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炼
苍茫大地，一片肃杀意。 李一凡静静地看着婉月，只觉她似乎和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柔弱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了一起，“师...师姐。” “什么事？”婉月望着他问道。 李一凡面色一红，“没...没什么。你说的要带我去那个特好玩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婉月轻挑了一下嘴角，用手一指山顶，“那里！” “啊？”李一凡一愣，看向直耸入云的山峰，“那么高！” 婉月看了他一眼，“这叫高啊？我说，小师弟，看来你有必要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 李一凡撇了撇嘴，没有做声。“走吧！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婉月站起身说道。“哦。” 旁侧，三两只蝴蝶飞舞，路边不知名的野花轻轻摇曳。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空地之上，婉月停下了脚步，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人多高的洞口，兴奋地叫道：“到了！” “就是这里？”李一凡问道。婉月点了点头，率先钻了进去。李一凡轻摇了下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紧紧跟随而去。 二人七拐八拐的在洞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李一凡看到了前方的一处亮光，耳畔传来婉月的声音，“快到了，出了洞，便是。” 李一凡心中微微好奇，究竟洞口之外会是什么地方呢？ 他微微闭起了双眼，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才缓缓睁起，细眼看向四周。此间，便是一座封闭的小山谷，其内，繁花盛开，许多蝴蝶如同一只只精灵一般无忧无虑的在这里飞来飞去。 “师姐，便是这里么？好漂亮！”李一凡兴奋地说道。婉月点了点头，“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哦，我叫它蝶谷。”婉月走上前，躺在丛丛繁花之间。那一身红装在繁花的映衬之下，竟是那么娇艳，深深的刺入了李一凡的双眼。 李一凡走上前，在她一旁躺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在重重的吐了出来，他望着悠悠蓝天，仿若伸出双手便能抓到那天际的白云一般。“你在想些什么？小师弟。” 李一凡扭头望着闭着眼睛的婉月，“没，只是感觉这里离天空好近。” 婉月嘴角一挑，双目满含笑意，“那是，躺在这里望着这蓝天白云，似乎自己就象小鸟一般，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师姐，其实，外边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的。”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婉月望着他，“或许吧，但是，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李一凡无言以对。或许在她看来，外面的世界比里面的精彩。但是，精彩之余却又遍布险恶。 二人，就这样在这里躺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天际远处，风卷残云，却是雷声滚滚。 “我们走吧？师...师姐，看这天气是要下雨了。”李一凡说道。 婉月点了点头，“走，要是淋成落汤鸡就划不来了。”她说完，站起身，率先便离开了蝶谷。 李一凡又深深望了一眼这里，便头也不回的钻入了岩洞。 夜，萧索。窗外，淅淅沥沥。 李一凡在屋内趴在窗户边沿望着雨帘，轻轻皱着眉，莫寒，小微微，你们究竟跑哪里去了这么大的雨，你们会不会淋着？要是生病了就麻烦了！ 他胡思乱想着，心境被这雨声扰的心烦意乱。忽的，他猛然记起了墨阳师父教给自己的口诀，心头默念道，墨体魂，炼心缺，转顶厥，逆荒绝......他皱着眉，心间一头雾水，这个到底应该怎么做啊？片刻，却释然了，明日，大师兄便会教我的，我着什么急。 李一凡随手又是翻出那个天玄变玉佩，细细打量了起来，天玄变？...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任他想破了脑袋，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徒然放弃了。 窗外，雨帘墨布。 滴答滴答...... “小师弟，今日我便授你课业。”刘一刀望着对面一脸郑重之色的李一凡，释然道：“你不用那么严肃。” 李一凡笑了笑，挠了挠头。刘一刀却是又说道：“方今天下，修真之术不外乎三种，分别是修元，锻灵，以及启神。”他略是一顿，“修元，便是修炼体内元神，以期达到沟通天地，借万物为己用的术法，我们墨魂宗以及正道之首的云剑宗便是这种修炼方式。锻灵，便是通过无限强化rou身，并结合灵宠，以一己之力撼动天地的修炼方式，武魂殿便是如此。”他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李一凡，“启神，便是修炼自己的精神之力，梵隐寺的那些和尚才会无聊到整日打坐的。” 李一凡笑道：“那，大师兄，我们墨魂宗和那些和尚比，孰强孰弱呢？”刘一刀一愣，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这个...自然是他们强，毕竟是正道三大支柱的。” 李一凡满含笑意的摇了摇头，“大师兄，还是给我说说咱们墨魂宗的事吧。”刘一刀点了点头，“咱们墨魂宗开派时日尚短，到咱们这一辈，也才是第九辈。”李一凡闻言，面色一愣，第九辈？他之前听墨阳说过他是第七辈，照此算来，他岂不是与掌门同辈？ 刘一刀见他面色微变，问道：“怎么了？” 李一凡摇了摇头，“没事。”刘一刀又继续说道：“墨魂宗开派祖师本是一名落魄书生，俗家姓张，单名墨。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到了这里，并于主峰墨魂峰之上寻得了一部先人遗留的修真古卷，便刻苦钻研，乃过十年小成，便在墨魂山之上开宗立派延脉至今。这便是本门的由来。” 李一凡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祖师寻到的修真古卷恐怕很厉害吧？” 刘一刀撇了撇嘴，“祖师潜心研究了半生，却只不过习得了凤毛麟角。想必是狠厉害的。”“对了，大师兄，咱们墨魂宗除了掌门第八代弟子与我们第九代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李一凡不着痕迹地问道。 “那肯定有的，主峰墨魂殿便居住着两位第七代的祖师，不过，我是没有见过的。”刘一刀说道。李一凡一愣，“怎么他们很少出来么？”刘一刀点了点头，他略是看了眼窗外，“下面，我就将第一层的口诀传与你，你且好好记到心里。”李一凡闻言，正了正身子。刘一刀掏出纸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于李一凡，李一凡细细看了一遍，与脑海中墨阳师父传授的一模一样，暗自点了点头。刘一刀见他记得牢了，又细细告诉他真气运行的路线以及注意的事项，便让他独自参详了。 李一凡望着刘一刀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便盘坐于床上，闭目修炼了起来。这墨魂宗的修炼术法，名字叫做墨魂诀，共分三层，分做墨体，墨脉，以及最高境界的墨魂。其内，每个境界又细细化分了七个小层。而李一凡，现在要做的便是令身体周遭八大经脉的气孔全部打开，以便天地灵气畅通无阻的在体内循环。这便是墨魂诀的第一层入门境界。 只见他此刻，咬紧牙关，努力感应着周遭玄之又玄的天地灵气，满头大汗，过了一会，颓然睁开了双眼，叹了口气，“什么天地灵气么？感应都感应不到。难道我的资质真的差到了极点么？”他略是摇了摇头，又闭目感应那天地灵气了。倒不是说他资质低下，而是这修真一途，尤其是入门阶段，除非是天资超绝之辈，一般人想要没个把月的时间感应到天地灵气，那是绝无可能的。李一凡自以为这天地灵气轻易便能察觉到，岂不是天底下的凡人都可以修仙问道了？ 晃晃月余，李一凡总算是感应到了天地灵气，当他满脸兴奋的告诉刘一刀的时候，刘一刀却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进度很是失望，不说远处，单说掌门师伯的关门弟子徐若天，短短五日内，便感应到了天地灵气，可见资质之高，当属罕见。 李一凡兴奋之余却是有些失望，想不到自己资质竟然如此差劲儿。不过也比那些一生不能寻仙问道的人强太多了。他当下不再多想，有道是勤能补拙，且看我这只笨鸟，总有一日，会超过你们那些天资卓越之辈的。 夜风，萧索之中。 有一个少年，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院落望月。 古时明月照今人， 来年明月映何人？ 他略是叹了口气，莫寒...小微微，你们两个只怕没有我的照顾早已经死了吧？他到底是压抑不住这样的想法。许久之前，他便清楚，可是，他却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 李一凡微微低下头，两行清泪闪闪，冷入心扉。 都是我，害死了全村的人。 他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怀里，蹲坐于地面之上。不停地自责着。片刻之后，却是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神之中一片寒光。 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你们报仇的。 这一句誓言，仿若一张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心头。 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