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自白
“对不起，请您离开，女王陛下。”林多拦住了伯纳黛特。 伯纳黛特扳过林多的下巴，望着她的脸，美丽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妖媚又恐怖的笑容，说道：“亲爱的，你只是个嗜仆，凭什么拦住我？” 林多甩开伯纳黛特的手臂，说道：“我众主霍拉斯·利特尔的嗜仆，我没有理由惧怕你，所以，女王陛下，别想要我顺从你的意愿，那是不可能的。” “霍拉斯，你的嗜仆真是勇敢啊。这么勇敢的孩子，我是不会杀了你的，不过还是要小心，因为我喜怒无常，林多·默勒，明智的君主是会在你还平凡的时候好好提拔你的。霍拉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林多突然觉得这很熟悉，而且自己的恐惧似乎也正是因为这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一个噩梦，无休无止地在脑海中浮现。 “我想去哪里便会立刻启程，我想做什么便会立刻行动，我想要杀了谁便会毫不留情。当然了，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这股执着还有你的天真，简直美好得让我想要把它毁灭，就好像是对待我的女儿一样。别担心，我不怕告诉你这些，因为我也同样不介意杀了你封口。对吧，霍拉斯？管好你的嗜仆。” “伯纳黛特·康格里夫。”霍拉斯的语气已经不再和缓，他往日脸上的笑意和温柔尔雅一扫而空，凌厉的目光十分骇人。 伯纳黛特挑着修长的眉毛朝霍拉斯笑了笑，她消失在树林深处，难觅踪迹。 林多转过身来，她质问霍拉斯道：“‘霍拉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她在说什么？她是在告诉我，你和我变成吸血鬼的事情有牵连吗？” 霍拉斯不会是愿意逃避的吸血鬼，但是他掉转马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林多立刻扶着马鞍上马，她努力地试图叫住霍拉斯，她的声音显得急迫和愤怒。可霍拉斯的速度快极了，似风般呼啸而过，似乎是不想让林多追上他。 霍拉斯回到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林多敏捷地拉开房门。 “霍拉斯，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救下我的？！”林多大声地朝霍拉斯逼问，她的愤怒如同那天夜里壁炉中窜动的火焰，更加放肆。 霍拉斯看着林多说道：“你不该知道，林多，你不知道对你更好。” “我不是孩子！你告诉我对你没有任何不利，除非这是你的阴谋，那我会杀了你。”林多张扬地朝霍拉斯说道，她已经不再思考，只凭借着自己的意识。 霍拉斯说道：“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即使如此痛恨这里，痛恨吸血鬼，痛恨康特尔，依旧要成为契约嗜仆，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交易，但你能够保持自己的理智吗，林多？” “你觉得我可以吗？我不能！如果是你亲手设计了这一切，那我便会赌上我的性命杀了你，还有那个名叫缪丽尔的女人！不过，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会尽量保持冷静，”林多的口吻逐渐平复下来，“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成为你的嗜仆，那我便告诉你，我，已经没有多少珍惜的东西，因此我要报复，不仅仅要报复缪丽尔·康格里夫，也要报复亲手设计的那个真正的凶徒，我想要把利兰德从那个深渊里拉出来，但是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力量强大，我会依附于你。” 林多这时候停了下来，眼眸里似乎有一丝悲伤，她说道：“我是个恶毒的家伙，所以我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杀戮，而非因为他太狠毒。” 霍拉斯斜对着壁炉坐下来，他放了几根木头，捏着火柴轻轻划了好几下，直到擦出火花后才点燃。在意大利大理石制的壁炉中迅速燃烧起温暖炙热的火焰，美丽极了。霍拉斯向后坐了坐。他的影子在火光下非常黯淡。 “去年，也就是1746年11月10号那天，我在格陵兰岛。我相信奥萝拉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因为想要见识一下那个孩子，强制加入了‘试炼’，并..乔装打扮化名为舍伍德·斯特雷奇。我成为了一个男孩的‘参与者’，和那个孩子、奈尔斯·利特尔还有利兰德·基尔默一起在格陵兰岛上度过了几天。在格陵兰岛上，他们谁都没有认出我，因为他们也从没见过我。” 霍拉斯又放了一根木头进去，又往后坐了坐。 “那天，缪丽尔·康格里夫已经饥饿得丧失理智，我看着她把自己的血液让给了那个男孩，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向松林。我从未想过你会在那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缪丽尔·康格里夫在吸了你的血以后，你昏迷躺在雪地上，穿着吸血鬼的衣服，而缪丽尔·康格里夫消失不见，他们都开始寻找。然而庆幸地，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还有已经不知为何失落在北方的缪丽尔·康格里夫。 “之后，我把你和她都带到了这里，我用舍伍德·斯特雷奇的身份让这个秘密不为人所知。你被安置在这城堡，她在地下的房间里。缪丽尔·康格里夫失去了关于你的所有记忆，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 林多沉默着将那炙热的火焰揽入怀中，她的眼睛里也晃动着烛焰。她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要扎入自己的皮肤中。她尽力忍受着那不堪的事实。 她问道：“所以，究竟是谁把我推入了那深渊？” “我不会告诉你的，”霍拉斯的声音沉寂，只有壁炉中木头燃烧的声响，“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复仇。” “伯纳黛特女王。”林多说出了伯纳黛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