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老黑和马汉山
韩德彪说：“好，你等下，我约老黑见个面……我这儿还没他联系方式，还得找人问……” “好，那我等你消息。” 等了会儿，韩德彪打来了电话：“雨生，人已经约好了，就在白鹤楼，马上就过去。” “好的，我马上赶过去。” 两人在白鹤搂前会面，韩德彪拉着陈雨生就往里边走，边走变嘱咐道：“雨生，过会儿我劝老黑，你不要开口，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好的，我都听韩哥你的。” 两人走了进去，韩德彪走在前头，他对这很熟悉，绕着绕着就到了楼的最深处。 见两人过来，一个女孩站了起来，只是笑笑没有问话，把里边的门打开，轻声说：“黑总在里边等着的。” 韩德彪朝她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见两人进来，一个六十来岁穿中山装的光头老汉从那宽大的办公桌里边缓缓站了起来，不过也没迎上去。 好大的架子！ 这是陈雨生的对这个梁河市黑道大佬之一的老头的第一印象。 韩德彪脸色微微变了下，这也是转瞬即逝，呵呵笑着伸出手道：“黑总，打扰了。” “韩局光临，蓬荜生辉啊。” 老黑和他握了下，指着沙发道：“你们坐吧。” 两人坐下，那位女秘书给两人一人端上一杯茶笑笑就下去了。 韩德彪喝着茶水也不言语。 陈雨生就打量这个老黑。 虽然这个黑老大已经至少六十岁，但精神依旧矍铄，目光炯炯有神。 皮肤黝黑，不像是传说中的黑老大，倒像是一个朴实的务农老头。 从进门开始，老黑就一直没正眼看过他，似乎留意到陈雨生打量自己，忽然抽冷子斜眼瞥了他一眼。 陈雨生和他目光对上，笑笑把目光移开。 好犀利的眼神。 韩德彪喝了两口茶准备开口，却看到老黑正好奇的盯着陈雨生看，心中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开门见山道：“黑总，刚才电话里这次找你的事情简单也说了，你也清楚。阿亮这回干得忒不地道，把我那位小兄弟砍伤住院了不说，竟然还跟他索要巨额的赔偿。我那位小兄弟家里也不富裕，这是把人家往死路里逼啊。” 老黑呵呵笑笑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陈雨生，道：“韩局，咱们先别谈这个了。我问问，你这个老弟是干什么的？” 韩德彪好奇的看了陈雨生一眼，说：“医生啊，怎么了？” 老黑本来还是懒洋洋的眼睛一下冒出一道精光，看向陈雨生，道：“小兄弟，请问下，你认识马汉山吗？” 陈雨生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马汉山了，以为他知道舅舅的消息，马上道：“他是我的舅舅，怎么，黑总，你认识他？” 老黑摇摇头又点了下头，弄得陈雨生不知道他这表示认识呢还是不认识。 “外甥像舅舅，呵呵。” 老黑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笑说：“二、三十年前吧，那时候云州有个帮派叫虎头帮……” 说到这看了陈雨生一眼，陈雨生也是心灵大震。 老黑又继续道：“呵呵，现在的一些小孩有几十个人了就耀武扬威的，其实他们哪知道，就凭他们那么点力量，在流传很久的虎头帮面前，那就是个小孩。虎头帮最全盛的时候有六七千兄弟吧，那势力……呵呵，当时我老黑也是慕名啊，找了个当时有路子的介绍人，最后经过考验我还是进去了……” 老黑目光幽幽，好似很长，又好似很短，缓缓说：“可就在我刚入帮不久，有次在路边碰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我就上前吹了两口哨子，可这时候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呵呵，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老黑目光注视到陈雨生脸上。 陈雨生皱了下眉，试探着问：“黑总，那人改不会是我老舅吧？” 老黑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人就是你舅舅马汉山，当时虎头帮的少帮主！” 陈雨生一想坏了，那个场景是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老黑道：“当时你舅舅冲过来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我啊……真是刻骨铭心啊，后来我也就被赶出了虎头帮了……” 妈蛋，这算是深仇了吧，老舅瞧你干的好事！ 陈雨生心里暗叫不妙，和韩德彪对视一眼，皆是担忧。 老黑道：“呵呵，小兄弟，虽然我和你舅舅有过过节，但我老黑也并不恨他，他虽然把我驱逐出虎头帮，但也是按章办事，事后还把帮费退还给我，也就是这笔钱让我渐渐的发的家……” 陈雨生松了口气，不过想着老黑一眼就认出自己和舅舅有关系，肯定不会就如他所说的一般简单，肯定还有更深的联系吧？ 韩德彪笑呵呵道：“黑总，前事已述，咱们是否该谈正事了？” 老黑呵呵笑了笑，问道：“那事好说，不过你们公安局还没找到什么线索吗？” 韩德彪说：“这件案子是主管刑侦的桥副局长在负责，至于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不了解。” 老黑沉思了片刻，道：“阿亮要一百万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他小子是狠了点。” 韩德彪说：“他岂止是狠了点？他狠大发了！他不仅要钱，还把我那小兄弟砍的住了院。” 老黑不说话。 韩德彪道：“黑总，也不是我说你，你是该管教管教下边这些人了。你可别以为，你一心一意的做生意赚钱，以后就可以安享晚年了。真要是你下边的人出了事，你照样跑不了。” 老黑点点头，说：“好，韩局长，我今天卖你一个面子，回头找阿亮说说这件事。” 韩德彪笑笑说：“你不要回头了，阿亮明天还要去医院sao扰我那小兄弟，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去。他真要去了，警方出面，他可就不好过了。” 老黑听他软语威胁，脸色一沉，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韩德彪叹了口气，道：“反正我把该说的都给你说清楚了，你们要认清形势。这已经不是前些年了，更不是上世纪。” 老黑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不过也没发作，似乎有意的缓解紧张的气氛，看向陈雨生，道：“小子，你叫什么？” 陈雨生微笑道：“陈雨生。” 老黑点点头，道：“你舅舅他人呢，是不是还待在他那破旧的老医馆济世救人？” 陈雨生听他语气似乎不知道舅舅的下落，心里有些失望，摇摇头说：“没有，他出去云游去了。” 此时老黑叹了口气，陈雨生有些莫名其妙。 “雨生，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黑总想咋叫咋叫。” “呵呵，我和你舅舅算是旧识，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一声黑伯吧。” 陈雨生心说这老头和自己舅舅果然关系不是那么简简单单，道：“黑伯。” 老黑哈哈一笑，走上前坐在陈雨生旁边，拍拍陈雨生肩膀亲热道：“既然你叫了我一声伯伯，我这当伯伯的也不能不表示，这样，今天晚上就在这白鹤搂伯伯请你一顿，怎么样？” 陈雨生还想着陪陪胡轻摇的，可此时也不能拒绝，点头道：“那就多谢黑伯了。” 老黑摆摆手，回头冲韩德彪道：“韩局，这事我老黑一定帮他摆平的。” 事情谈妥，韩德彪和陈雨生相携而出，坐在车上，韩德彪说：“老弟，还是你面子大。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来没请我吃过饭。” 陈雨生哈哈一笑，心说你是警察，他是黑恶分子，你们是天生的死对头，他就算把全天下的人都请遍了，又怎么会请你？嘴上却笑道：“什么我面子大，还是韩哥你面子大。没有你带我来，我想跟他谈判都找不到人呢。” 这话哄得韩德彪很高兴，道：“昨儿你嫂子还念叨着新近学了个菜你却不过去，有锦衣夜行之感，你几时有空，就到我那坐坐。” “好，哥你告诉嫂子，我有空一定过去。” 陈雨生和韩德彪告辞，把从老黑这得来的消息打电话告诉给毛中华，这小子一听高兴的哇哇叫。 最后把电话抢了过去，对陈雨生道：“雨生，谢谢你了。这个周末你要是有空，你到家里来吃过饭吧？” 陈雨生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钱玉那天厕所的情形，以及那丛黑乎乎…… 他知道不该想的，可怎么控制不住。 陈雨生答应了她，这次挂掉电话。 陈雨生开车去裴燕的住所，可到了那儿敲门也没人。 回到诊所，楚雪过来给她汇报工作，说到一个叫白鑫的女医生的时候，陈雨生这才记起，白鑫前些日子老家出了点事，回去处理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回来了，一些‘细微末节’的病就不需要麻烦自己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适当的放开每天三个这个规矩的口子。 楚雪告诉他白鑫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过几天就会来报到。 陈雨生等楚雪出去，对胡轻摇有点放心不下，又拨了一遍电话，还是关机。到底怎么回事啊，经过昨儿胡轻摇的歇斯底里，他都有些草木皆兵了，一刻不拨通电话一刻不放心，试着拨了裴燕的手机，这次很快就通了。 裴燕笑呵呵道：“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电话的？” 要是平时陈雨生倒是不介意和这个满身书卷气的女人聊聊，可此时他只想知道胡轻摇到底怎么了：“轻摇她的电话怎么关机了，你们干什么去了？” “我们干嘛去了？在家里啊，怎么，有事？” 裴燕有些疑惑的说。 “哪个家啊？昨儿我去过的那家没人啊，我敲门好几次的！” 裴燕笑道：“你去那边干嘛，今儿早上轻摇要回去，我不放心，就请假把她送到人民路这边了。” 陈雨生恍然，道：“哦，你们去那住了，可她怎么把手机关了，我打了无数电话，都快急死了！” “呵呵，你也会急啊！” 裴燕嘻嘻笑道：“她关机自然有关机的理由，你要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吧，我给你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