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交易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五天。 在这几天之中，莫言深知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道理，虽说在练习的过程中，他深感自己在于悟性方面有着不错的天赋。然而，他却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放低要求，反而是每日都会坚持一定量的法术练习。正所谓天道酬勤，莫言的勤于练习，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如今的他反施放的法术比之前更加娴熟了。 在练习法术之余，莫言仍会抽空进入玉佩空间里探探玄灵子的口风，虽说每回都被那老道骂得狗血淋头，但是他仍能从老道的咒骂声中，体会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天，莫言停下了手中正在练习的法术，一如往常那样，心念一动之下掐起法决，人便消失在原地了。 聚灵玉塔前仍是云雾缭绕，塔门前的空气蓦然一阵波动，接着莫言的身形便出现在了那里。他抬头看了看玉塔二层，此时玄灵子仍在不知疲倦地攻击着玉塔，但是他的攻击显然是徒劳无功，那玉塔依旧巍峨如初，稳如泰山。 莫言微笑着故意清了清嗓子，以一种百无聊赖的语气说道：“我说那老道，你还没打累了吗？” 一听到莫言的声，塔中的那老道顿时暴跳如雷，怒声吼道：“孺子小儿莫要嚣张，你给老道等着，待老道我出去之后，让你生不如死！”他的气息明显虚弱了不少，可嘴上却仍旧没有服软。 莫言又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既然你都如此执着了，在下也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努力吧，若有话想对在下说或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话，那你可就要趁早了，说不定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你的神智已经消磨殆尽了。”说完这话，他耸了耸肩，又以一种自语的方式说道：“唉！本来还想和这老道谈谈交易的，可人家不领情，算了！” “小子，你，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卑微蝼蚁也配与我谈交易？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鸟塔，老道我只需一根手指，便可叫你七魄离体六佛升天！” 玄灵子这话说完，莫言似乎感觉十分好笑，不禁笑出声来，他仿佛看到玄灵子正在塔内气得浑身发抖，言语都不甚利索了。 “可是确实是因为这该死的鸟塔，把老道你给困住了呀。唉，既然我两人话不投机，那也就算了吧，你慢慢等着神智溃散吧！想来这其中滋味一定不好受！”莫言又故意调侃了几句，装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被此塔炼化的魂体，是不能进入六道轮回的！” “你以为这样能威胁得了我吗？告诉你，老道不在乎！”玄灵子虽是口中不在乎，可声音中却带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莫言也不着急，继续给他加加温：“你可以不在乎这些，但你一直视若儿女的古风夫妇呢？他们的生死，你又会不会在意呢？” “古风白灵？”玄灵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子，我没听错吧？以你这修为，还能决定他们两人的生死？真是笑话至极，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只要你一出这洞府，只怕死的人是你吧！” “老道你还真是自信，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死的人不是我，不知你还能否笑得如此开心呢？” “什么？”玄灵子吃了一惊，没在接着说下去，似乎在那里考虑着什么。 莫言知道关键时刻到了，自己苦思了数天的计划，该到了执行的时候了。他又厉声说道：“你别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菜鸟，告诉你，我若把白灵的灵魂令牌祭炼了，不知道到时古风还敢不也对我动手呢？” “……”玄灵子无语。 “以古风对白灵的感情，想来是不会对我动手的。但若是我反过来，命令白灵杀掉古风，你说这夫妻相残的戏码，会不会更加好看些呢？” “……”玄灵子依然无语，他知道，若是白灵对古风动手，以古风重情重义的性子，必定不会还手。 “不论如何，到时我这个卑微低贱的蝼蚁定可全身而退。而你们主仆三人，将尽数丧命。若是我再心狠些的话，弄不好你们主仆三人，将没有一人能重入轮回！”莫言恶狠狠地说完这话，却转而换上了平和的语气，假意安慰道：“想想也实为不错，主仆三人共赴黄泉，这一路相伴，想来也不会寂寞了。也不知道你那如儿如女的古风夫妇，会不会怪你拉着他们一起死呢？不过，我想也不会，你们主仆之间的感情深厚，若是主人让他们去死的，想来他们也会深明大义不敢违逆的，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你……”玄灵子依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要的条件很简单，你把修改的玄阴真经给我，我放过他们两人。”莫言幽幽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玄灵子陷入沉默，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许久之后才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反正你也是必死无疑了，没必要抱着自己的心血陪葬。你把这功法传给我，而我是正宗的玄阴宗弟子，如此也算是你为宗门尽的最后一份力量。说不定将来我还可将此功法发扬光大，传承万代呢！”莫言循循善诱，化身为手拿糖果的怪叔叔。 并非莫言不想多捞些好处，他懂得适而可止的道理。如今之计，先让玄灵子拿出一些东西，等自己完全掌握之后，再想办法逼他拿另一些出来，如引循序渐进才是王道。若是一上来就显得贪婪无比，那样只能让局势加速崩溃，到头来一无所获得不偿失。 沉默了许久之后，玄灵子落没的声音传出玉塔，“虽说你我敌对，但你所说不无道理。老道集一生精髓修改的功法，确实不应就此失传。” 一听到这话，莫言顿时暗松一口气，甚至激动得想大叫一声。此时的他，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这牛鼻子老道终于软下来了。真不枉自己冥思苦想多日，精心编排并反复揣摩练习对话。若是能得到新功法，这一切都将是值得的。 不过兴奋之余，莫言却有些担心，这老道会不会拿假的功法糊弄自己呢？若是因此搞得走火入魔爆体而亡，那可就是天大的悲剧了。 “老道错了，不是我要与你敌对，若不是你想硬要夺我之舍，我也不会如此待你。”说完这话，莫言神情蓦然变得狠厉起来，说道：“不过，我可先提醒你，若是你敢拿假功法糊弄我，那就别怪我心狠了！在我没有确定功法真假与自身是否安全之前，我会一直带着白灵的灵魂令牌的，若是事情有变，最多拉着她一起死！” 玄灵子一听之下，不由破口大骂起来，“哎！我说你这小子也谨慎了吧！老道我纵横天下近千年，何曾有食言过，又何曾有人敢质疑过道爷？” 莫言冷笑一声，说道：“你以前食言与否和我无关，我只知道一个卑微蝼蚁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那样做会让我活得更长久些！” 对于这盐油不进的臭小子，玄灵子只感觉到气结无比。他确实有别的想法，可自己尚未开始说出口，这小子就已经把所有的路堵死了。如今他也只能无奈叹息道：“小子，现在你处于上风，而且把上风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至。对此，老道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宗门能出这样的后辈，实为幸甚。若不是你刚好身具我想要的灵根属性，我实在也不愿为难与你。罢了，这原本就是我不对在先，老道我认栽了，只望你能看在宗门份上，莫要因我之事，而迁怒于古风白灵二人。如今宗门的高阶修士已经寥寥无几了，若因此再实力大损，我玄灵子有愧于宗门，更加难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玄灵子的这番说辞颇为煽情，然而莫言却在心里冷笑不已，现在才摆出宗门之情来压我，要是念宗门之情的话，当初要夺我之舍的时候，宗门之情在哪里？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个修阶修士，在宗门中是可有可无的角色，若是玄阴宗知道自己能让玄灵子复活，想来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吧。 如此一想之下，莫言心中却生出了一些疑问，开口问道：“老道，既然你能夺舍重生，却为何不让玄阴宗帮你寻觅一个合适之人夺舍，反而叫古风在世间隐秘寻找？” 玄灵子听到莫言的问话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不愿提起什么，良久之后，他才幽幽开口道：“小子，有些事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的。当年老道乍死，实有难言之隐。” 莫言听得有些糊涂了，这老道不是老是吹嘘当年自己有多强吗？怎么还要乍死？ 他正想开口再问些什么，玄灵子却是先开口了：“你一定在想，以老道当年的修为，应该是无所畏惧才是，怎么会躲起来？唉，这一切都是因那把刀引起的，那是一把不祥之刃，此刃一出，天地间将掀起腥风血雨。这其中的秘密关系甚大，当年老道与挚友不幸知悉了这个秘密，才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