概不知，但是我知道咱们扶摇在仙宫七千余亩的灵田里没有一个属于咱们。” “这是为何？难道妖峰就不属于仙宫？”三味闻言不由的提高嗓门，显得有些愤怒。 “峰主别着急，这不关于仙宫的事情。”树无敌安慰道，“咱们扶摇本身就是一个以妖为主，而且多不是什么大妖都是些化形的小妖。峰主知道的咱们妖族生命悠长，所以每年的仙宫诞辰或是道场，化形好的，血脉优秀的都被仙宫挑走，有能力的是去管理药田，运气好的成为外门弟子更有甚者为仆......”说罢还小心的看了眼三味，见三味在灯光下眯着眼。三味心里透亮，留下的说句难听的都是别人不要的。然树无敌又继续说道： “所以扶摇久而久之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良莠不齐，没有一个大妖。但是扶摇峰却有一个其他峰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常年灵气环绕，所以种植灵田灵谷是最好的地方，同时也是自然产生灵药最好的一峰。” “哦，既然你这样说，为何山底下却是那个样子？树无敌有些打脸吧？”三味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基本上很少出言打断，但是别忘了雪晴可是干过黑坊交易的妖，所以一下子就挑出最不可信的直接出口问道。 树无敌也不恼顿了下继续说道：“为何会变成这样？星楼妖祖感觉自己修为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所以几十年年前都去外寻找未来的妖峰接班人。至于仙宫给予的各种人员建议，妖祖一概不接受。所以在妖祖外出的时候，天权大弟子牧离暗自动用手段，把妖丹期的黎大鳄插进妖峰，妖丹期的他在妖峰是无敌的存在，再加上的牧离的暗中指示和支援，所以黎大鳄的第一步就是挖除所有的灵田灵药，甚至毁去了根基。” “我想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吧？不光光是毁掉那么简单，不然这一路的深坑如何解释？”三味目光灼灼的盯着树无敌问道。 “峰主举一反三令人佩服。相传仙主手中的刑天仙法是残缺的半部，相传完整的刑天仙法还在扶摇峰中，而且牧离师祖很想知道镇守扶摇的绝世妖器到底是何物？因为再有几百年的时间扶摇就会落下不再飞起，所以我斗胆猜想宗门肯定知道牧离的所作所为，但是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树无敌把三味发问的第一个问题解释完毕后就不再言语，妖满为患的大殿又剩下压制到极低的喘息声。 “唉”一缕叹息在这大殿久久回荡，“你说的很好，很详细。现在我想知道扶摇还有多少肯呆在扶摇的妖？”树无敌闻言倏然一惊，猛地抬起头，峰主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太多，就看自己怎么理解了，花皮的整个身子都快和阴影融到一块了。 “扶摇还有。。。。” “停，我没有说让你回答。”树无敌话刚出口就被三味出声打断， “自从今日我开门那刻起，这里所有的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信任你们，虽然咱们是同族，或许你们被人胁迫。但是既然我决定接管扶摇，最起码我要保证人心一致。因为不知道这里除了牧离师兄的仆从在是否还有别的牧花牧草妖仆也在。”三味把牧离两字咬的特重，虽然自己从来不知道牧离是谁，但是心里却恰恰觉得这牧离是自己好像最讨厌的人了。 “小。。。小杂种你来说。”这时候不是心软的时候，三味还是喊出了那个令人别扭的名字。小杂种闻言怯怯的走出，跪坐在三味面前，紧挨着铁无敌。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事后有妖会暗中报复，这是你融入大家最好最快的办法。但是如果你暗中报复说了假话，我知道后，后果你可自己想象一下” 小杂种闻言重重的点头，但身子不再发抖，小杂种变得愈发坦然。既然峰主要下重手，自己该抱谁的腿自己还是知道的。小杂种脑子飞快的旋转着，自动播放记忆里面各种画面，小杂种虽然平时不说话，默默承受一切，但是这样的妖脑子才是最灵活的。“禀告老祖，我准备好了。” “说吧，我听着。”小杂种不叫峰主，直接开口叫老祖，心智如妖。“老祖，扶摇有妖三千七百有三....”大殿顿时传来一阵包含着震惊的吸气声，这小杂种怎么能精确到个数，要么胡说，要么真的就是深藏不露，难道是星楼老祖故意插的一道暗棋？三味对着小杂种露出鼓励的微笑，示意他继续说道。 小杂种定定心神继续说道：“这三千七百零三的妖中，化形三百零七，被黎大鳄等打死的七十有九，其余的就非常好说，剩下全是鸦桥小妖三千三百九十六个。化形的如今都在这大殿中，一共二百二十八个。”三味闻言后有些痛苦也有些解脱，痛苦黎大鳄都打死那么多，解脱对黎大鳄身死自己内心困苦。 “你是如何分辨出鸦桥那群小妖？我看他们好像长的都一样？”三味疑问道。小杂种微微有些得意，兴奋的面颊微红着回道：“他们尾巴形状不一样啊。每次我心情不好，我就去找他们说话，虽然他们不会说话，但是我可是认得他们呢？”小杂种回答的一副理所当然，让人不得不佩服。 “好了，还显摆起来了。”三味假装生气，但是说出话来却让人感觉对这孩子的喜爱。“好了你说说大殿中二百二十八个，哪些可能会是别人的妖仆呢？”小杂种闻言后却是不敢说，又怯怯的低下头。三味已经猜出来一部分，刚才哪几个离黎大鳄最近，自己说要查的时候谁最担心害怕，三味都看在眼底，虽然这些东西现在做不好，但是必须杀一儆百。 “石头去把他提过来。”这时候就看出默契的时候，三味手指指的方向。石头大步走了过去，妖群仿佛看到瘟疫一样四处躲开，但是花皮还是被石头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 “峰主，峰主，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三味还没开口说话，花皮却已经开始大声的叫起冤来，说实话被黎大鳄的死吓坏了胆子。 “哦？我什么都没有做，你都开始叫起冤来了？”三味蹲着看着被石头拎起来的花皮。“我很好奇，我进门的那会儿明明看到你站在最前面，位置很好，我甚至可以清楚的记得你的表情，怎么一会儿都跑到最后面呢？” “峰主我，我....我都是被黎大鳄给逼迫的啊。”三味开心的笑了笑，说道：“这么说你算是承认了？树无敌，你且说说我拎出来的这个人是错的，还是对的？” 铁无敌苍老的脸庞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但还是沉声回道：“峰主，慧眼如炬，花皮死不足惜。但是我想拉下脸皮恳求峰主，妖峰短短一年之内已经死了太多的妖，我看今日峰主杀机太盛，妖峰实在不能在有流血了。每个妖从开灵到化形足足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恳求峰主收敛下杀机吧。” 三味闻言肃然一惊，铁无敌不说自己还没有感觉，铁无敌一说犹如一棒，三味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曾想仙主为何会同意我这个修为低弱的小子来掌管妖峰，以仙宫的本事找来妖王级别的也不是不可能，但为什么是我？我现在终于仙宫大概不愿意看到妖峰的崛起，但是我是妖，我想看到咱们不再是鱼rou，所以妖峰还是需要清理的。”三味看着树无敌的双眼低声回道，意义不言而喻，“既然你不愿意妖峰在流血，但是你还得说过可行的办法，说不定我走了，下个峰主要把你们杀光呢？” 树无敌闻言浑身一颤，最后仿佛认命般说道：“妖族最重血誓，我在此发誓今日妖峰所有的一切我树无敌绝不会泄漏出去，如果泄漏出去生死道消，永不轮回，天神共弃。”树无敌直接挤出一滴妖血，发出一道誓言，空气中出现一道涟漪，血滴瞬间消失不见。 誓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