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休整

    乌云在身后被拉开地越来越远，太阳的光线得以从云朵的缝隙里照射出来，让湖面呈现出一片黑色与金黄色相交错的神奇景观。

    看着这样美丽而神圣的场景，实在难以想象，就在几分钟之前这里还是一副地狱般的样子。

    J和林缪已经昏睡过去了，光头和士兵身上的伤口正在不断地流出略带黄色的血，并且伴着奇痒无比的感觉，让他们两个壮汉也不禁难受万分。卓力格图依旧晕睡着，时不时地呼吸让王先生很担心，说早知道一点用处都没有就不带他来了。除了林森，Lisa也表现出清醒的状态，一直在查看摄像机里的内容是否受到损坏。

    阿布江心有余悸，一直念叨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船只穿过喀纳斯湖的窄口，终于让他们看见了那个离开时的工作人员码头。

    胡经理早已经带着一队人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他们的船后，高兴地一直摇手。

    “哎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把我给急死了！”船一靠岸，医务人员就将几个人接了下去，急忙地送到医务室去，胡经理一脸紧张：“要是把你们给弄伤了，我这经理还有什么脸继续当下去！你们快，快去休息休息！”

    林森的脚踏上沉稳的土地，身体却还有摇晃得感觉。他庆幸大伙最终还是安全地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胡经理带来的人将他们的装备等悉数搬了下来，一起抬着往上面走去。

    “你们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雷雨，无线电也坏了，根本联系不到你们，真是把我给急死了！”胡经理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喂，陈总，对，回来了……好好，放心，陈总。”

    “我们陈总也对你们很重视，这不，一直打电话过来叫我汇报你们的情况……这种雷云天气，就不应该继续待在湖上。”胡经理示意他们边走边说。

    林森问：“这样的天气多吗？”

    胡经理摇头：“我们这属于寒温带高寒山区，没有明显的夏季之说，多是春秋相连，降雨集中在六七月份，但你要说刚才那副景象，实属罕见，我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也没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劣的雷雨天气。”

    “听阿布江说，雷雨天气是不会待在湖面上的，这是你们这里的传统？”

    “算是吧，”胡经理因为走在向上的路上而喘着大气：“我们这里大部分工作人员其实都是来自周边的村庄，他们有着独特的信仰，认为喀纳斯是神圣的，下雷雨说明上天正在对这里进行洗涤，以洗净四周围污秽的东西，所以他们不会在那个时候待在湖面上，算是对上天的一种尊敬吧。”

    所以，他们认为雷雨是上天净化喀纳斯的一种方式，林森觉得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下雨，一直以来是地球上水循环最好的体现之一。当蒸发的水汽在高空遇到冷空气时便进行了凝结，变成小水珠，慢慢聚集形成云朵，又变成雨滴降落到地面上。

    雨水的降临，对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也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可以说，水是生命之源，所有的生物都离不开水，在某些干旱的地方，雨水就如同圣水一般宝贵，正是由于降水的过程，给栖息在地球上的生物带来水分的滋润。

    “你们在湖上遇到了什么，弄成这副样子？”胡经理问。

    王先生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打了个圆场：“这场雨太大了，超出了我们的计划，你看，我队伍里都是些比较柔弱的人，他们吃不消雨淋，还有人晕船，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般，你放心，其他没什么问题。”

    胡经理露出半信半疑的脸色，但没有继续问一下，带领他们走到一幢位于大门内左侧的蓝色房子前，这幢房子一共三层，门口挂着一块不锈钢牌子，上面写着“员工宿舍”。

    “这里是我们员工休息的地方，有些人住的比较远，晚上又得安排人值班，所以……你们就在这里住吧，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都在二楼。”

    胡经理将他们领上二楼，指了指几间并排着的房间：“203、204、205还有206，你们的队友已经送到医务室了，不要担心，你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晚饭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叫你们的。”

    林森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不过对于新疆时间来讲，距离吃晚饭还有将近四个小时，自己疲惫的身体加上晕沉沉的大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谢过胡经理之后，王先生安排了一下房间：王先生和林森一间，Lisa和林缪两个女同志一间，光头和士兵，J和卓力格图。分配完之后，他们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说是员工宿舍，其实和普通的宾馆没有什么两样----房间面积比一般的更大一些，进门是一个过道，左手边是卫生间，再往里，就是竖着摆放着的两张床，电视机是最老的那种屁股凸出来的，旁边还放着一台收音机。窗户正对着喀纳斯湖，站在跟前，远处白皑皑的雪山以及美丽动人的湖面一览无遗，可谓是一个极佳的景观房。

    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洗了把脸，头一沾枕头就呼啦呼啦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林森整个身体酸疼，骨头似乎都快散架了，醒来的时候，太阳依然悬挂在天空中。他一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多了。王先生早已经醒了，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他转过身来，一脸疲惫：“他们已经来叫过了，说晚饭就在一楼的食堂里，随时可以过去吃。”

    林森点点头，打算再闭会眼睛休整一下。

    “你觉得卓力格图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先生忽然开口问。

    林森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看起来是真的害怕，但又觉得其中也有说不同的地方。”

    王先生点起一根烟：“说说看。”

    “你看，当时我们在他家的时候他是什么态度你也知道，信誓旦旦，而且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那个故事，说明他也是相信却有某种生物存在于喀纳斯湖的。但今天他表现出来的，和昨天就是背道而驰，而且看得出来，他很害怕雷云，很怕黑，我估计这事和他之前所说的光明科考队有关系。”

    “我刚才去医务室了，他们说卓力格图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神经性过度紧张引起的昏迷，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呢。”

    林森觉得这就更说不通了：“他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了，为什么会害怕雷云？还一口一个长生天生气了？”

    “先不说这个，等他醒了好好再问问他。”王先生吐了口烟，手里拿着之前用于拍摄的那个摄像机：“我更感兴趣的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河面翻腾的鱼群、鲜红色的背鳍似乎又出现在他眼前。

    “仅凭下午所见，能猜出来那是个什么生物吗？”

    林森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没有任何一种湖中生物可以像那样进食。你知道，我们还是没有任何人真正看清楚湖面以下发生了什么，假设，是一种生物在进食，那它的身体至少有十多米长。很难想象，在这片湖面一下会真的存在这样可怕的生物。”

    “但确实存在，不是吗？”王先生说。

    “还有一个问题，”林森看着那台老式的收音机，说道：“为什么我们会那么幸运地第一天来就看见这种场面，如果是这样，这种神秘生物老早就会被曝光了……”他话没有说完，就看见那台收音机上面的开关正亮着：“怎么，能收听到什么节目吗？”

    王先生诧异，跟着他的视线看着收音机：“我没有去动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