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用愤怒忘记恐惧

    “十、九、八、七……”

    在冲刺的过程，钟信一直计算着距离，待冲到相隔一米处，他陡然提速，直接欺身到冲最前的两个古惑仔的面前，刀也诡异地出现在他们的喉咙，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划破。

    那两个古惑仔只觉得胸前忽然一热，然后不能呼吸，全身无力，喉咙上的疼痛，让他们想痛呼，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就是叫不出声来，随后，知觉慢慢消失，倒在地上。

    钟信如此，并不能说是他嗜血，只是他现在处在一种疯狂状态，什么都不想，只有一种下意识的念头，那就是：“等下自己就会死，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所以，他这第一次杀人，未有过多的情绪。

    人数太多，陡然间倒下两个人，众人也不知是死是活，都死命地往钟信压来。

    杀了两个人后，钟信也毫不停留，继续往前扎去。虽然，前面有更多的人在等他，但他的内心还有一个信念：“兴许真的能冲过去，还有生路也说不定。”

    钟信只跑出一步，一根铁棍和一把砍刀向他迎面袭来，他眼明手快，把铁棍和砍刀格开，刀锋再次袭向那两古惑仔的喉咙。

    两古惑仔虽反映过来了，但躲避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喉咙被割破，最后倒下。

    再次杀了两人，钟信前冲的速度，被压了下来。

    这次的杀人，被前面的古惑仔看得真切，看到的人，内心都有些胆寒了，不过，胆寒归胆寒，他们的人还是有很多，况且，他们并不确定，钟信这是不是侥幸杀人，他们始终相信，钟信很快就会被他们砍死，所以，他们还是继续向钟信压来。

    这时，已有几个古惑仔绕到钟信的身后，其中一个见到钟信后方空虚，便一刀向钟信的后背砍去。

    而钟信的面前和两边，同时有七把刀向他砍来，他只顾前方的攻击，后退了一步，后退时，闪避不及的攻击，都被他挡开了，但身后的，他并未顾及得到，被砍了一刀。

    被砍之处，顿时血如泉，伤口有三十几厘米长，最深之处，有一厘米深。

    疼痛虽未传到神经，但钟信已知道被砍了一刀，疯狂状态下的他，越加的愤怒，怒吼一声后，回身横砍。

    钟信的怒吼，外加刚杀人时，别人的鲜血溅到自身的身上，那形象有那么一点恐怖，这形象，把众古惑仔都吓得一滞，而身后砍中钟信的古惑仔也在这一瞬间忘了要逃跑，这么一滞的瞬间，情况跟着改变。

    如果众古惑仔并未停滞，而是继续向钟信攻击，可以肯定，三十秒内，钟信一定被众古惑仔砍死，就算不死，也会被砍成残废。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没那么多的如果。

    钟信横砍之时，是预计着对方的身高砍向对方的脖子处的。但对方的身高比预计的要矮半个头，所以，钟信的这刀，砍中了对方的脑袋。

    砍的时候，钟信的力度是够大了，但脑袋骨头多，钟信未能削开对方的半边脑袋，只砍进了一半，刀便被卡在头骨处。

    趁对方未倒下之际，钟信想把那刀拔出来，但那刀被卡在骨头太深，要想拔出来，需要花费个一两秒才行，可现在的一两秒，分分钟会要了钟信的命，所以，钟信选择了放弃。撒手之后，对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在钟信拔刀的时候，对方的脑袋被撬开了一点点，鲜血和着脑脑浆迸射出来，溅到了钟信的胸前。

    如此嗜血的一幕，落在刚回过神来，正要继续砍钟信的众古惑仔眼里，吓得他们后退了半步，暂时不敢再继续进攻。

    古惑仔并非全都是亡命之徒，叫他们砍死个人，是很简单，但他们大多是选择比他们弱的人，如果见到比他们更残忍、更嗜血的人，他们的内心，一样会恐惧。

    在前面的古惑仔后退后，后面有一个古惑仔刚冲上来，不明情况的他，以为众人会跟他一样冲上来，只见他怪叫了一声，往钟信冲去。

    钟信听到怪叫，回身望去，只见其他人都后退了，只有一个人向他冲来，如此情况，让他脸路冷笑，喃喃道：“哼，找死。”然后向那古惑仔迎了上去。

    那古惑仔见钟信冷笑，然后，向他冲来，他心里已觉得不对，他刚想到要退回去，他们两人已到了攻击的有效距离，他只能硬着头皮扬起手中的刀，向钟信砍去。

    钟信见众古惑仔都不敢再攻，便知道众古惑仔已被他震慑住，此时只有一个笨蛋送上门来，他如何能不利用这样的机会来加大震慑力？

    见对方的刀锋势到，觉得没必要和对方硬碰硬，侧身后退了半步，躲过了这一刀，待对方的手未能收回去，便一刀向对方的手腕砍去。

    对方陡然间失去一只手，或许疼痛未能传达到他的神经，但这样的现实，他却接受不了，便痛苦地哀嚎起来，刚想后退逃跑。然而，钟信哪能容他？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向后飞出半米，跪在地上，然后倒下。肚子上的疼痛，让他叫不出声来，哀嚎声未能继续，只得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想捂住肚子，但如今失去了一只手掌，未能实现心中所想，更觉得痛苦，就地打滚起来。

    哀嚎声传到众古惑仔的耳里，加上那古惑仔现在的情况，震慑力非同一般，让他们觉得胆战心惊，不自觉后退多几步。

    此时，钟信周围的五米，只剩下一个活人。众古惑仔不再攻击他，让他清醒起来，地上的五死一活，让他觉得自己残忍，眼眶中，露出了一丝心软、一丝不忍，心里喃喃道：“我怎么会这样？”刚想松一口气，但马上就被他压制住，毕竟，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又转念一想，是对方想要他死，他狠心还击没什么不对，自己死不如对方死。

    想到是对方想让他死，他再次疯狂、愤怒起来，其他的全都被他放下了，一脚踩在地上打滚的古惑仔，把刀架在那古惑仔的脖子上，大声道：“来啊？不怕死的就来。”吐了一口口水，又骂道：“妈de，莫名其妙。”

    见他说话，众古惑仔又后退了一步。

    钟信冷冷地看着，觉得众古惑仔一时不会冲上来，便感觉一下背上的伤，不感觉还好，感觉之后，伤口处立刻就传来一阵疼痛，外加一阵麻痹、虚脱，但他却强忍着。

    感觉完了后，见众古惑仔未有任何举动，便道：“不来就让开。”说完，弯下腰把地上的古惑仔提起来，道：“起来，别装死了，死不了。”

    提着那古惑仔向众古惑仔行去，行到众古惑仔的跟前，冷冷道：“让开。”

    众古惑仔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钟信略微地看了下，此时围住他的人，比刚才的要多出很多，但他却不理这么多，刚要行过去，通道尽头却出现两个人，钟信认得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追他上楼的那领头，此时，那领头的正跟在另一人的身后，很明显，走在前面的，是众古惑仔的头头。

    只见那头头道：“就这样让你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们联英社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这两人一出现，周围的古惑仔都此起彼伏地道：“三哥……五哥……”

    三哥和五哥略略地点了点头，然后，一齐行到钟信身前三米处停下。

    钟信冷笑一声，道：“便宜？面子？”顿了顿，又道：“老子莫名其妙地被你们追得满街跑，面子呢？老子莫名其妙地差点被你们砍死，命都没了，哪来的便宜不便宜？”说完，冷哼一声。

    三哥趁着己方势大，道：“我不管先前发生什么，但我们现在死了五个兄弟，这笔帐，我们是该好好算算，就这样让你走了，兄弟没法交代给兄弟们。”

    钟信见对方这样说，觉得对方是想相互下个台阶，他也不想红脸对人，便问道：“那怎么算？”

    三哥见钟信有点软下来的意思，以为自己的气势有多么强，便道：“很简单，留下四肢中的任何一只，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

    听到这，钟信火起，毕竟，不管是谁，都想做整齐的、正常的人，不由怒道：“老子记得，有理行遍天下，我不管你们是谁，今晚，想留下我或者我身上任何的物件，你们得付出点代价，反正，老子豁出去了，嘿嘿……”说完，冷笑起来，眼神冷冷地看着三哥，只要有任何的异动，他将会拼了命冲上去，先解决三哥，然后，再解决五哥。

    三哥见惯了大场面，钟信的任何动作，都左右不了他的心境，况且，他已方势大，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见他冷冷地道：“那你就留下尸体吧。”说完，指着钟信，大声道：“砍死他……”然后，向后退去。

    钟信本不想再杀人，然而，事态的发展，让他迫不得已，一刀划破手上的古惑仔的喉咙，然后，向三哥冲去。

    忘记恐惧的办法，是愤怒，钟信如此不尊敬地对三哥，让众古惑仔觉得，钟信是在狂扇他们的脸，这让他们非常的愤怒，再加上刚才的恐惧，让他们觉得没面子，就更加的愤怒，于是，他们都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全都怒吼地向钟信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