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７、

    外屋。

    内。

    晚。

    姥姥坐在一只凳子上，正在缝补着一件衣服。

    听见他们争吵，不由得停下了手来，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这时，屋里又传出来他们俩不和谐的音符。

    于力不满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呀？啊！”

    徐英世：“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过几天我要回老家一躺，这两天我得把单位的事情整理交代一下。”

    于力：“那白天呢？”

    徐英世：“白天还有白天的工作吗。”

    于力堵着气说：“好了，你去吧！”

    徐英世拿着东西走了出来。

    于力吼一般地叫道：“你有本事去了就别回来了。”

    徐英世听了，突然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副尴尬的神情。

    这时，姥姥对他悄声说：“英世，你要真的忙你就去吧！”

    徐英世回头一指屋里：“妈，那……那她呢？”

    姥姥：“你去吧！我来跟她说。”

    “哎，谢谢你！妈。”他说完，这才走了出去。

    姥姥拿着手里的活走进了里屋。

    ８、

    里屋。

    内。

    晚。

    女儿于力还再生着气，母亲挨着她坐在了床上。

    “于力，你不要生气了？啊！”姥姥劝她道。

    于力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母亲说：“妈，你说他这样子我能不生气吗？啊！”

    姥姥笑了笑，说：“于力，人家英世咋的你了？”

    于力：“妈，我都成这样了，可他就跟没事人似的。”

    姥姥：“那你想让咋样呢？啊！”

    于力顿了顿，不知说什么。

    姥姥：“你是不是想让他整天都在家守着你，围着你转呀？啊！”

    于力噘起了嘴，没言语。

    姥姥：“如果是这样子，你说他还是个男人吗？”

    于力：“那我不管，反正他得老在我身边，我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姥姥一听笑了：“你呀！那你这样做，不是把他拴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了吗。他还去干不干事呀？”

    于力：“哼！这更好！省得他整天往外跑。”

    姥姥：“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于力：“不是男人是什么？”

    姥姥：“那就是你的保姆或者是以前有钱人家顾的仆人了。”

    于力：“那多好呀！”

    姥姥看着女儿于力，长出了一口气。

    于力一怔：“妈，你怎么啦？”

    姥姥放下了手的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感慨地说：“于力，其实英世能做到现在这一步也就很不容易的了。”

    于力看了一眼母亲，好象不认识似地：“妈，你今天真是怪了，怎么老出来替他说话呀？啊！”

    姥姥：“于力，不是妈在替他说话，妈是想告诉你，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有他的事业。不能象女人一样，整天呆在家里的。”

    于力：“妈，你这是啥意思？”

    姥姥：“现在虽然我们女人也翻了身，象你一样有了工作，但和男人比起来，我们的付出毕竟还是有限的。”

    于力摇摇头：“不，妈，你说的不对。”

    姥姥：“嗯，mama说的也许有些片面，但事实上就是如此。比如象我和你爸爸，当时我怀上你以后，正是你爸爸和日本鬼子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我只能自己靠自己，即使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他。这样，你爸爸才能安心地去干他的事情。”

    于力：“妈，你对爸爸没有过怨言吗？”

    姥姥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于力：“真的吗？”

    姥姥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