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借刀杀人 下
四个赤裸着上身的痞子毫无形象的侧卧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右手托着脸颊,左手拿着酒瓶,喝得酣畅淋漓。在他们中间的地面上还摆了几个下酒菜,花生米,猪耳朵……。 “什么味,真是刺鼻。”一个痞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随后向着身后吐出一口浓痰:“妈的,鼻子是怎么了,有点痒痒的,怎么嗅着就觉得有股异味呢,就像是,像是血腥味。” 侧卧在他对面的痞子蓦地放下手中的酒瓶,摸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滚滚而来的村民。 “嗖。”尖锐的破空声,伴随着一根红的发黑的铁管打破了四个痞子的闲情逸致。铁管穿透痞子的胸膛,巨大的后缀力带动着他的身子往后飘出了近两米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剩下的三个痞子打蒙了,他们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情,大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指令。 “最后的三个垃圾吗?”赵天嚣张霸道的声音跟他高大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三人的眼中:“日子过得还真不赖,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可惜这一顿断头饭,你们没机会吃完咯!” “上!”站在最后的一个痞子双手在其他的两个同伴身上推了一把,自个却反身往后跑:“拖住他,我去抄家伙,坚持就是胜利!” 两个被强推着上前的痞子,看着赵天身后密密麻麻的村民,惊恐的咽了口口水,身子不由的打起了摆子。待到发现那些人似乎与赵天不是一路的,双方之间的站位远的离谱,约有五六米远,泾渭分明,村民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两个痞子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 二打一,对方五大三粗的,气势汹汹,好像挺不好惹的,胜算也不大。不打吧,那自家的脸面该往哪儿搁。到底是该上,还是该跑路,他们有些举棋不定。 不过不用他们下决心,赵天替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自以为是的小子,看大爷不把你揍得屁滚尿流。”一个痞子看到赵天一个人牛气哄哄的冲过来,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不由骂骂咧咧的迎上去,一记直冲拳,飞奔赵天的面门:“小子,学着点,打架不是人高马大就管用的。” 赵天没有跟他啰嗦,对迎面而来的拳头更是视而不见,飞身而起,曲腿膝撞,膝盖骨像是一柄大铁锤的锤面,重重的顶在痞子的胸腔处,痞子的胸骨节节断裂,往下凹出了一个渗人的小凹口。赵天借着痞子身子后退的空隙,抖动右小腿,犹如弹鞭,狠狠的抽在痞子的下颚处,将他整个身子抽离地面,摔飞出去,掉在地上再无动弹。 双脚着地,赵天快若奔马的跑向另一个痞子,矮身避过痞子横扫过来的右勾拳,右手趁势掐住他的咽喉,掐的他脸色发白,呼吸不畅,再往前疾奔几步,将痞子的身子狠狠的砸在了刚建起来的砖墙上。墙面成了一堆碎石,痞子则五孔流血,瞳孔涣散,犹如一滩烂泥,软到在地。 “不准动!”最后的一个痞子从地下摸出了一把事先藏好的枪支,拉开枪栓,颤颤巍巍的瞄准了赵天:“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为什么杀你们?问的好。”赵天无所顾忌的向前走了几步:“你们这群垃圾,竟敢跑到南城来撒野,祸害南城的百姓,若是不杀你们,某家有何脸面去见南城的父老乡亲。” “你,胡说八道!”痞子被赵天的回答给气得浑身直哆嗦,他们平时就没少冤枉别人,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年就到他家了,平白无故让人说成了十恶不赦之徒,这简直就是撞天屈:“你含血喷人,我们在这里好好的喝酒吃rou,碍着谁了,你这个变态杀人狂!” 赵天停住了脚步,轻蔑的看着他:“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凭着一根鸟管子,某家便收拾不了你。” “少吓唬我,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是洋枪。”痞子色厉内荏的吼道:“今天就要你给我的兄弟们偿命,死吧!” “砰!”痞子扣动了扳机,赵天的瞳孔在枪响的一刹那,猛然放大,时间像是被无限放慢,空间像是成了一谭透明的水,子弹在水中荡漾出一圈一圈立体的波纹,费力的向赵天挤去。 我可以抓住它,我一定能够抓住它。 电光火石之间,赵天的脑海中再次涌出这种疯狂的想法,有过一次经验的他,也再次随着这种感觉走,兀然出手,快若闪光,一晃即逝,犹如幻觉。 手掌在握住子弹的瞬间,感受着从它身上迸发出来的热能和暴烈,赵天只觉得手中像是握住了一头狂奔不止的莽牛,节节后退着,右手受势往后撞在了肩窝上,脚下连退了两步,才卸掉那股冲劲。 “呼!”长出了一口气,赵天松开了右手,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颗子弹,无声无息的炫耀着赵天的强悍和逆天。 “不……!”痞子像是看到了在天上飞的鱼一般,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赵天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子弹:“你打完咯,来而不往非礼也,该我咯,还给你!” 痞子二话不说,把手中的洋枪扔向赵天,掉头就跑。 “啾!”赵天把子弹夹在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之间,用力的弹射了出去:“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痞子忽然感到后背一阵钻心的痛,摸了摸,有些些湿漉漉的,把手掌再放到眼前一瞧,红乎乎的,紧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接下来有什么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出来吧,某家发现你咯,躲也没用。”赵天对着另一堵还算完好的墙壁喊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再不出来,不管你是什么人,格杀勿论!” “别,别,别……。”一个肥胖的身子慢慢的从墙壁后蠕出来,哭丧着脸:“赵老弟,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全城养鸡场的谭中啊,前几天我买土地的时候还找你做过保呢。赵老弟,千万别误会,我跟他们不认识,他们就是一群蛀虫,整天吃我的喝我的还对我指手画脚,畜生不如,早就该杀了。” “撇的倒是挺干净的。”赵天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谭中:“他们不是你的员工吗?跟你怎么会没有关系。” “赵老弟,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见过吃的比老板还要好的员工吗?”谭中看着地上的尸体,小心肝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一贯信奉和气生财的他哪见过这等场面,虽然他也杀过鸡,可是人跟鸡又怎能相提并论:“他们其实都是狗rou将军的部下,我们的根业都在全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才不得不受他们的挟制。他们所作所为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有什么恩怨,自个了结就是,我们绝不插手。” “狗rou将军?”赵天也觉得那些痞子像是有组织的,可却没把他们和狗rou将军联想到一块儿,骤然听谭中这么一说,赵天的眉毛都拧到了一块。狗rou将军派过来的士兵如今都让他杀了个干净,这个仇算是彻底的结下了,以狗rou将军的个性,今后他恐怕是难有安生之日了。 联想起事情的始末,赵天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狗rou将军的死对头应该是蔡将军才对,怎么就跟自己卯上了,难道真的是那些痞子垂涎于春兰的美色? 赵天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严连长和管彬,不放过他们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总觉得他们两人出现的时机似乎太过巧合,太过完美。可是瞧了半天也瞧不出朵花来,只能自认倒霉:“我不管他们是谁的人,即便是天皇老子,到了我的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否则那就是前车之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谭中还能说些什么,只能乖乖的点头哈腰:“那是,那是。” “听说你们联合起来压制南城的地价,以不到一半的黑心价格买了南城的地皮。”赵天幽幽的看着谭中:“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想说的是,南城的村民都算是我的同乡,你们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去管。可是你们让我作保,便等于是打着我的幌子,我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在背后算计我。我已经叫人到全城去打听地价,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你去转告其他的商人,若是你们真的坑了南城的村民,立刻给我把钱还回去,三天之后,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杀他全家!” 谭中听着赵天的话,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端起碗来吃rou,放下筷子骂娘。明明这家伙作保,中介费收的手软,还带了个媳妇过来数钱。现在倒好,眼都不眨一下,从一个大jian商摇身一变,充当起为民喊冤叫屈的正义使者,当真是一边没脸皮,一边二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