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⑧章 酒帥驚鴻,霹靂雷奔
南宫植羽率先饮毕八钵,伸手要拿第九钵,却见白玉楼的手也到了,两人翻手覆雨,快不及眨眼,忽地“啵”地一声,白玉楼攻势一滞,眼睁睁看着南宫植羽仰脖咬钵吸饮。 南宫植羽不敢倾注而饮,只怕饮到一半白玉楼来夺,xiele酒水。 白玉楼自不能让南宫植羽即吸饮过半,伸手来夺,南宫植羽却早已将酒钵扣在桌上,也挥掌招呼。 两人又一番你来我往,白玉楼夺了酒钵,单手灌饮,单手对敌,不留情面。南宫植羽不刻间却又将酒钵夺去,白玉楼不待南宫植羽灌饮,挥招迅猛,重夺酒钵。南宫植羽哈哈一笑,一掌拍来,白玉楼用酒钵一迎,伴随狡黠一笑,南宫植羽连忙撇开一掌,生怕打碎酒钵,浪费了美酒。 白玉楼即时将酒饮去泰半,南宫植羽见状索性收回招式,朗笑道,“小兄弟,你好俊的功夫,我认输了!” 群豪则看呆了眼,不信眼前发生之事。 冉红裳却已跑到白玉楼身边冲着南宫植羽笑道,“哈哈,大酒徒,甘拜下风了吧?” 南宫植羽拜服道,“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小兄弟,不错!” 忽却有人嚷道,“南宫庄主已先饮了二百斤酒了,不算数!” 南宫植羽起身朗笑道,“饮酒最忌输不起,这位兄台可差了境界。” 那人尴尬道,“南宫庄主,小人受教了!” 南宫植羽又道,“众位,夺帅者乃冉惊鸿,都散了吧。黄昏宴会,还望捧场!” “当然当然!” “必然来的!” 群豪应答之声彼伏此起。 待人群散尽,白玉楼才从座位上立起来道,“南宫庄主,可有房间睡觉?” 南宫植羽点头道,“房间最是不缺,小怪物,你带小兄弟进去。” 冉红裳嘟嘴不依。 白玉楼又道,“meimei,阿哥现在可是躺下便能睡着的,你要阿哥盖天席地不成?” 冉红裳一跺脚,不情不愿道,“好了好了,跟我来!” 白玉楼即跟着冉红裳进入里院寻房休息。 进入里院,冉红裳娇嗔道,“阿哥,你都扛半天了,干嘛不再扛扛?气死我了。” 白玉楼安慰道,“醉了便是醉了,何必不认?方才若非meimei说赢下南宫庄主可以混个脸熟,阿哥岂会在群豪面前死扛?如今只有南宫庄主在场,算是解脱了。这场痛饮,阿哥发誓要睡上三天三夜,哈哈哈。” 冉红裳果被逗笑,转身回来扶住白玉楼,娇声道,“三天后带你去赏西泰山杜鹃花,你有没有听过‘洛阳看牡丹,汝阳赏杜鹃’这句话?哎,我不知道舅舅会换个比法。” 冉红裳安置白玉楼睡下,呆望一阵,才出来见南宫植羽。 见到南宫植羽,冉红裳又笑嘻嘻的,开口便是,“舅舅,你有好看的衣服么?” 南宫植羽笑道,“好看的没有。” 冉红裳嘟嘴道,“舅舅向来没品位,老娘最是清楚。哎呀,将就了!阿哥弄得一身湿,我替他换下了,晚上宴会,还需…” 南宫植羽忽道,“你脱了他的衣服?” “喂喂喂!”冉红裳大喊大叫,“干嘛?做meimei的给阿哥脱衣服有啥干系啊?” 辜铭笑道,“没有干系,即使有什么干系,换作小怪物去做也都无甚干系了。” 冉红裳嘿嘿一笑,赞道,“还是辜老头会说话。” 南宫植羽哈哈一笑,又道,“他穿什么衣服都会好看,你不用担心。晚上宴会,他是夺帅之人,若真如你所说要混个脸熟好办事,他应该出席。” 冉红裳哼了一声道,“舅舅又偷听!” 南宫植羽笑道,“小怪物,你冤枉人的功夫真是天下第一!” 冉红裳闻言一羞,嗔道,“舅舅,你净爱戏弄我!” 南宫植羽大笑不语。 辜铭道,“小怪物,庄主准备了醒酒茶,待他醒来,你喂他吃。” 冉红裳笑道,“哎呀,大酒徒备着醒酒茶作甚?我方才可是听到有人嚷着什么先饮了二百斤酒的!” 南宫植羽闻言一阵大笑,看着冉红裳古灵精怪的模样道,“那是饮酒的功夫,不是舅舅的酒量。舅舅不用功夫,饮多了也要大醉。而且舅舅一醉便要倒头大睡三天三夜,醒来若无醒酒茶解酒,闻到酒味就又要倒头大睡一天一夜,哈哈!小怪物,你说舅舅要不要备着醒酒茶?” “要要要!”冉红裳连连敷衍,又道,“衣服和醒酒茶都要!” “哈哈哈!” * 冉红裳拿了衣服和醒酒茶,又钻入白玉楼醉憩的房间,进进出出忙了一阵,才歇下来坐在房间里掐时间。 白玉楼醒来迷糊之中看见冉红裳,微微一笑,手在被子里一捞,忽地全惊醒了,抓住被子望着冉红裳道,“meimei,你你你…” 冉红裳不屑一顾,忽又笑道,“来,醒醒酒,晚上宴会还要风光呢!” 白玉楼见冉红裳起身要过来,伸手一阻,“等等,我的衣服呢!” 冉红裳道,“帮你洗了,我亲自洗的!” 白玉楼凝眉愁道,“那我穿什么?” 冉红裳笑道,“要不我的红裳借你一用?” 白玉楼道,“不必了,在下不喜花哨。” 冉红裳端了一碗茶递给白玉楼,白玉楼接过饮下。 冉红裳不知从哪又拿出一套衣服,扔给白玉楼道,“舅舅说阿哥穿什么都好看,真是大大的谬赞,你将就着穿罢。” 白玉楼接过衣服,又将茶碗递给冉红裳道,“你可以出去了。” 冉红裳接过茶碗,不屑道,“什么人呐,我还不忍心看呢!” 冉红裳言罢背过身去。 白玉楼摇头一笑,穿好衣服,立在冉红裳身后道,“meimei,你转过来罢。” 冉红裳转过身来,盯着白玉楼看。 白玉楼笑道,“还可以么?” 冉红裳微微一羞,撇开目光道,“差不多,还行罢。” 白玉楼又问道,“我的衣服呢?” “妙了!”冉红裳很不爽道,“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啦?” 白玉楼这才陪笑道,“不想是真的。” 冉红裳哼了一声道,“穿上这套衣服,有了几分霸气。” 白玉楼道,“过奖!” 冉红裳又道,“宴会也差不多开始了,我们一起出去罢!” 白玉楼与冉红裳步出房间,来到宴会大厅,正是从南宫植羽身后出来。 “来了来了!” 先看到的人喊了一声,群豪闻声齐刷刷看来。 南宫植羽便拉着白玉楼,朝群豪朗声道,“该由今日的魁主说几句话!” “不错!” “少不得!” 白玉楼便趋前一步,拱手抱拳道,“不才冉惊鸿,承蒙南宫庄主谦让,方能夺下今日魁首,惭愧惭愧。不过能借此与在座众位豪杰相交,实属在下毕生之幸。” 席间群豪见白玉楼谦谦有礼,一时都想着白玉楼单手拿钵饮酒单手对敌的风姿,心下暗暗佩服。 东方聪起身道,“真论斗酒,试问天底下谁还能赢下南宫庄主?我等前来,为的只是胜过别人而已。冉公子能连饮八大钵,是我等不及,夺帅实至名归。何况桌上比斗,足令我等大开眼界,心服口服!” 白玉楼抱了抱拳道,“兄台豪气,敢问尊姓大名。” 东方聪道,“铁砧镖局少镖头,东方聪!” 白玉楼笑道,“原来是东方少镖头,久仰!” “客气!” 东方聪坐下,忽又一人起身道,“冉公子,我听说您自称是…哼,你自称是红裳meimei的哥哥,我以前可没听说红裳meimei有个哥哥!” 不待白玉楼回答,冉红裳即窜出抢话道,“雷奔小儿,谁是你的红裳meimei?” 雷奔急道,“不就是你咯,这个时候还要叫你老娘不成?” “哈哈哈!”群豪大笑。 冉红裳哼道,“老娘是何时有个阿哥的,与你有何干系?” 雷奔拧道,“也太突然了!” “雷兄弟,你还管老娘的事啦?” “就是,哪那么婆婆mama!” “放肆!”雷奔一怒,“我管又怎样?哪个不服出来打一轮!” 东方聪碰上雷奔,本就高兴,见雷奔撒泼,笑劝道,“雷兄,今日是宴会快乐,不宜口角斗殴。众位,饮酒!” 雷奔被东方聪用手压着肩膀,不得已,闷声坐下。 雷奔心里确实不爽,因他第一个挑战,醉倒之后无缘得见白玉楼和南宫植羽的比斗,虽有事实摆在眼前,毕竟不真不切,是以难以心服口服。奇怪的是他开口的藉由不为此,却是为了白玉楼自称是冉红裳的哥哥。 群豪饮酒欢乐,按下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