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喀纳斯的传说
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林森最多只是将需要带的衣物、研究资料整理到旅行箱中，然后提醒自己别忘记拿上手机就算大功告成了。现在可不再是以前那种艰苦的环境了，即便在喀纳斯，林森上次去的时候手机信号也是满格。有了移动网络，世界就握在手里，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这两天时间里，雨依然下个不停，这座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终于支撑不住了，许多地方或多或少地开始积起水潭。 什么意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个叫X的人也没有给他送来其他的警告。 倒是王先生一直没有联系他，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将列车的编号以及时间发过来，这让他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梦似得。 林森向学校里请了一个月的假，所以他必须在两天内上完原本在一个月内应有的五个课时，这让他忙得晕头转向。 第三天早上9点整，他带着随身的行李，来到火车站。林缪他们已经等在检票口了，看见他朝他挥了挥手。 “王先生呢？”人群里也不见王先生的身影，明明自己定下的九点。 J戴着墨镜，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耸了耸肩：“好像说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外号叫士兵的男人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短袖，这时抬起手指着远处的楼梯：“他来了。” 林森和其他人看见王先生一身一成不变的打扮，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米白色的手提包，正用沉稳得步伐朝他们走过来。 “我们出发吧。”王先生一刻都没有停下，和他们汇合之后，便朝检票口走去。 等待他们的是一辆纯白色的子弹头动车，这辆车将以平均两百多公里的时速带他们前往兰州，之后他们要在兰州乘坐飞机前往新疆阿勒泰，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坐飞机，这个王先生没有提。 林森的座位靠窗，J坐在他旁边，再旁边则是林缪。光头和士兵以及王先生坐在后面一排。 J最初是在打游戏，之后因为高速行驶的列车穿越过某些山区时没有信号，J索性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林缪一直在小桌板上铺开的纸张上写着什么东西，时不时地眉头紧锁；坐在后面的三个人精神充沛，一直在听王先生讲一些关于湖怪的说法，从湖怪的起源到一些流传在世间的传说。期间，他们要了几份快餐，但林缪拒绝了，表示自己还在减肥。 列车行驶了7个多小时之后，王先生把他们叫到餐车上，在车窗外缓缓隐藏到地平线后的太阳发出的昏黄色光芒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地图，展开摊在桌子上。 这是一张彩版的喀纳斯景区地图，更像是林森之前从导游手里分发到的旅游地图，几个有名的地点在上面都标注得很明确。 “这是什么？一份指导地图？”林缪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拿手将地图移到自己面前。 “这只不是一份旅游地图而已。”王先生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前：“现如今，喀纳斯景区已经作为一个相当成熟的景区，吸引了相当数量的游客。这和之前不同，所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一支科考队。” “假扮科考队？”林森诧异。 所有的科考项目都必须经过领导层面的批准，还会有对应的科考批文。不过，好像不用这个办法，也没办法在喀纳斯展开行动。 “我们扮成科考队的样子，可以为我们省下很多后顾之忧。”王先生这次将手放在桌子上，说道：“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位可以说，对喀纳斯极其了解的当地牧民作为我们的向导，这些都是以防万一的手段。” “东西我的赞助商都给我准备好了。”他从手提里拿出一个密封袋，从里面抽出一张批文，上面写着“喀纳斯科考队”的字样。 “我们还有一会时间就到兰州了，现在还可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他说完，看着林森。 林森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过，在这个队伍里，大家各居其职，而林教授，你是队里，可以说是最有头脑的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缪明显很不爽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似乎在反驳他这个观点，不过王先生还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们在专业知识层面需要你的帮忙。” 林缪敲了敲桌子，一脸不悦：“王先生，你可别忘记了，我也是生物学专家。” “你先别着急，我只是想让林教授先说一下他的观点。” 林森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出来说话了，于是调整了坐姿，说道：“那我是从喀纳斯说起，还是从未知生物的角度说起？” “随便你。” “那我就谈谈喀纳斯吧。众所周知，喀纳斯湖是一个高山湖泊，它的水主要来源于附近的山脉的冰川融水，当地的降雨水量只占到微乎其微的部分，根据资料显示，喀纳斯湖最深处为188米左右，不过这只是官方的测量说法。按照我的意思，如果喀纳斯湖怪真的存在，那最深的深度可不止188米。巨大的生物总是需要巨大的环境。” “当地的环境可以说是人间仙境，喀纳斯湖周边生态一直保持着一种原始的状态，即便现在对其进行了旅游开发，不过近几年也影响不到哪里去。” “这一点我纠正一下，”林缪插话：“林教授，你作为一个生物进化研究的教授，是否明白一个地方的旅游开发会对生态造成不可磨灭得破坏？就大家熟知的四川黄龙，看看现在因为旅游的发达而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点我认同。” 林缪满意地点头，继续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生态环境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每一样生物，包括我们人类一样，环境变差了，生物的生活习惯、生活质量都会受到致命一击，所以关于你的说法，我个人觉得不赞成，同时关于这个任务，我不管你们是有什么目的，但王先生你是不是曾经说过，只要保证你定下的目标能完成，就可以让我们发成自己的目的？” 王先生点头：“一开始我是这么说的。” “那好，”林缪接着说：“我是要一份湖怪的DNA样本，其他的无所谓。” “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我只需要你们保证能够尽力将队伍的目标完成，那就是找到湖怪。”王先生说完，开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走到车厢连接处，开始抽烟。 “我是这么觉得的，”J拿起可乐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然后打了个嗝：“既然迈出了第一步，我们就要继续。况且，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证明喀纳斯湖怪是真实存在的，包括照片和传闻，无风不起浪，只不过没人拿到过硬得证据或者说有人在故意压着这件事。” 士兵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表达认同。 光头不停地手里的杯子转来转去：“我和年轻人的意思一样。” “那好，那我继续。”林森说：“在说正事之前，我想讲一个故事，正是因为这个故事让我开始对喀纳斯产生兴趣。” “相传，在成吉思汗西征途中，经过喀纳斯湖时，夜宿于此。可就在半夜之时，营外士兵来报，说成吉思汗的宝马被水里的怪物拖下了水，失去了踪影。成吉思汗那股‘欲征服天下‘的性子立马起来了，拿起利剑，就冲到湖边。这时，他手下的军师拦住了他，说出了一句话‘区区水怪必定不敢冒犯龙颜‘。成吉思汗一听面色缓和起来，吩咐此事交由军师处理。隔了一天，军师找来几个当地的牧民，详细询问了此事。牧民描述那是一条龙，曾经亲眼见证过它跃出水面，翱翔升空的景象。军师一听，只是微笑，并未多说。等到成吉思汗的队伍要离开喀纳斯湖时，军师手持一枚黑色的小石头，赠予成吉思汗，并解释道‘此乃神龙之物，以表其歉意’。” 林森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没了？”J靠在桌子上，一脸疑惑。 “后面还有一句。据传，成吉思汗佩戴此物，可以熬过最炎热的天气，并好几次化险为夷。”林缪补充道。 “你也知道这个故事？” 林缪没有正视他的眼睛：“这应该称为传说，准确一点。” 王先生此时已经抽完了烟，坐回位置上。 “这故事说明了什么？”一旁的光头表露出不理解的神情。 林森喘了口气，稍作休息，回答说：“成吉思汗的马被某种水里的生物拖入水下，当地的牧民描述成水里的一条龙，军师最后赠予成吉思汗一枚黑色的石头，这枚石头还可以帮助他缓解酷热。这几点，难道还不够明确吗？” 光头仍然不理解。 林缪叹了口气，说：“这个神话故事意在说明，喀纳斯湖怪是存在的，并且军师最后拿的那个小石块很有可能就是从湖怪身上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