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还原历史深处,你所不认识的魏文长(二)
然而任命来了,不是给张飞的,居然是给魏延的! 大家都惊呆了,因为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刘备会把这么难治理的地方给黄毛小子魏延而不是给蜀汉第二大将张飞。 刘备面对种种质疑,决定开一个会议把它说清楚,于是魏延在大会上“夸下海口”,称曹cao、天下、偏将、十万之众来通通给他挡在大门外面外! 这句话让大家对这个年轻小将充满了敬佩之意,为什么? 就冲他敢为众人之不敢为!就冲他能在刘备左右为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为主公分忧!就冲他把重任挑在肩头干着最苦的活顶着最大的压力来干最重要的事!!! 张居正有言:众庶之情,莫不欲苟安无事而保身自便者,孰肯淹留辛苦于泥涂横潦之中。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魏延在这片“泥涂横潦”中翻滚了八年,其“心志”、“筋骨”、“体肤”全部得到了充分的磨练,故“艰难苦困,玉汝予成”,魏延终成一代智勇名将! 镇守一个从汉末颇为富庶的乐土变成了贫困郡的汉中,魏延不仅无怨无悔,一守便是一辈子,更迁三族、妻子(古代妻子指妻和子嗣)同戍汉中! 可忠臣良将的结局是悲惨的…… 史载:“延独与其子数人逃亡,奔汉中。仪遣马岱追斩之,致首於仪,仪起自踏之,曰:‘庸奴!复能作恶不?’遂夷延三族。” 杨仪裹挟私怨诛杀魏延,并夷其父族、母族、妻族三族,图一时之恶私自杀害朝廷上将,并害怕魏延家人亲属日后翻案对其不利,于是大开杀戒,让魏延彻底的绝了后路,不给他任何政治上名誉上可能翻盘的机会,多么的阴险歹毒啊!!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难到后来人就看不清当时的真相了? 不,至少杨仪谋害魏延的事给我们一个重要的提示——魏延生平有好几个儿子,而且三族都在汉中郡内,证据就是…………杨仪因私忿灭魏延三族,这都是在汉中境内做的事,如果魏延的家属在成I都,他敢领兵回成I都大开杀戒?!那他自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落实反贼之名了,因此杨仪只可能在杀掉魏延后趁着朝廷没了解清楚状况就杀人灭口。 这,恰巧证明杨仪夷灭魏延三族完全都是个人私怨,不是国家给定的罪,否则《后主传》中又怎会以“争权”草草收笔!? 而同时,我们又要问另一个问题—— 魏延的三族为什么全都在汉中却没有一个人留在成I都? 按照常理说古代戍守边关的重要将领,其家属往往留在后方,其目的主要是君主防范边将造反,对其起到制约目的,同时边将家属在边境亦会十分危险,一旦有敌人来攻可能会扰乱其心志。 然而魏延的三族却都在汉中,这是后来诸葛亮北伐时给他带去的?显然不可能,诸葛亮这么做是违反礼制的。只有刘备才能破格批准魏延这么做。 这…………又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君臣之间的信任!魏延对刘备的绝对忠诚以及刘备对魏延的绝对信任! 汉中之战结束,新建立的汉中国的大王需要返回成I都处理内政,荆州的问题更加严峻,孙刘关于荆州的争夺并未因割三郡而平息……反而由于刘备拿下汉中更加尖锐! 自赤壁大战后……东吴……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开拓疆土了! 因此,汉中地区的守备就要做好长期准备了,魏延将三族全部迁到汉中也表明了魏延以及他的父母妻三族全部做好保卫国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忠肝义胆、精忠报国之情呀! 难道这还不够说明魏延之一片赤心炳炳如丹吗? ******************* 南郑县,镇北将军府 在将汉中防务托付于偏将军高翔、裨将军王平后,魏延领着长子魏昌回府,次子魏容闻讯赶紧率仆人出来迎接。 魏延下马,魏容一边牵住马匹的缰绳,一边对魏延道:“父亲,您此次回成I都述职,儿子也随您一同前去吧。” 摆摆手,魏延大步流星地往府中迈,头也不回、不容置疑道:“你留下!侍奉你母亲,这么一大家子人不可没个照看,黄雀儿他们的功课也要日日督促。” 一行人跨进仪门,魏延又道:“有魏昌陪我南行便好。” 见父亲做下安排,魏容未再出言反驳,诚如父亲所言。 要知道,本来家属留在后方是很有好处的,至少三族没必要全过来,只要妻儿来就够了,毕竟父亲也算是封疆大吏,是受烈祖重托之人,如果族人留在成I都是会受到优待的。 可以提拔一些人入朝为官,帮父亲在朝中树立威望,而父亲却放弃了这些扬名立万,为自己广树羽翼,在朝中搏得一地席位的好时机,而是拖家带口的支援边境。 为了弥补族人和部曲,魏家于南郑置办一大批产业、田地,这些都不能没有人看顾,父亲、兄长不在时,身为次男的魏容自然责无旁贷。 进入后院,妻子张氏也率领姬妾、子女迎了出来,“夫君,马车、细软和随行的仆役都安排好了,您何时启程?” 看着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魏延态度软和下来,声音也由威严转而轻缓:“事不宜迟,收拾一下我立刻动身。” “这么急?”张氏下意思反问一句,招呼姬妾来给魏延卸甲。 魏延卸下盔甲,紧了紧袖口,声音也回复威严,“怀帝驾崩今上即位,立即召李严入朝拜为御史大夫,如此总总,足见今上其志不小。” “我此次回京,除了述职以外,还准备献计于陛下和丞相。”魏延目光炯炯,深吸一口气,呼吸都含着热量与温度,“此计宜早不宜迟,时机稍纵即逝!” 讲至此,魏延似乎想起什么事情,转身对魏昌道:“昌,你立刻去左厢房将为父案上的那卷关中山川河洛图取来,要吾亲自绘测的那幅!” “父亲,您这一走,黄雀儿要多久才能再见到您?”头上扎着两个兔耳朵似的总角,小手牵在母亲里大手里的黄雀儿,突然脆声声道。 魏延看着自己的儿子,扎着两个“兔耳朵”,三瓣嘴,活像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可他却生不出半点可爱之感来,心疼,黄雀儿,天生兔唇。 魏延南风般和煦的笑了,他走过来,蹲下身子摸了摸黄雀儿蓬松的头发,柔声道:“短则两月,多则三、四月,为父便回。那时,在与你牵黄狗两只,出南郑东门,围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