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质(2)
桑吉是自己醒过来的。 眼前一片漆黑,所以让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否已经从之前的昏迷中清醒过来。不过,自己所处的环境也不完全是黑的,还有熟悉得颠簸感。 他现在位于一辆正在行驶过程中的车辆里。 除了他,在一起的还有和他一起选择留下赚钱的人,他们全部昏睡着。 桑吉揉了揉后脑勺,那里有一个突出的大包,手指一碰到就如针扎一般疼痛。刚才那个说中文很流畅的外国老头!在失去意识前,他所看见的就是那个老头嘴角的一抹微笑。没错,这么说来,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都被那个老头给骗了!现在根本不是在回家的路上,不然为什么要将他们打晕? 他想站起来,但车子突然猛地晃了一下,接着砰得一声震起来,竟然将桑吉整个人震高了几厘米。他没有站稳脚心,落下来之后摔到了旁边的人身上。其他人被这动静吓醒,纷纷哎哟哎哟喊叫起来,说自己脑袋疼。 这里漆黑无比,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状况,以至于桑吉想要逃出去都不知道门在哪里。 车子继续晃动着,看样子应该是不停地行驶在一条布满了小块石头和坑洼的路上。其他人沉默不语,似乎对自己经历的种种变故感觉到绝望,此刻加上头部受伤,浑身无力,又死里逃生,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考虑自己接下来会被带到哪里? “你坐下吧。”一个粗重得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那个外国人不是已经答应我们了吗?” 桑吉冷哼一声:“送我们回家却把我们打晕?你可否听过这回事?” 那个声音继续说:“听过又如何,没听过又如何?我们还不是现在正在经历吗?听我的,坐下来好好休息,是福是祸都是因缘。这回要看大家的命里是否有这么一劫了。” 桑吉不可否认。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但坐在这里干等着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他凭着感觉推了推坐在旁边的人,问:“传话过去,看看门口在哪里?”之前,他伸手摸了摸一旁,只摸到了冰冷的金属,如果判断的没错,他应该是处于车厢的最内部,门口在另外一边。 旁边那个人随口答应了一声,但没有任何得动作。 车子继续猛烈地晃动着,当桑吉起身准备靠自己慢慢摸索过去的时候,车子忽然一个刹车。他没有站稳,往前扑了一下,被仍旧坐在原地的人给托了一下才没有摔倒。 突然,原本封闭住的车厢门被拉了开来,一阵白晃晃的光亮从敞开的门外直入进来,照的他们全部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桑吉适应了过来,看见仍旧明亮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略有点佝偻的人影,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之前保证送他们安全到家的外国老头。 “都下来吧。我们到了。”老人朝里面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到哪里了?”那个粗重得声音源自于一个长相很年轻但留着胡子的人,他就坐在门口:“是家吗?” 老人回答:“下来你们就知道了。” 一群人下了车。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可以用雄伟来形容的宫殿。宫殿分为三个部分,最前面是一个正殿,门口矗立着两根粗大的门柱,都刷成了红色,柱子后方,是一扇足足可以将车子开进去般宽阔的大门。正殿上半部分是由几扇雕花的玻璃窗户组成。整个正殿全部依靠着一面砸得光滑的山体岩壁建成,光是高度就有十几米那么高。正殿左边是一条弯曲向上的台阶,大体为之字形,同样也是沿着峭壁向上,直通第二层的玻璃窗户位置。最后一个组成部分是位于右手边的一个相对比较小的偏殿。 “这是你们信仰的家。”老人伸开手,说道。 桑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宫殿,这里应该已经远离了他们所居住的范围。只不过,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建造这样豪华的宫殿呢? 他们站在原地,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这个外国老头以及他手下的能力,就连那只怪物一样的大鸟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别说是他们几个手无寸铁的人了。 老人依旧用流利的普通话说:“走吧,来到宫殿总要拜一下,祈求平安。” 他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桑吉他们没有动。外国老头走了几步,打了个响指,那些从车上下来全副武装的人立刻过来赶他们。 在背后冷冰冰的武器胁迫下,他们不得不开始迈开自己的脚步。穿过巨大得柱子,走到宫殿内,他们发现这里面完全和自己所熟知的布局不一样。 在他们正前方,摆放着一个高大的雕像。 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以及地上的三条小蛇。大鸟张开翅膀,作俯冲下来的姿势,锋利的鸟喙对准下面的三条小蛇,而这三条小蛇则神态各异。其中一条昂起头,吐出蛇信,看着大鸟;另一条蜷起自己的身体,视线正对着走进宫殿的他们;最后一条扭动着身子,似乎正在逃跑。 这雕像和之前,他们亲眼所见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桑吉转过头,发现在宫殿内部的四周墙面上,都有一幅幅刻在石板上的图画。画面内容无非都是围绕着天空中这只巨大的鸟所作。 老人走到雕像前面,虔诚地拜了一拜,之后转过身子,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先休息在这里。” 之前他所说的,保证将他们安全地带回家,可如今一切都只是口头支票,毫无用处,他们又像傀儡一般,处于一个任人摆布的状态。其中一个人说:“既然你不能带我们回家,我自己走回去。”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老人制止他:“等一下。” 接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抬进一个铁箱子,打开之后露出里面装着的东西。 桑吉看的清清楚楚,里面的东西让他毛骨悚然,双脚站不住,无力地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