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枪战（2）
“我靠。”猴子缩回自己的脑袋，骂了一句。刚才子弹就是贴着楼梯上的扶手打上来的。 震耳欲聋的枪声，如同一个正抓着林森耳朵的恶魔，大声地在他耳边喊：“快醒醒！这些都是真的！看看那子弹！快点认清现实吧！”这变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一开始的秘密谈话怎么会突然演变成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枪战场面？ “在楼下！”阿布江喊道。 猴子看准空隙，探到扶手边上，对着楼下射出几枪，枪口喷发出来的剧烈响动，在这个相对狭窄的楼梯间里回荡开来。 “快快快！跟上。”猴子走在前面，一行人贴着墙壁，向楼下走去。 “你确定是光明科考队的人？”林森询问。 老人跟着走在他后面，喘了口气：“你早该想到会是他们。这是我们和他们打交道以来认识到的手段。” 话音未落，一梭子子弹飞上来，打在扶手上，发出金属碰撞得猛烈声音。林森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被阿布江拽着往下面跑。 叮咚。 一身清脆得电梯声音在此时寂静的空隙里传来。他们现在位于五楼，蓝底白字的标志就在他们的头顶。 电梯开门声之后，是几声轻巧得脚步声。 “躲开！”猴子朝他们喊。 下一秒，飞速得子弹从关闭的楼梯间的门内穿出来，打在对面的墙壁上。巨大得开枪声，和子弹穿透空气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砸向他们的耳膜。阿布江按住林森的头，让他紧贴着墙壁蹲下。一旁的老人捂住自己的耳朵，脸色倒是没有多少紧张。 猴子握紧手中的冲锋枪，比了个手势，喊：“我数到一，你们就往下跑！” 子弹雨一刻不停地从门外穿透进来，好像有数十个人一直拿着枪对他们扫个不停。猴子手上比划着“三、二、一”，一个侧身，开始扣动冲锋枪的扳机，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门外的动静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猴子扫个不停。原本厚重的木门，此刻已经被子弹打穿了，许多地方只剩下一些破洞，林森看见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躲在墙后，等待猴子手中的子弹打光。 “楞个屁，跑啊！” 阿布江拉住林森的胳膊，将他推开射击范围，老人紧随其后。他弯着腰，跑到楼梯口蹲下，朝猴子做了个已经准备好的手势。猴子一松开扳机，阿布江紧接着朝门外开枪。砰砰砰得子弹声音，不绝入耳，震得林森脑袋发晕。 猴子借此机会，闪到楼梯口，招呼他们赶紧往下跑。“人太多了，吃不住的！”他一边喊，一边跑到前面开路。 还没跑两步，就听见五楼的门被撞开，脚步声随即传来。 砰。 一颗子弹从下面打上来，射进墙内。 “妈的！”猴子停急脚步，向下看了看：“退退退！” 他话音未落，一阵子弹就招呼上来了。 阿布江指了指位于他们左侧的门，说：“现在只能去四楼躲一躲了。” 现在，前后夹击，他们如同瓮中捉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从对方的火力来看，凭借他们如果想要正面对拼，无异于自杀。如此一来，只能先夹紧尾巴，逃为上策。四个人穿过楼梯门，来到漆黑一片的四楼。老人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安置在墙上的按钮，过了不到一秒钟，眼前的黑暗就被头顶的灯光所替代。这里的格局和六楼基本一致，只不过走廊两侧都是一些紧闭大门的办公室，在尽头则是一间卫生间。 “这边！”这次换做老人跑在前面，他按了下指纹，打开了其中一扇办公室的门。四个人溜进办公室里，把门从里面锁上。 猴子跑到一侧，将冲锋枪挂在肩膀上，开始用双手抬一旁的桌子。阿布江反应过来，也跑过去一起帮忙。 桌子被抬到门前，抵住门。 猴子开始检查自己剩余的子弹，说：“一会你们躲到后面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杀出去。” 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每一个人都屏息着，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音会吸引到敌人。但门外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刚才要杀他们的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在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都在等待。 猴子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他将头轻轻探到门边上，靠着门想要动听外面的动静。 过了几秒钟，他满脸疑惑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但并没有说话。 对方肯定在走廊里等待着他们失去耐心，冲出去自投罗网。但是敌人这么做，毫无道理，他们根本不需要过多地考虑，仅仅凭借人数的优势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要知道，他们四个人当中，实际上只有两个人有战斗力，剩下的林森和老人完全是只有逃跑的份。敌人为什么不直接攻进来？ 这时，老人轻轻叫了一声，哎呀。 就是这么一声细小的声音，之后从门外砰砰砰地射进来好几颗子弹。猴子示意他们往后靠：“这是试探的。” 果然，没有给他们多余的喘息机会，外面的人就对着办公室的门开始扫射。被子弹击中飞射开来的木屑，夹杂着穿过木门的子弹，全部涌入这间办公室当中，嘈杂而猛烈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犹如动作大片里的场景一般直指人心。 “猴子，能不能打出去？”老人问。 猴子握着冲锋枪，虽然瞄准了办公室的门，但紧紧扣住扳机的手并没有按下去。子弹雨仍旧一刻不停地穿过门笔直往前撞击到墙壁上，击打出一阵水泥灰来。 不用再过十几秒钟，这扇木头门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他们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猴子一手握住枪，一手从腰间掏出一颗手雷，朝他们说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趴在地上不要乱动，用手抱住头！阿布江，你和我一起，等待我的信号！” 老人趴在地上，用命令的口气对猴子说：“无论如何，都要解决掉他们，我估计他们的目标不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