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入洞
五子连行法阵被五人强行破去后,过不多时,五人再次回到瀑布后面的山洞。此时洞中的情景已有所变化,原来空无一物的内测石壁上,现出一道幽黑的铁板门,其上并无门把等装饰,只在正中铭刻着一只狼头,栩栩如生,目光炯炯,看似要破门而出,扑人撕咬。 五人见到此狼这般形象,均在心头怔了一怔,为这狼头的气势所慑。众人沉寂了片刻,还是大谭先开口,他笑道:“嘿嘿,难道这玉面郎君真是一头狼不成?若不然,怎么会把一个狼头刻于洞府门口?”说完便上前,伸手就要拉开那道铁门。 老谭叫道:“三弟不可,小心机关!”此话刚出口,大谭已经有所动作了,只见他一使劲,力逾千斤,只听得轧轧连声,已将铁门扳转了过来。铁门的机括日久生锈,纠结甚固,在大谭的大力拉扯之下,发出叽叽格格之声,闻之耳刺牙酸。 随着铁门缓缓旋转,其后露出一个幽黑大洞,洞口一现,一阵阴风从洞中冲出,众人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齐声叫道:“果然有个洞!”老谭道:“看来这洞便是玉面郎君的遗府入口了。” 大谭将铁门全然扳开后,咧开大嘴,笑道:“既然是入口无误,那咱们这便进去瞧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颗月华石,稍一激发,月华石光华大放,耀眼夺目。他手捧月华石,便要跨足洞内。 老谭连忙阻止,叫道:“三弟使不得,莫要心急!”大谭不以为意,嬉笑道:“大哥何必这般谨慎,不就是一个死人的洞府么?有何可怕?” 老谭解释道:“这玉面郎君可不是一般的修士,此人是从西方游历而来,不是我陈国之人。相传其不仅深谙五行法术,在机关之术上的造旨,更为惊人。想来他的洞府不会没有机关之类的陷阱。”老谭说到此,又转过身面对莫言二人与花自流,接着说道:“反观我陈国修士,对于机关之理均是所知不多,我等切不可大意,若稍有疏虞,中了机关埋伏,就是有心相救,只怕也无从着手。诸位切切小心!” 莫言二人与花自流一听之下,均都拱手施礼,道:“多谢老谭兄出言提醒!” 老谭略一回礼,走将出洞,抱回一块百来斤的大石,从洞口向下滚去,只听石块滚动声从洞口一直往深处而去,过了许久之后,声音渐止,他才满意点头,道:“看来此洞颇深,所幸却没有机关埋伏。”说罢,他也掏出一颗月华石,带头钻入洞中。大谭与花自流也跟着进了洞。 莫言与丁清对视一眼,悄声道:“随机应变,多加小心!”说完也钻入洞中,加快脚步,追上前面三人。 入洞后发现,目见一条地道直通地下,这地道甚是狭隘,与外洞的宽广潮湿全然不同,此处霉气甚重,使人呼吸不畅。想来是此处封闭多年,空气不通所致,众人也没怎么在意,兀自前行。 不出片刻,众人很快就要走到地道的尽头,眼见地势愈渐宽敞,心知很快即可到达洞府所在,皆在心下暗喜。 果然,又走出数十步,前方又出现一道铁门,大谭再次上前发力,把铁门板转开来。众人跨入门内,还没走出几步,只听到身后传来“轰”地一声巨响,众人急忙回头看见,只见适才进来的洞口,已经被一道重逾千斤的厚实铁板,落下封住了出口。 大谭大叫一声:“他奶奶的,这该死的玉面郎君也太小瞧人了,以为这样都能困住我等?笑话!”他祭出一柄火红的开山斧,想要冲将回去,一斧头把大铁板给劈开了事。 还未等他走出几步,只听得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声响甚大,震耳欲聋。 老谭往后一瞧,大吃一惊,连忙大叫道:“三弟不可,快快回来,地道上有一颗大铁球滚下来了。” 大谭也是看到了那轰隆而下的铁球,只见其上倒剌丛生,隐有幽光闪烁,想来是喂有巨毒。他登时也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再次跨回第二道铁门,一进入门后,五人连忙一起出力,把第二道铁门给扳上。刚扳好铁门,那铁球狠狠地砸第二道铁门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都给震得晃动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均在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惊惶。稍稍平静后,五人再次齐齐发力,想要把铁门推开,可却是徒劳。不知是门后堵着大铁球,还是别的什么机关,任凭五人如何使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大谭吁出一口气,啐一口道:“他奶奶的,这玉面郎君果真要暗算咱们。他太不要脸了,人都死了,还用机关害人,我看他是寂寞得紧了,想把咱们全都困在此处,好教人陪他呢!这乌龟儿子王八蛋,去他奶奶的祖宗十八代!” 莫言道:“看来我等只能先往前去,看看能否找到别的出路了。” 众人无异议,又向前走去,刚走出几步,突然间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黑色铁棍当头直击下来。老谭走在最前,急忙后跃,重重撞在其后的大谭胸前。只见一名铁人手执铁棍,迅速闪入右边山壁之中。 众人是直行,老谭这一后跃,起了连锁反应,一个接一个被撞到,均都往后倒去。而走在最后的花自流脚下一扎弓马,稳下身形,又把倒向自己怀中的丁清搂腰抱住,嬉笑道:“丁道友小心!” 丁清被这一抱,不由地面红耳赤,挣扎着要离开其怀中,可却发现自己的腰给紧紧地搂着,怎么也挣不开,他目光一寒,森然道:“多谢花道友,在下并没有受伤。”花自流嘴角挂笑,兀自沉浸在某中幻想当中,听到这一声冷喝之后,悻悻松手,假作惊怒之色,道:“丁道友没受伤就好。我说二位谭兄,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搞什么?能不能好好带路啊,别再莫名其妙往后倒,免得枉自损伤!” 老谭深有意味地说道:“得罪,得罪!”大谭嘿嘿一笑,没说什么。一旁的莫言却冷眼看着目下一切,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众人继续前行,只见两边山壁黑影闪动,似是有人在此埋伏。大谭大怒,喝道:“你奶奶的,何方妖人?却躲在这里暗算老爷。”伸手往右山壁中抓去,呼的一声响,左边山壁中又有一条铁棍击了出来。这一棍将大谭的退路尽数封死,他无可退避,只得向前纵出,左足刚落地,右侧又有一条铁棍飞出。 莫言此时已经看得真确,使铁棍的并非活人,乃是机括cao纵的铁人,只是装置得极妙,只要有人踏中了地下机括,便有铁棍击出,而且进退呼应,每一棍都是极精妙厉害之着,迅捷凌厉,教人着实难防。 大谭大声怒吼,祭出开山斧,四下飞舞挡架。那些铁棍也不知是何物炼制,坚实无比,大谭的开山斧乃精铁所炼的法器,仍不能将其撼动分毫。斧棍相交,顿时残影连连,火光四溅,叮当之声大作。 此处地势狭隘,而且机关众多,只听大谭叫声“啊哟”,着地滚倒,又有一柄铁棍搂头击落。老谭大吼一声不好,也祭出一柄火红开山斧,抢过去相救兄弟,双斧齐上,这才挡住。但一棍甫过,二棍又至,二谭只能强自振作,与两壁不断击到的铁棍杖斗了起来。 使铁棍的铁人虽是死物,但当时装置之人却是心思机灵之极的大匠,是以这些铁人每一棍击出,尽属妙着,更有一桩极厉害处,铁人的手臂和铁棍均系镔铁所铸,近数百斤的重量再加机括牵引,下击力道之强,可想而知。二谭虽是修为不低,可是在这狭窄的地道之中,再高的修为也施展不开,难以挡架铁棍的撞击。二谭兄弟叫苦连天,只想退出,后路呼呼风响,尽是棍影,但每向前踏出一步,又增添了几个铁人参与夹击。 不仅如此,转眼之间莫言三人所地之处,也开始有黑影闪动,眼见五人都要拖将进机关陷阱之中。莫言瞧见铁棍攻势凌厉,力逾千斤,若是给一棍击中脑袋,即便是修士,也要当场开花。他心上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将幽火剑祭出抵挡,一旁两人也祭出了各自的法器。 莫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等等,脑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可却又抓不到最关键。 就在莫言沉思之时,但听得“啊哟!”“哼!”“我的妈啊!”喊叫连连,二谭相继被无数铁人击倒,所幸两人都护下了脑袋。 “脑袋?”莫言又沉呤了一声,却听不见其背后呼呼风响,尽是铁棍扫掠之声,眼看着数条铁棍便要扫向他的头部。一旁奋力挡棍的丁清一见之下,心中大急,大叫了一声:“莫兄小心!”接着飞身过来,将莫言扑倒在地。只见数条铁棍搂头击下,丁清轻诧一声,体内白光一闪,一块白色盾牌显现而出,“嘭”“嘭”“嘭”几声巨响,白色盾牌瞬间被击得粉碎,而丁清也是一声闷哼,倒在莫言怀中,似是受创不轻。 莫言反应过来,抱着丁清就地滚倒,大声叫道:“这机关专门击人头部,大家快伏倒!” 可是他提醒显得稍为晚了,那二谭兄弟已经被击倒在地,口中哀叫连连,看似受伤不轻,还好二人都没被击中脑袋。场面上只有花自流一人站着,听到莫言的叫喊,他亦不敢再逞强站立,当即伏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