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鸿鹄之士
烟花风月之地总喜欢沾染一个“情”字，而皇城之中的胭脂楼，最为泛滥的更是欢情。 浪迹皇城的江湖武者，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纷纷徘徊于此，图的全都是那一夜风流。 而坠落于此的风尘女子，亦都是擅长逢场作戏的多情之人，身处染缸之中，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就是个笑话。 然而偏偏有一人，却把这笑话当了真，并让整个皇城也从此对其信以为真。 此人便是这胭脂楼里，当之无愧的千金花魁，花彩衣。 曾经的一曲《鸿鹄歌》，琼音缭绕，仙韵弥漫，一时间颠倒了整个皇城。 于此众多痴迷者，纷纷登门求见，更是不惜万金，只求再闻一曲那《鸿鹄歌》。 然而数年已过，慕名而来拜访者者数不胜数，但那花彩衣却从未再演奏过那《鸿鹄歌》。 因其有言：“《鸿鹄歌》只为其心目中的鸿鹄之士而作！” 数年之间，胭脂楼所到之客中，不乏一些天之骄子，有志之士，但却无一人求得那花彩衣的《鸿鹄歌》。 就连那被尊为陆江国百年一出的武道天骄，乾皇孙亦曾登门求见，结果一样未能打动那花彩衣。 这胭脂楼，地处皇城之中最为繁华的的街区，白日里人丁熙攘，黑夜里更是灯火通明。 这一日，胭脂楼外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一如往常，所有行人路经此处，无不多留意一眼那阁楼之上街角厢房的窗口。 因为众所周知，那是花彩衣，每日对镜梳妆的流连之地。 日过正午之时，暖阳高照。 忽然一道悠扬而曼妙的琴音，从那窗口荡漾而起，瞬间传遍整条街道，令那行走于街道之上的众人，纷纷驻足翘望。 那琴声婉转流畅，风静沙平，入耳之后，直述胸臆，给人一种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的磅礴大气之感。 一时之间，皇城中的众多人纷纷被那袅绕弥散的琴音，吸引而来，陆续驻足于那胭脂楼下的街边，沉醉到那优美的琴音之中。 “这是哪里传来的琴声？” “曲调明朗，旋律起伏，当真未曾听过如此优美的琴音啊！” 汇聚到此的行人，互相求证着，纷纷陶醉不已。 “好像是从那花彩衣的闺房之中传来！” “难道是花彩衣所作？” 闻言，所有的目光齐齐的望向那花彩衣的朱窗，更加沉醉之中。 “是《鸿鹄歌》！”有人开始从那沉醉的琴音之中醒悟到。 “《鸿鹄歌》？那花彩衣竟然再作《鸿鹄歌》？” “这琴音纯粹而空灵，宛如之音！” “没错，正是多年之前曾经颠倒众生的《鸿鹄歌》！” 多年前，一些有幸听闻过此曲的人们开始奔走相传起来。 “《鸿鹄歌》只为鸿鹄之士而作，难不成那花彩衣寻得了自己心目中的鸿鹄之士！” 众人醒悟，开始对吗鸿鹄之士产生好奇。 “今日这胭脂楼里，上门求见的到底是何人？” “竟然能求得这《鸿鹄歌》，到底是何等的凌云逸士！” 胭脂楼前的围观者，越聚越多，整个皇城再次为那难得一闻的《鸿鹄歌》颠倒。 多时过后，那时起时伏的旋律终于自绵延至之中，缓缓消逝。 但曲终并未人散，所有的目光全都锁定在吗花彩衣的窗口。 而就在那万千瞩目的的窗前，此时一道锦衣身影闪现而出，缓缓的将那窗扉打开， 而后立身到窗前，但身影依旧遮挡着阁楼之中的视线。 “星武学院的宁无缺！” “怎么会是他？” 窗外众人，一眼便认出了那开窗的人，正是星武学院的天才学员宁无缺。 “花彩衣那《鸿鹄歌》难道是为他而作？” 窗台之下的众人，纷纷大呼不解。 “这宁无缺早就被那花彩衣拒绝了无数次了啊！” 有知情的人们掀起一阵议论之词，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宁无缺深感震惊与不解。 那立于窗前的宁无缺，巡视着楼下众人一片质疑的目光，自己的面色也开始悄悄蒙羞。 “我堂堂的星武学院天之骄子，难道就比不上那所谓的鸿鹄之士吗？”宁无缺的内心暗自气愤道。 “宁公子，快为贵客斟满茶杯！” 这时一道如那琴音一般委婉动听的女子声音，自那窗口传出，而后就见那宁无缺，脸色一沉赶紧转身走向那茶桌前。 而后动作异常僵硬的端起茶杯，一脸极不情愿的为那端坐于花彩衣对面的男子斟满茶杯。 “果然另有其人！” 这时，窗下的围观者透过窗口，纷纷看到一背窗而坐的男子背影。 “这男子会为是何人？” “连那宁无缺都亲自为其斟茶倒水！” “这应该是那花彩衣心目之中的鸿鹄之士吧” 所有的人纷纷踮起脚尖，向着那窗里望去，无不好奇着那个能让花彩衣重奏尘封多年的《鸿鹄歌》的鸿鹄之士。 “彩衣姑娘这《鸿鹄歌》果真是名不虚传啊！琼音袅袅，令人久久无法抽离其中啊！” 曲终作罢，那背窗而作的男子回味着琴音开口盛赞道。 这男子的说话之声，虽然略带稚气，但是传到窗外众人的耳中，令人纷纷大感磁性十足，神秘无比。 “彩衣今日算是献丑了！”那花彩衣更加谦虚的回应道。 “哪里？今日有幸亲闻一曲这《鸿鹄歌》，实乃三生有幸啊！” 那男子继续开口道，但是身体依旧背对着窗台，急的窗外的众多看客，一个个的抓耳挠腮。 “今日还要多谢宁公子盛情招待！” 那男子终于起身，向着那侧身站在桌前的宁无缺拱手拜谢道。 然而那宁无缺对于对方那礼节性的拜谢，却并未理会，眼神一遍一遍的在那男子身上打量着。 心中亦是非常的不解，这花彩衣怎么竟然为了他重奏《鸿鹄歌》，面目之上的表情，显然一表的心有不服。 片刻之后，那宁无缺冷哼一声，将那手中的茶壶往桌子上一丢，便头也不回的气匆匆离去，仿佛承受着极大的侮辱。 “堂堂的星武学院的天之骄子，宁无缺竟然只能站于身旁，端茶倒水！” “看来这人的身份，以及实力，定要高他不少啊！” 胭脂楼外的众人，看着那一身怨气的宁无缺，忍气吞声的从楼上走出，消失于人群之中，议论之词不绝于耳。 “寒皇孙乃是此生第二个，令彩衣有感作出这《鸿鹄歌》的人！” 那花彩衣，收拾好古琴，向着那背身男子敬佩到。 “寒皇孙？” 楼下之人从那花彩衣口中，听闻寒皇孙三字之后，一个难以置信的面孔，纷纷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难道是那刚刚被废了皇储之位的皇太孙陆寒？” 众人相互质疑着，谁人也不敢给出确信的答案。 而接下来那窗前再次闪现一道身影，所有人心中的质疑顿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难以名状的震撼。 因为那窗前回转过来的身影，正是众人之前脑海之中浮现的面孔。 刚刚被废除了皇储之名的皇太孙，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