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护林队营地
第二十四章护林队营地 赵朔吩咐两个手下将张斌抬走后,将死去马匪的首级割下,血淋淋地吊在马鞍的扣子上,然后在付先的带领下,打马飞奔赶到宿营地的时候,马匪他们早已远遁,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宿营地,一些驯鹿骨架和一个千疮百孔的驯鹿头,赵朔指着驯鹿头,带着质疑的口吻询问付先:“这驯鹿可是你们猎的?”付先装作茫然不知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日他奶奶的,这些遭天谴的马匪,连上谷伯的驯鹿都敢杀,真该千刀万剐……” 赵朔不耐烦他的絮叨,走到一具烧焦的尸体面前,付先得意地指着尸体说道:“这个是马匪头子,被我给烧死了。” “马匪头子啊,那敢情好。”赵朔一挥刀便割下了他的头颅,颈中污血都溅到了付先的脸上,付先连连“呸、呸”几声吐了几口唾沫,骂道:“赵朔,你作死啊,下次削人首级前告知一声,我保证躲的远远的。” 赵朔不管他的咒骂,俯下身摸了摸马匪头子身上已烧焦了的虎皮大裘,叹了口气,面带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惜了,杀人有很多方法,为什么偏要烧死他,一张好好的虎皮裘硬是被糟蹋了。” 在宿营地折腾了半刻钟头,赵朔等人便沿着马匪逃跑留下的踪迹从清河谷口追了出去,出了清河谷,刚到了刘家庄,刘家庄的亭长便哭爹喊娘地跑了过来,带着哭腔地说道:“赵大人啊,半个时辰前,来了两个凶神,我家兄弟跑过去询问他们是哪里人时,便被他一马鞭抽翻在地。”赵朔问道:“有把他们拦下来吗?”刘亭长鼓起大大的眼睛,说道:“赵大人,这两个恶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拿刀拿枪的,小的们拦不住啊。”赵朔啐了他一口,骂道:“遭你娘的痨货,你们全庄三百多号男丁,一人吐一口吐沫便可将两个马匪淹死了。” 刘亭长拦马匪的勇气没有,但和赵大人斗嘴皮子的勇气还是有的,极力和赵朔争辩,赵朔一把推开他,觉得再说下去,真搞不定会一刀劈了他。 经过询问村民和观察马匪仓促逃跑时留下的痕迹,发现残余马匪朝天鹿县逃窜,雪越下越大,刚踩下一个脚印,便刻被鹅毛大雪给覆盖住,在追击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赵朔等人彻底失去了马匪的行踪。 付先和付成刚在刘家庄便和护林队分别,他们两人直接往上谷城方向赶,于丑时便赶到上谷城东门,但因太晚,东门守卫不准他们进城,没奈何地,两人只能在城门外的客栈住下,小睡了一会儿,因担心张斌的伤势,于黎明时分,在上谷城东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便马不停蹄地去上谷正街找华郎中。 天还没亮透,华郎中刚睡醒不久,看着旁边的小妾,突然来了兴致,将小妾拥入怀中,上下其手摸的正爽,刚探入芳草幽境,正入佳境的时候,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华郎中只能半途偃旗息鼓,抽身而出,披上衣服,迎着扑天满地的鹅毛大雪,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遭你娘的,这大雪天,什么事这么猴急啊?是不是婆娘要生了,要生了也不能找我啊,去找稳婆去。” 门刚一打开,付先急急忙忙地将他拉扯进药铺,把张斌的伤势情形告诉了他,当华郎中知道那伤者远在丽苑的时候,心里老大不情愿冒着风雪赶过去,但是当付先将一贯钱的路途费放到他桌上的时候,二话不说,便急急忙忙地收拾药箱,跟着付先一起,两人两骑,冒着大风雪艰难地赶到丽苑。 …… …… “站起来,站起来!”一位面相威严的男子在对一个摔倒在地的垂髫小儿说道,小孩子只有四五岁年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就是不肯起来,旁边的母亲于心不忍,几次想上前扶起哭闹不停的孩子,被孩子父亲的严厉的眼神给制止。 小孩子哭的更凶了,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弄得身上衣服脏兮兮地要命,小孩父亲见此,佯装叹了口气,牵着身旁的妻子直接转身离开,只走了几步远,小孩子见状吓的屁颠屁颠地爬起来,带着哭腔说道:“爹,额娘,等等斌儿…” 张斌躺在床上,嘴里喊着“爹,额娘”,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一抓空,手臂重重地砸在床上,痛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疲乏双眼,只见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房屋里面,房子是用方土块砌成的,墙壁上面坑坑洼洼,一些茅草麦秆枝枝丫丫地从墙面露出来。张斌动了一下身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疼从大腿根处传遍全身,张斌忍不住呻吟一声。 一旁伏在炕上休息的铁顾听到响动后,睁开通红的双眼,惊喜地发现张斌已经醒了过来,忙不迭地喊道:“华郎中,斌哥儿醒过来了。”华郎中急忙从另一间房走了进来,一起走进来的还有赵朔,华郎中摸了摸张斌的额头,说道:“还好,烧已经退了。” 然后全身贯注地替张斌把脉,最后再检查了下他腿上的伤势,说道:“醒过来就好,烧也退得差不多了,说明已经脱离危险,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这几天要注意静养,等伤口痊愈以后才能走动。” 华郎中一边收拾自己的家伙什,一边说道:“我给他开的方子是疗伤生肌的圣药,一天三次,早,中,晚各换一次药,切记一定要按时换药,直到伤口痊愈,疗伤期间忌食辛辣食材。” 再仔细沉思一番后,从包裹里面拿出一瓶藏红花油,递给张斌说道:“大约十天过后,等伤口基本愈合,再用藏红花油来外敷,活络经脉,这样过不了几日,你就能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华郎中收拾完东西,便转身告辞,临走前忍不住罗嗦道:“年轻人,这是我第二次替你疗伤了,咱们在外行走啊,要与人为善,千万不要轻易以身犯险,逞一时之勇!”张斌躺在床上,只能连连点头,虚心接受华郎中善意的劝告。 华郎中走了出去,赵朔将他送出门。他们走后,铁顾哽咽地说道:“斌哥儿,俺差点以为见不到哥哥你了。” 原来张斌在床上已整整昏迷了四天,而且这四天张斌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火毒攻心,一直发着高烧,华郎中一直担心他的烧退不了,如果再烧个两天,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 张斌也是眼圈微红地对着铁顾说道:“兄弟,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铁顾给张斌理了理被子。张斌问道:“那个突斯女人现在在哪?” 提到她,铁顾生气地说:“昨天天就走了,她本来想等你醒来,但是……”铁顾开始吞吞吐吐,最后红着脸将原因说完。 那突斯女人原本是想等张斌醒来再离开的,但是不堪忍受护林队男人们的sao扰,护林队这些人正值壮年,气血旺盛,在这深山老林里,有的人几个月不近女色,见到一个女人如在沙漠里见到一片绿州,急不可耐地要扑倒。 但这个突斯女人如海市蜃楼里面的绿洲,看的真真切切,却被赵朔弹压着不能碰,赵朔说她是南突斯女人,动了的话可能会激化和南突斯人的矛盾。 色字头上一把刀,千百年来,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人们为了它还是会铤而走险。前天早上,那突斯女人去给张斌取水降体温的时候,被副队长给拦下来,差点来个霸王硬上弓。 赵朔听到突斯女人的惨叫声,急忙赶到,这个时候突斯女人下面的衣裳已被副队长拔个精光,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一双绝望的眼神看着围观的人。 副队长力气大,一手锁住她,另一手正猴急地脱自己的裤子,赵朔气急,一枪杆将他打翻,那副队长爬起来后竟然要和赵朔拼命,骂的话很难听,说赵朔的祖宗肯定被突斯人日过,所以才会这么偏袒突斯人。赵朔也不言语,一枪直接将他打晕。然后让哭哭啼啼的突斯女人整理好衣裳,第二天便将她送了出去。 张斌听完铁顾的吞吞吐吐的讲述后,脸上乌云密布,我把她从一个火坑里救出来,结果是又推到了另外一个火坑。幸亏赵朔这人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不然这突斯女人的命运可能会很凄惨。 铁顾将一个牌子塞到张斌手里,说道:“斌哥儿,这是那个突斯女人临走之前留给你的,说可以用来保佑你平安,上面写的是突斯文,我看不懂,你先拿着吧。” 张斌将铁牌接过来一看,发现铁牌上面雕刻有一只老虎,下面用突斯文写着“赫连夏”三个字,张斌在天穹牧场呆了这么多年,知道只有富裕的突斯家庭才会给自己的儿女带上这种由部落萨满祈福过的铁牌,上面的老虎可能意味着那女子所在部落所崇拜的图腾。 张斌知道中部突斯赫连崇拜的图腾是白虎,莫非这女子是白虎部落赫连氏,北突斯人怎么会落入到边境马匪的手里,现在张斌大病初愈,一想问题就感觉头疼。只好将铁牌放到一边…… 注:南突斯人即归附于大汉的突斯人; 北突斯人包括中突斯、东土斯、西突斯,和大汉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