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芸儿
莫言和胖子走出藏经阁之后，便快步地去往黎家三人处会合。 “莫哥，那老头要是敢骗我们，我一定叫他后悔，就算是闹到掌门处，也不会罢休的！”胖子显然极为心疼刚刚付给莫师叔的灵石，从出藏经阁大门起，就一直念念不忘的。 “我看这玉简十有八九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所莫师叔所说的那般神妙，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也不难，等我们祭炼骨卫之时，自会知晓的！”莫言点了点头，如是安慰起胖子。 “也是，若不是看在胖子我在飬灵谷中收取了一只上品阴魂，我也不会下如此重手笔的，那可是我们此等外门弟子数年的薪俸啊，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愿此法门能对得起它的价格！”胖子走了几步，又接着说道：“回头我们每人复制一份，真如那老头所说的一般，我等几人的实力都会有不小的提升！” 就在胖子还想说什么之时，不远处的瘦猴黎新看到了两人，便迫不急待地迎了上来，“胖子，你能不能再快些，再不去造物峰的话，商铺可就要关门了！” “好好好！这就出发吧！” 于是一行五人便下了主峰，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着数十里外的造物峰而去了。 造物峰，是宗门六座山峰中最低的一座，虽是如此，但却是占地最广的，也是最为繁荣的一座。宗门的丹药，法器等物资便是集中于此峰炼制的，而且在山脚之下，有一个玄阴宗山门范围中唯一的坊市，为宗门弟子提供一些修真资源的流通，虽说此坊市的规模不算很大，而且资源也相对单一，但这也极大了方便了这数万之数的芸芸弟子们。 一行五人来到山脚之下，一条宽阔的白玉石阶，直通过一个书写着“造物”二字的高大牌坊，过了牌坊之后，便是一个足有数十亩之宽的大广场。 此时广场上，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形色各异的弟子，一派连衽成帷，喧闹非常的景象。 广场之后，便是一排排沿着白玉石阶而建的各式楼宇，直向着那高耸入云的峰顶蜿蜒而上，最后在云海深处，不见了形迹。 “这便是坊市！？”莫言望着广场上那热火朝天的场面，不由地低呼了一声。 在他心目中，坊市之中的都是修仙者，是凡人眼中的仙人，自然是与世俗的集市有所区别的。可是看着眼前这些闲荡的，摆摊的，还有那些因价格差异，而争得面红耳赤的人，这分明就与世俗之中的集市一般嘛。 “莫哥是第一回到坊市中吧，这两日刚是好宗门发放薪俸之机，这才来了如此之多人，这些都是我宗门的师兄弟们，”胖子看着一脸费解模样的莫言，便稍稍出言解释起来，“平日里师兄弟们都是在各处任职，如今刚好借此机会，回山门补充修炼所需，也会趁机出售自己月许来的所得，要不我们先在广场上逛上一逛，如何？” “正有此意啊！”莫言听胖子如此一说，便一脸兴奋地点着头，世俗之中的集市无非是买卖些日常生活所需之类，而这修仙者的集市又会有什么物品出售呢？他对此十分好奇！ “这样吧，我们先分头各自逛逛，一个时辰之后，在山腰处的和风酒肆处会合！”黎新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着。 于是，一声招呼过后，五人便各自分散，融入了这喧嚣的人流之中了。 与众人分开后的莫言，像足了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一脸好奇地逐个摊位看起来。虽说这只是一个宗山的内部坊市，并未有什么天珍地宝之类，无非就只是一些丹药，法器和符箓，更多的则是一些师兄弟在外得到的妖兽材料和灵草灵药，但这些对于莫言来说，这一切都是新奇无比的。 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已经逛了大半个广场的莫言，也渐渐地失去了最初的好奇之心，因为这广场上的物品，十有八九他都在胖子给的那数十块玉简中见过，如今经过实物对比之下，各种物品的优劣，用处等等，他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了，而且这里大多物品，也并非什么稀奇之物，越往下看，莫言越是觉得索然无味了。 “既然这广场上没什么好看了，不如去前面的店铺之中逛逛吧！”莫言如是想着，便迈步走过广场，沿着石阶走向了后面的店铺。 可就在莫言要走出广场之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这位师兄，要买灵符吗？”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莫言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面容姣好的少女，站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的小摊位前，手上正拿着几张黄色纸符，那张羞涩的粉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望着莫言，这少女的神态，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之后，才敢向莫言叫卖一般。 莫言在与那双眼睛接触的一瞬间，不由地怔在了原地。 像，太像了，眼前的这双眼睛，与在自己记忆之中，那双会说话的美眸太像了，一样是那么清澈，一样是那么灵动，就连瞳孔中的流光都是一般无二，只是，记忆中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如今却是暗淡无神了，想到此处，莫言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如今，她还好吗？看不见光明的日子想来不会好过吧！不知道在那晚霞满天的黄昏，那筑台之中还会飘出笛声吗？想必那笛声已经不如从前那样飘扬了吧！真想再听听那动人的笛声啊！ “这位师兄，要买灵符吗？”绿衣少女见到莫言在一见到自己之后，便怔在原地，粉脸更显通红，稍稍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哦！”莫言从回忆中被拉了回来，带着歉意地微微一笑，又随意问了一句，“你这灵符如何卖法？” “一颗灵石三张！”少女听到莫言的问价之后，脸上红潮退去，满怀希望地说道。 “哦？”莫言心中微微一愣，经过刚才的闲逛，他对于市价是有所了解的，就算再下品的灵符，也要卖到一颗灵石两张，这少女怎么会卖得如此便宜呢？ 少女看到莫言沉呤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心中不由地急了起来，“不，一颗灵石……四张！” 此言一出，莫言又是一阵愕然，莫非这灵符有何不妥？若不是的话，又怎么会一颗灵石就能买到四张呢？ “能给我看看么？”莫言伸过手，把少女手上的几张灵符拿过来，仔细瞧了瞧，虽说他对于符箓之道并无造旨，但这灵符之上那充盈的灵气却是骗不了人。虽说符纸的笔迹显得稚嫩且杂乱，不过却是没有断笔之处，这灵符没问题，只是卖相不怎么讨好罢了。 “师兄尽可放心，这些灵符都是我祭炼的，虽说尚未熟练，但绝对是能用的！”少女在一旁边细声解释道。 “那你为何卖得如此便宜！”莫言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爷爷说，要是我卖出了十张自制的灵符，他才会教我更高深的符道！”少女双手搓着腰间的粉色束带，红着脸解释道。 “那你为何不去广场中人多处摆摊，却是选在这角落里？” “我这是第一次做买卖，”一说到此，少女的粉脸又是一阵通红，“再说，我这手艺也不知能不能卖得出，怕人笑话！”说完之后，少女的脸蛋更加娇羞了，两眼直盯着脚尖看着。 “呵呵！这有何可笑话的，”莫言心中暗自好笑，这少女，脸皮太薄了吧。一面说着，一面从储物袋中掏出十颗灵石，递给少女，“给我来四十张！” “啊！四十张？”少女兴奋地抬起头看着莫言，刚想接过灵石，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师兄，可我只炼制了三十张啊！” “无所谓，就三十张吧！”莫言微微一笑，又把灵石推了过去。 “这怎么可以呢，说好了一灵石四张的，这可如何是好？”少女没有接灵石，而是在原地踌躇不已。 “无妨，那你下次再给我吧！” 莫言如此一说，少女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笑盈盈地接过灵石，“那太好了，那我可要先知道你的名字啊！” “莫言！” “莫师兄，我叫芸儿，就住在造物峰上，你明日再来此处，我把灵符给你吧！” “随便吧！” 莫言把灵符收入储物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而他身后却传来少女兴奋的声音，“太好了，哈哈，臭老头子，看你还敢笑话我不？还敢说我的灵符送给人都没人要么？” 莫言未曾理会什么，继续沿着台阶，往山上走去。 他之所以会买少女的灵符，全因一时兴起，也可能是因为那一双美丽且似曾相识的眼睛吧，至于数量的多寡，他倒不是很在意。 片刻，莫言在到一间店铺前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了看门上书写的“丹药坊”几个大字之后，便上前掀开门帘，进了店铺之中。 店铺不大，也就十来方大小，和世俗之中的店铺并没有多大差异，只是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而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小厮，正靠在柜台旁边打着盹，一听到有人进入店入的动静，小厮一个激灵，便睁开了双眼。 “欢迎惠顾，这位师弟，本店能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呢？”小厮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口和莫言打了声招呼。 “贵店可有洗髓丹出售？” “哎哟！真不凑巧啊！适才最后的两颗已经给人买走了！这种丹药用量不大，每人只在服用第一颗时有效，所以小店并无过多存货，抱歉啊！怠慢了客人您了！”小厮换上了夸张的歉意说道。 “无妨，多有打扰了！告辞！”莫言说完，便带着一丝遗憾退出了店铺。 随后，莫言一路沿着白玉石阶闲逛着上去，时而进入路两旁的店铺中瞧瞧，虽说并没购买什么物件，但其也是惬意无比。 不多时，莫言来到了一座红色的阁楼前，此楼前书写着“和风楼”三个斗大的金字。 “就是此处了，不知胖子他们可曾来到呢？” 怀着这般感想，在店小二的恭迎声中，莫言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