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如果当年丘处机没路过牛家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陆古国特雷拉的气氛有些紧张，不时传出国王的密探们发现了某些证据，将某个贵族“请”去询问一番的消息。 这些贵族里面，绝大部分都顺利过关——对国王有怨言，那不算是什么问题，只要没实际行动就行。而真正有实际行动的，一般都在第一轮打击里面就死了。 虽然他们都受到了惊吓，不少人还被警告或者勒令未来五年暂居王都不许离开，但不管怎么说，没有送命，也没有被在封地方面受罚，总算是让人松了口气。 稍稍有点奇怪的是，国王陛下对于传统的“罚款”手段，似乎毫无兴趣。按照传统，像是这些被怀疑有问题，而且不少人真的有点或大或小问题的贵族们，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活罪，主要就是罚款。然而锡安·特雷拉国王不仅对此完全没兴趣，甚至特地为此下了一道命令。 【关于“谋反”这个罪行的惩罚里面，不存在“罚款”这个选择！】 这话究竟该怎么理解呢？从好的角度来说，就是国王陛下不贪图钱财，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贪图钱财的国王，对大家都好——尤其对那些中小爵位的独立领主来说，更是好到不能再好。毕竟国王如果想要捞钱，他们往往是最先受害的。 但从坏的角度理解，就是国王陛下心狠手辣，一旦他想要收拾你，献上再多的钱财也休想减轻责罚。这消息就有点恐怖了，贵族的世界并不干净，很多贵族就犯下了大大小小的罪行，真正清白的贵族反而屈指可数。这意味着国王陛下如果想要收拾谁的话，甚至都不用捏造罪名，随便搜罗一下就好。 以往，贵族们并不担心这种事，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世界上没有不能用罚款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要罚更多的钱。 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担心这些事情了…… 这么一来，国王的权威自然得到了大大的强化。虽然效果或许只是暂时的，可至少在这件事的余波尚未结束之前，没有谁敢于对锡安陛下的命令阳奉阴违，或者玩那些消极抵抗的把戏。 得到消息的穿越者们对此倒是喜闻乐见，他们并不介意锡安的权威加强，相反，他们很高兴看到特雷拉王国的王权得以加强——这意味着在未来将要发生的一件件历史大事，一场场灾难和战争之中，这个国家的抵抗力能够大大增强。 民主进步都是好东西，但对于连生存都有问题的人们来说，略奢侈。穿越者们可以依靠自己的付出，让北境地区的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他们并不胸怀“兼济天下”的伟大愿望——洛克倒是有这个想法，但按照他给自己列的“人生目标一览表”，就算一切顺利，也要到大概两百年之后，他才会动手推进这个目标的实现。 有人嘲笑说：“两百年……从咱们穿越的时候倒推二百年，嘉庆皇帝都还没死呢。你这目标远大过头了吧！” 而洛克则回答：“如果历史的进程真的可以那么顺利，我当然很高兴可以不用自己出力。” 相比穿越者们亲自出手，他们更加希望有人代劳——比方说，一个聪明的能干的理智的国王。 不过，现在的锡安国王暂时还不够资格得到这样的好评，虽然在平民们看来，这位国王真的是年轻有为才能杰出，但别说穿越者们，就算是贵族们，也还有很多人在怀疑他的能力。 不止一个贵族觉得，锡安王子的这番动作，是老国王在帮他出主意。 那个看起来老朽昏聩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年他刚刚继位的时候，可曾经用一次贪污罪为契机，弄出了一个向大沼泽蜥蜴人们走私军械的大案，十几个贵族家庭因此几乎倾家荡产，有人甚至到现在都还没能恢复元气。 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对于踏入高阶领域，能够活到一百岁甚至更久一些的强者们来说，那其实并不遥远。 现在，锡安国王的所作所为，俨然很有他老爹当年的风采。只是和他老爹比起来，这家伙更加的凶狠，也更有力量。 ……无论是谁，背后有一群来自第二纪元甚至更早时代的老古董们撑腰，都会充满了力量。 不少大贵族常常抱怨，抱怨锡安王子的好运气，抱怨特雷拉家族的好运气——那些不老不死的强者们，怎么就偏偏看中了他们呢？这简直毫无道理！ 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穿越者们支持特雷拉王国，一方面是出于当初玩游戏时候带来的惯性，另一方面则纯粹是“队友”衬托得好。 原本，他们是很可能四处分散，各自投靠不同国家的。但因为理查德这个强大的敌人跳出来，因为要对抗色雷斯王国，他们团结一致，站在了特雷拉王国的一边，历经了好几次大规模的战斗，最终赢得了胜利。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将从游戏里面带来的惯性化为了现实，将自己定位成了特雷拉人。 事实上，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色雷斯国王谋夺爱德华家族横财的事件，乃至于熊猫能够顺利成为色雷斯贵族，得到狼窝湖领地的话，穿越者们很可能就会两边一起发展，情况绝对不会这么糟糕。 有句网络名言是怎么说来得——都怪丘处机路过了牛家村！什么坏事都是从那儿开始的。 套用到这个世界，其实这说法也能成立——都怪理查德当初贪心！ ……其实直到现在，穿越者们都不知道，他们多少有点冤枉了死鬼理查德。 当初理查德的确对爱德华家族心怀恶意，但至少他并没有打算立刻就付诸实施。他给予“铁血宰相”的命令，并不是杀人越货，而只是求财——他甚至还“慷慨”地给爱德华家族留下了那笔巨大财富的十分之一。 然而，铁血宰相利奥波德很了解自己主君的性格，也有充分的信心吃定了爱德华家族，所以他把事情给搞砸了，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穿越者们知道了真相，他们大概会说——靠！全怪利奥波德！ 但究竟怪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一切都过去了。 除了“被时代淘汰”的理查德、利奥波德等人之外，大家都要继续前进，人，始终是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