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风卷残云（4）

    史可法很大度的表示，可以一家一半。李自成闻讯后连连感谢，他可是很清楚，论起此战的功劳，绝对是托了镇国军的福气，不然的话，单单是凭着老营人马对战正白旗，恐怕就算是胜了也是伤筋动骨了。

    三天后，消息传回京城，多尔衮闻讯后吐血三升，正白旗是他执政的基础，可是如今正白旗彻底废了，这可教他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指责多尔衮用兵不当的奏折就如同雪片般飞来。这里要说一下，努尔哈赤多子多孙，人人都想登上帝位，所以八旗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大致来说有四大势力：

    1、以福临为首的两黄旗加上豪格的正蓝旗实力最强，对多尔衮构成最大威胁，但缺乏领军人物，短期内形不成合力，遭到多尔衮分化打击。

    2、多尔衮兄弟的两白旗位居第二，是多尔衮统治的支柱。如今被打残了一半。

    3、代善父子的两红旗内部分裂，老代善当了缩头乌龟，岳托系偏向福临，萨哈麟系如勒克得浑等支持多尔衮。

    4、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坚定的支持福临。

    可见多尔衮虽然一言九鼎，但远不能一手遮天，就是对于入关八旗内部也不统一，只是满清入关后所受抵抗甚微，所向披靡，才使满清高层暂时保持了暂时的稳定。如今局面不顺，这种脆弱的平衡立即被打破，当天晚上，京城各处火光冲天，镶白旗和其他旗主开始激斗，反正多尔衮等人都是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理念。

    史可法得知这一消息后，十分高兴，这也正在他的预料中，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去斗个你死我活吧。

    史可法准备在观望一段时间，随后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能等，有人却等不了了，那就是李自成，他本是人心所向的闯王，可是随着被狼狈的赶出京师，他感到蒙受了奇耻大辱。所以这次眼看着有这样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肯错过了。几乎就在河南战役结束了没几天，李自成就率领二十万大军赶赴京城，（他另外一纸调令，从老家调来了十万大军，把全部精锐都调了过来，）准备一举拿下这个地方。

    等到情报司番子把这个消息送上来之后，史可法笑了，既然李自成如此上路，他就不客气了。史可法一声令下，命令水师火速前来，满载一万镇国军偷偷潜伏在天津一带，只等李自成和多尔衮打得筋疲力尽之后，在上山摘桃子！

    而这一切，自然是李自成不知道的，他得到的情报是，镇国军没有任何出动的迹象，通州一带布下的哨探也没有发现明军，所以李自成放心大胆的猛攻京城。他要让天下人看看，他李自成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

    不过整整等到李自成和多尔衮交手之后，他才发现，鞑子依旧有很强的战斗力，虽然刚刚经历过内乱，可是没伤到根本。特别是那些鞑子中的精锐，例如什么白甲兵，左翼葛布什贤兵（即后来在满清禁卫军中排名第一的前锋营）战斗力惊人，而且李自成属于进攻的一方，付出的代价更加大，往往都要二到三个老营战士才能换到一个鞑子的生命。

    攻城战进行三天之后，二十万大军已经损失三成，而且更令人痛心的是，大将郝摇旗阵亡，李岩阵亡。一时间，很有些大将劝道，鞑子气数未尽，不宜硬拼，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不过在被李自成亲手斩了一人之后，吓得再没人敢劝了。而躲在天津的史可法听了这个消息，却是十分的高兴，呵呵，斗吧，你们最好都拼光了，我才能省力一些啊。

    半个月之后，京城外围终于被拿下，只剩下内城了，也就是当初曹化淳开门投降的地方，可是付出的代价是，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三成，整个京城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多尔衮方面，也不好过。那些炮灰部队就不用提了，早就损失殆尽，蒙古八旗也死得差不多了，如今冲在第一线拼杀的，都是如假包换的八旗子弟了。

    满族本来就人少，就是一个百万人的小民族。如今迁到京城，也就是十多万真鞑子。

    这半个月下来，只剩下最后的二万人了，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粮食什么的很充足。而且多尔衮也没打算和谈，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李自成根本就不会吃那一套。都打红眼了，还能和谈吗？

    如此又过了一个星期，大概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下起了大暴雨，一连下了五天，算是暂缓杀戮。

    交战双方算是暂时喘一口气，可是等到雨停之后，城中流行起了瘟疫，想想也是，连番大战死了这么多人，处理又不及时，发生瘟疫十分正常。这下可好，李自成部或是鞑子方面，都是苦不堪言，很多精装的战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了床上。

    这场瘟疫足足持续了半个月，等到结束之后，整个京城已经空了，老百姓都死得差不多了，李自成部还剩下七八千人，就这些人也都是走路打晃，有气无力的，大将又死了很多，特别是刘宗敏也死于瘟疫，断了李自成的臂膀。

    鞑子方面，更是凄惨，除了多尔衮之外，其他八旗旗主死得只剩下二人了，人数更是锐减到了二千人，而且看上去都和鬼差不多了，而此时的史可法却是十分逍遥，在世人眼中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瘟疫，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种常见的传染病罢了。

    史可法命人采购了一些药物分发全军，而且更加令人可喜的是，由于呆在船上没事干，张宝符天天给他针灸，史可法的疾病终于治好了，而且在一次意外中，听到了史德威和张宝符的谈话，

    原来史德威爱慕张宝符，张宝符却对他说，我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如阁部大人一般的人物，你行吗？结果史德威黯然退下。

    史可法听后不敢接纳，被张宝符听到动静，拖出来道：“我替你多次看病，身体接触，你让我再怎么嫁人？”史可法愕然道：“不是说医者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吗？”“我就有！”

    张宝符大声道。其实史可法也很喜欢她，既然如此，算了，那就成全她吧，当天晚上，二人入了洞房，正是应了那句话，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不过这却是张宝符主动要求的，美其名曰检验针灸的效果。

    当然，具体效果只有他二人才知道，不过从第二天张宝符走路的姿势来看，效果显然是极好的。而且昨晚很多人也似乎听见了一种另类的呻吟声，使得很多血气方刚的镇国军彻夜难眠。

    当然，张宝符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她知道沈红鲤日后也定是要进门的，她要赶在前面。

    如此几天后，等到京城瘟疫结束后，一万镇国军依旧生龙活虎。史可法当即下令，进城，进行最后一战！等到李自成看见从天而降的镇国军时，吓得面无人色，他实在搞不懂，镇国军难道是从天上来的吗？

    和他同样搞不懂的还有多尔衮，原来拼死拼活打了这么久，没想到被史可法捡个现成的。难道说李自成是个笨蛋吗？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一万镇国军顺利入住京师，拿下李自成和多尔衮。

    消息传到南京，举国振奋，至于对待李自成和多尔衮如何处置，却是意见不一。有的说杀了，有的说放了，最后史可法力排众议，他想出了一个好法子，把李自成部一共五千余人，还有多尔衮连同长白山一带所有鞑子，五千余人，统统通过水师，运到日本，后世小日本不是很会闹腾吗？很好，就把这二个祸根送到那里去，你们去闹吧。

    反正隔着一个大海，也闹不到中原来，而且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要想反攻，大陆是不可能了，给小日本添堵是完全可以的。

    决定作出后，众人拍手称赞。当然，在临行之前，史可法把号称满族最美的女人大玉儿找了来，不为别的，尝尝味道。如此在京城呆了五天之后，一万镇国军顺利回师。回到南京之后，举国欢腾。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皇帝的问题了，众人都是明白，朱由菘实在不是皇帝的料子，例如说史可法出征的这些日子，南京交给刘宗周管理，刘宗周经常入宫去见朱由菘，见他天天饮酒，就以饮酒谏。

    朱由菘曰：“为卿故不饮。’然有难色。刘宗周只能道：‘若饮止一杯亦无害。’朱由菘大喜：‘因卿言，止饮一杯。’可是内侍以大金爵至，却只喝一半，也不放下杯子。内侍已知其意，重新再倒满。复饮至半爵，又斟。如是不已，名虽一杯，实无算爵也”。名副其实的掏浆糊啊！

    所以等到刘宗周和史可法谈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叹息不已。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难道交给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