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剑

    迪伦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透亮的雪光。

    缪丽尔站着看迪伦忙碌不停地欣赏风景，神色黯淡下来。她把血液让给了迪伦，自己很有可能会饿死，除非去尝试从前没有喝过的动物血液。

    利兰德和奈尔斯一起在周边查看环境情况。

    利兰德不大适应在雪地里行走，没走几步就狠狠地摔了一跤，奈尔斯用力地把他拽起来，训斥道：“你得尽快适应，我们可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摔跤上面。缪丽尔大人和迪伦还在等我们。”

    利兰德拍掉斗篷上的雪，只得慢慢试着去走。

    “这附近有动物吗？”利兰德摸着下巴，问道。

    “极地动物还是有的，针叶林也有一些，但是缪丽尔大人不许我们靠近因纽特人，但是再往南边走一点是可以的。可能可以找到狼、北极狐之类的动物，海里也有比目鱼，北部有麝牛，但是我们有可能会死在那里。”奈尔斯盯着松树上的松针，用手拂去针尖上的积雪。

    利兰德想着，奈尔斯之前应该做了很多关于格陵兰岛的调查吧。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急忙问奈尔斯：“可是，这里，是不能生火的吧，那我们怎么讲生rou变成熟的呢？”

    奈尔斯皱了皱眉头，神情凝重地说：“因纽特人即使生活在南边，也不用火煮饭，他们都是吃生rou的。”

    利兰的心中响起了一股突兀又巨大的声音：“那我们..”

    “食物袋里有一些还没有动过的牛rou，我们得省着吃，尽量解决需要狩猎所带来的麻烦。”奈尔斯站起来，开始往回走。

    “这附近没有其他的吸血鬼，但是北部的吸血鬼很有可能往南边来，就我所知，缪丽尔大人在武力方面并不擅长，迪伦一看就知道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们二人的安全，必须由我们来保护。对了，你好像会一点格斗术吧？”奈尔斯继续说道，并回头看向走在后面的利兰德。

    利兰德回答：“嗯。在嗜仆协会的时候，学过一些。”

    “嗜仆协会给你打的是多少分？”奈尔斯抿唇问道。

    利兰德回忆起来，顺口而出：“满分10，我好像拿的是9。64分。”

    奈尔斯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放松了几分。

    不可蠡测的冰层上留下奈尔斯与利兰德的一个个脚印。

    突然，一层积雪从奈尔斯不远处的一棵雪松落下来。利兰德正准备继续往前走，但是奈尔斯立即用手臂拦住了他，并压低嗓音警告道：“利兰德，等等。”

    利兰德以为出了什么事，朝奈尔斯视线的方向看去。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但还是屏息静静地看奈尔斯的动作。

    奈尔斯轻手轻脚地从背带拿出一把弓，并抽出一支弓箭，拉弓朝那棵雪松上射去，锋利的箭镞在雪光的映衬下冷光逼人，它用力地朝那棵树飞去，在空中划下了一条笔直的弧线，最后牢牢地插在雪地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黑影从树上飞下来，一起落下来的雪让利兰德与奈尔斯看不清他的脸。

    利兰德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

    来者抖了抖披风，又摸了摸刚才利箭划过时留下的小口子，用手背擦去从伤痕处殷殷渗出的血液。那伤口迅速愈合，只留下几滴凝结的血珠。

    来者看见利兰德与奈尔斯，嘴角慢慢地翘起，迅速地朝他们跑去。面目狰狞，来势汹汹。他边跑边扬起起一阵雪尘，又瞬间在空气中散去。

    他大声地叫着朝奈尔斯与利兰德冲去。

    利兰德从剑鞘中拔出剑，对着前方。但是看到那个吸血鬼疯狂拼命地朝他们跑过来，他的手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然而奈尔斯突然大声对他说道：“利兰德·基尔默！你既然身为缪丽尔·苏伦·康格里夫的第二嗜仆，就应该拿出点气势来！你不是拿了9。64分吗？把你的本领都拿出来！”

    奈尔斯的声音无疑是坚毅的。

    一阵风刮过，利兰德的斗篷与扎起的亚麻色头发在身后飘扬着。

    他又一次握紧了剑柄。吸血鬼离他越来越近，仿佛只有一步之遥，利兰德紧闭着眼睛将利剑刺向他，利兰德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但又迅速冷却下来。他的剑“扑腾”从他的手中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臂仍在半空中举着，然后无力地滑落。

    他慢慢把眼睛睁开。雪白的雪地上，慢慢流淌融合的红色的东西，是什么？还有他脸上粘稠的液体，是什么？是血啊。是血。

    血，血，血。利兰德的脑子里一遍遍地闪现出这个字眼。

    洁白无污的雪地上显现出血红色，一点点蔓延至利兰德的脚下。

    奈尔斯大声地叫着利兰德的名字，但是全部被利兰德阻挡在耳外，一切变得空虚起来。

    他什么都听不见，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地上的血映得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血腥味一点点浸染着他的身体。

    自己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