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一言不合土下座
“是的，副总编。”小岛忠夫老实回答道。 听了他的话，远藤良子眼睛一瞪，声音顿时尖利起来：“你难道不知道，那家伙曾经是JUMP的专属漫画家，而且还给我们讲谈社的《周刊少年Magazine》一稿多投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听说集英社那边已经和秦汉老师达成和解……” “集英社是集英社，难道我们讲谈社要看集英社脸色行事？” “呃……” 小岛忠夫无语了。 他不知道远藤良子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开始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漫画家。 难道是怨灵附体了？ 秦汉以前一稿多投的事情，讲谈社也负有审核不严的责任。那个当事编辑也早就失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如今既然集英社和秦汉老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讲谈社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要不然，总编他也不会同意自己去向秦汉老师约稿。 小岛忠夫还想争辩一下：“但是……” “但是什么？你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把事情上报董事会，到时候，你的工作恐怕都保不住了！” “……” 见小岛忠夫说不出话的样子，远藤良子心中十分畅快。 昨天，从警察局回到家之后，一想到女儿虽然不会坐牢，却要接受司法保护处分，就心中恨意大生。女儿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必须转学。而且学业肯定会受到影响。对于一心想着女儿能考上名牌大学的远藤良子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她没有反思自己的教育是否出了问题，只怪那个提供了录音证据的男人，毁了自己女儿的前途。 远藤良子在警察局里，旁敲侧击，知道了秦汉的名字。回家后一经打听，才知道对方居然是一个漫画家，而且曾遭到集英社的封杀。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远藤良子便准备动用自己和老公在出版界的人脉，看能不能报复秦汉。 谁知道事情这么凑巧，《周刊morning》居然要向秦汉约稿。 这件事既然被她发现了，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小岛忠夫对远藤良子不顾杂志利益，只凭个人好恶办事的做派，十分看不惯。 如今漫画产业虽然高速发展，但是竞争同样激烈。《周刊morning》是青年漫画杂志领域中的翘楚不假，但是并不是无敌的，也才刚刚一百万销量，摸到了畅销杂志的门槛。 稍有不注意，销量跌下一百万，没了“畅销杂志”的光环，不但杂志声誉会受影响，广告收入也会下滑。 一个优秀的漫画家，如果自己留不住，跑到其他杂志社，那么此消彼长之下，销量肯定会受到影响。 再往私人一点说，年终奖也会缩水。 小岛忠夫决定再和远藤良子理论一番。毕竟，他相信道理站在自己一边。 就在这时，《周刊morning》主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我在里面就听到吵得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主编……”小岛忠夫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主编对远藤良子说道，“远藤桑，邀请秦汉老师，也是为了杂志的发展，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过去吧。” 就算是主编，面对有后台的远藤良子，也只能用商量的语气说话。 “我不能允许！”远藤良子声音又拔高了几度，刺得人耳膜生疼。 不过表现了强硬绝不退让的姿态后，远藤良子眼珠子一转，又道：“既然是主编的决定，那么我可以考虑有限的让步。我们杂志可以向秦汉约稿，但是待遇决不能那么优厚！他毕竟没有在任何商业杂志上发表过作品，没有让人信服的成绩，所以稿费只能以新人标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秦汉老师并不是普通的新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且，我们如果开出新人待遇，恐怕就会被其他杂志社抢走了……” “秦汉又不是鸟山明。《周刊morning》从来不缺漫画家！” “可是……” 小岛忠夫还想争辩，却被主编拉住。 主编使了个眼神，示意小岛忠夫别说话，然后对远藤良子说道：“远藤桑说得有道理，如果待遇开得太好，结果秦汉老师没做出什么成绩的话，亏损的就是出版社了。就这么样吧。” “嗯。”远藤良子点点头，昂着头走了。 “主编，你干嘛拦着我？” “远藤这女人心胸狭窄，你要是再争下去，被她嫉恨，说不定过几个月就被寻个错误开除了。” 小岛忠夫倒抽一口凉气，想起远藤良子的恶名，暗道刚才自己脑子有些发热了。 “再说了，既然远藤良子那么敌视秦汉老师，我们就算把他请来，恐怕也不是好事，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麻烦。” 小岛忠夫点点头，觉得心里堵得慌：“主编，你说想要做好一本漫画杂志，怎么这么难呢？” 主编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是也会尽力为你们这些有想法有能力的编辑，创造一片属于漫画的净土。有些人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会社的董事，就能为所欲为……不知道等她的靠山倒台时，还能不能再嚣张！” 小岛忠夫发现，主编的眼中似乎突然绽放出利芒。 “早点通知秦汉老师吧，不能让他白等下去。我相信，他就算去其他杂志，也能创作出出色的作品。” 小岛忠夫点点头，心中又酸又涩。他犹豫了好久，第二天才给秦汉打去电话。 ………… 秦汉与《young_animal》的编辑分别之后，回到家中，便开始着手绘制《龙樱》第一话的分镜草稿。 忙活了一晚上，为了健康着想，他没有熬夜，十二点前准时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秦汉吃过早饭，正在洗碗的时候，门铃响起。 他看了一眼可视对讲机，发现访客是昨天那位风风火火的白泉社女编辑，熊泽心。 她的身边，还有一位瘦高瘦高，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这闹的是哪一出？不是昨天才见过面的吗？” 秦汉开门以后，相互打过招呼，才知道，中年男人居然是《young_animal》的主编和田。 他将两人从玄关引到客厅，正要去准备茶水，谁知道两个人扑通一声跪下，伏低身子，对秦汉说道：“秦汉老师，请务必来《young_animal》发表漫画，这是我们一生悬命的请求！” 秦汉惊了。 这一言不合就土下座，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