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9、

    小草屋内。

    晚。

    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饭。

    母亲坐在一旁看着她们。

    丫蛋、二丫、满桌她们都很快地吃着。

    三胖端着碗吃得却很慢。

    一会儿工夫，她们吃完了以后，都相继离开了桌子。

    只有三胖仍在慢慢地吃着。

    母亲见她们吃完了，这才拿着一只碗去盛饭。她揭开锅一看，里面已经空了。

    “啊！”母亲不由得地吃了一惊。

    “妈，你吃这一点饭吧！”三胖把还剩有半碗饭的碗递到了母亲的面前。

    母亲摇摇头，把碗推过去，对她说：“不，三胖，你快吃吧！”

    三胖又递过来：“妈，你吃吧！”

    母亲：“不，妈不饿，妈真的不饿，妈要是饿了，妈早就去吃了。”

    三胖：“不，妈，我知道你不是不饿，你是怕我们吃不饱，所以你才最后吃的，可现在锅里面饭已经没有了。”

    母亲听了，很激动。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微微一笑，说：“三胖，好孩子，你现在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妈我……我真高兴。”

    三胖：“妈，你还是快把这饭吃了吧！”

    母亲：“不，三胖，你吃吧！啊！我刚才看见了，你们姊妹四个就你吃得最少。”

    三胖：“妈，你吃吧！你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呢。如果你不吃饭，把肚子里的小弟弟饿坏了怎么办呀？”

    “三胖，妈的好闺女。”母亲听了，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

    20、

    门口外。

    晚。

    天很晚了，父亲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家门。

    21、

    屋里。

    晚。

    昏暗的灯光下，母亲腆着个大肚子还在不停地缝补着衣服。

    父亲进了门，看见她在忙碌，便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母亲边做活边回道：“天气慢慢地变冷了，我得赶快给孩子们缝棉衣。”

    父亲：“她们不是都有了吗？”

    母亲：“唉！丫蛋、二丫的已经缝好了，可三胖和满桌的棉衣已经小了，不能穿了。”

    父亲叹了一声，不满地：“唉！养活了这么一大群丫头片子，成天就知道吃，还顶不上一个儿子管用呢。”

    母亲一听，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这样说她们呢？啊！”

    父亲：“哼！难道我说错了吗？啊！丫蛋要是个男孩，他不是早能帮我一块儿干活了吗？可是她呢一个丫头片子都那么大了，啥事也顶不上。”

    母亲：“她们还小吗。”

    父亲：“小？她已经不小了。”

    母亲：“我瞧三胖这孩子就挺懂事的。”

    父亲：“有啥懂事的？还不跟她们一个样。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啊！”说完，他上了炕。

    “你先睡吧！我马上就完。”母亲一边缝一边说着。

    父亲躺在了炕上。

    母亲用牙咬断了线，对他说：“哎，你明天出去干活再去问一问，谁家还有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

    父亲一骨碌又坐起来：“怎么？你还想干呢？”

    “嗯。”母亲应了一声。

    父亲看她一眼，疑惑不解地：“你都这个样了，能干呀？”

    母亲：“能。我能干。”

    父亲：“不行！你不要干了。”

    母亲：“怎么啦？”

    父亲：“你腆着个大肚子再干活，不怕出事呀？”

    母亲：“没事！离分娩还早呢。”

    父亲：“那不行！你要是这时候出点事，把我的儿子给弄丢了，那……那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母亲：“唉！你不知道，家里已经没有米面了。”

    父亲吃惊地：“啊！什么？又没有粮食了？”

    母亲点点头。

    父亲：“那你先去跟人借点吗。”

    母亲：“借？跟谁去借呀？啊！我已经让三胖跟阿婆借过两次了，如果再去借，谁家愿意再借给咱们呢。”

    父亲：“那怎么办？”

    母亲：“你去给我再找点活拿回来我干，这样挣几个钱好买点米面。”

    父亲：“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母亲：“不，我们不能让孩子们挨饿吧！啊！她们已经都那么大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挨了饿，她们会不长的。”

    父亲：“你不要干，我去想办法。”

    母亲一怔：“你？你去想想啥办法呀？”

    父亲：“我明天去跟东家说一说，让他给我先结一下工钱。”

    母亲：“行吗？”

    父亲：“我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