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分离
“邓小兄弟,不用再说了。”罗海不知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静静的在一旁听了多久:“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我活到现在也有五十二栽,该知足了。” “爹,不要放弃,事情也许还有转机,现在轻言放弃,岂不是太早咯,咬咬牙,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赵天不甘的劝慰道:“你不是常跟我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绝望了。” 春兰微微的抽泣着,紧紧的抓着罗海的左手不放:“爹,我不要你离开,春兰舍不得你。你还要看着孙子出生,三代同堂,享受天伦之乐哩。” “傻孩子,别哭,你一掉眼泪,爹就会心疼。爹又怎么会舍得你,能够看着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爹已经很满足了。”罗海慈爱的摸了摸春兰的头发:“可是爹自小便读遍圣贤书,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若是爹的存在,真的会给龙国带来灾祸,那么便让爹安安详详的走。能为国家做点事情,也算不枉爹二十余载的寒窗苦读。” “罗老伯,果然是高风亮节,舍身成仁,让人钦佩。”邓昌辰郑重其事的对着罗海鞠了个躬:“罗老伯也不必悲观,一切还未明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一定能够找出解救的办法。只是要委屈罗老伯在这里呆些时日,我以身家性命担保,那些有违人伦的事情,绝对不会在我们这里发生,罗老伯尽可放宽心。” “我,我到底怎么了。”司辉文晃了晃脑袋,视线里,站在他前方的众人像是风浪之中的船只,摇来晃去,看得他有些心慌:“你们别乱晃,晃得我眼都花了。为什么我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你醒了,还活着就算不错了。”邓昌辰睨了司辉文一眼,循循善诱道:“身体不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先在医部住下,一日三餐,管饱,还是免费的哦!” 赵天当然不会看着邓昌辰把司辉文当成白痴耍:“蚊子,别听他瞎扯,留下了可能就永远都走不出医部。要修养,回咱们酒楼里,山珍海味,要什么没有。” “是你,你是那个小鬼头。”司辉文看着邓昌辰,愤愤的大骂道:“当初你故意在我胳膊上扎了三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呵呵,一回生,二回熟,放心,我不会再失手的。”邓昌辰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现在的身体问题很大,不及时治疗,可能连小命都会保不住。”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司辉文疑惑的看着自己柔弱无力的双手,欲哭无泪:“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好好的人打什么抗体,现在倒好,出事了。”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邓昌辰不敢对着赵天发火,对着司辉文,他可没有那份顾忌:“要不是那针抗体,恐怕你早就玩完了。” 司辉文焦急的喊道:“那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总该跟我说个清楚吧。” “没什么,就是潜伏在你身体里的那些病毒,有苏醒的迹象,为防万一,想请你在医部暂留一段时间。” “什么!你是说我有可能会变成那种鬼东西,怎么会这样。”司辉文只觉得天地好像在旋转,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心里那份难受,简直是磐竹难书:“我才刚有自己的事业,刚刚甩掉贫民的身份,脱贫致富,我就要娶老婆了,我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切正在欣欣向上的发展着,没理由那么快就结束的,这不是真的,分明是你学艺不精,又想显摆,才会胡编乱造的。” “嗯?”邓昌辰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不由的浮上心头:“是,是,我才不过十六岁,说的话自然有些不靠谱。不过,既然你的身子这么虚弱,不如在医部疗养一段日子,让专业的护士照顾你的生活,有人侍候着,也能让你过一过少爷的瘾不是。听说阮玉璇,阮护士,照顾病人可是很体贴周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璇?你是说让玉璇来照顾我。”司辉文一时来了精神,看向邓昌辰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反悔哦。” 邓昌辰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挑衅的看着赵天:“可是,你不是要回酒楼吗?我不好强人所难。” “没关系,在哪里都是调养。”司辉文的口风转的那才叫快,连墙头草都得自愧不如:“况且病人就得听大夫的,医者父母心,良药苦口,相信只有在这里,我才会好的更快。” “色字头上一把刀!”赵天看着司辉文一脸猪哥相,暗暗叹了口气:“蚊子,你可要想清楚咯,留在这里,可能就永远回不去咯。” “回不去,为什么?”司辉文不解的问道:“难道他们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赵天瞪了邓昌辰一眼,解释道:“他们觉得你有可能会变成那种鬼东西,所以打着民族大义的旗子想把你永远的留在医部里。” “别听他瞎说。”邓昌辰微笑着解释道:“只是观察一段时间,就像之前一样,等你们的病情稳定下来,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到时候你想赖在医部骗吃骗喝,我还不答应呢。” 阮玉璇掀开了帐篷门帘,适时的走了进来:“邓医生,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点。”邓昌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针管递给阮玉璇:“帮赵兄弟抽些血,五百毫升,一滴也不能少。” “司辉文,你考虑清楚了吗?”邓昌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得意洋洋的问道:“若是你要走我也不强留,可是走出了医部,之后便别再找什么理由往医部里跑,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司辉文的眼神,含情脉脉的跟着阮玉璇移动着,想也不想就点头应答下来:“不用考虑了,咱们都那么熟了,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 “怎么会这样,邓医生,你过来一下。”阮玉璇愁眉不展的拿着针管,大惑不解的看着赵天:“他的皮肤,针管扎不破。” 赵天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他却不会说破:“没什么,功夫练得深了,自然就能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道你活了这么久,没听说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吗。” 赵天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到嘴边,用力一咬,咬破了皮肤,鲜血淋漓:“快扎进去,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们瞎磨蹭。” 阮玉璇呆若木鸡的看着赵天,她从没见过有人喜欢这般自虐的,在赵天的催促下才把针管扎进赵天的静脉里,慢慢的往外抽出了一大罐的血液。 “嗯?”待要拔出针头,却感到针头似乎与赵天的皮肤融成一体,极难拔离,费了她的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针头拔出,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旁边的邓昌辰及时的扶住了她。 赵天走到罗海身旁,蹲下身子轻声问道:“爹,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吗?” “嗯,你们回去吧,好好的过日子,儿孙自有儿孙福,爹就不再为你们cao心了。爹不在你们身旁,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罗海眷眷不舍的摸着赵天和春兰的脸,淳淳教诲道:“特别是你,小天,不要总是盛气凌人,欺负同乡人,更不能意气用事,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事业,要学着成熟一点,做事多动点脑筋,只要你肯想,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温和的手段解决的。” 春兰恋恋不舍的抓着罗海的手掌,好像害怕一不小心罗海就会永远离她而去一般:“爹,你安心的养病,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你。” 罗海看着一步三回头,慢慢走出帐篷的两人,轻声的嘱咐道:“若是没有空闲,便不要来了,爹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自己的,事业为重,凡事以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