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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厨:不再退让,决意全力反击

      曹休于下辩之战旗开得胜之时,曹cao正在邺城准备动身前往许都置兵驰援汉中,当他得知张飞和马超被曹休逼退之后,他对身旁的众臣说:

      “当初子和病故之时我悲痛欲绝,认为除他之外已经没有人能够统领虎豹骑了,因此才会让曹真和曹休和曹彰分别前往战阵历练,由我亲自统帅虎豹骑,没想到文烈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竟然在兵力不占优的情况还能斩杀敌军两万,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虽然下辩之战的胜利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汉中的压力,但是蒋济、高柔等人却认为刘备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很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亲自领军北上,因此他们劝谏曹cao切不可因阶段性的胜利,而对整个战役的格局产生过多的乐观,还是应该保持警惕为上。

      听了他们的话曹cao认为十分有道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似乎自己的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这时他才发现力主西进的司马懿居然已经有数月没有参与廷议和军议了,因此他问陈群说:

      “长文呐,司马朗的安葬应当已经结束了吧?怎么不见仲达前来述职呢?”

      陈群回答说:“启禀魏王,司马伯达之死对司马懿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使他卧病在床数月,因此未能前来魏王跟前听命。”

      “是这样啊。”曹cao听后点了点头说:

      “寡人不久将要去许都一趟,而后率兵前往长安亲自都督汉中战事,有劳长文去告诉仲达一声,让他身体康复之后即刻赶赴长安,当初是他极力推动西进之策的,这个关键的时候又怎能够缺席呢?我想他也不愿意与这次大战失之交臂吧?”

      由于司马懿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远行,于是将司马朗的灵柩扶回温县祖坟安葬的事情就交给了司马孚以及其他兄弟来办。由于自知身染瘟疫,所以司马朗在临死之前交代在死后要将自己的尸身火化,以免将瘟疫传播给其他人造成无谓的死伤,这种举动在当时是极为少见的。

      将司马朗的骨灰入土安葬之后,司马孚坐在司马朗的墓碑前的草地上与他说话:

      “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不放心二哥,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放心吧大哥,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绝对不可能让二哥有事的...”

      “我想你大哥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就在此时司马孚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那异常熟悉的深沉之音,他转过头看着正牵马朝自己走过来的父亲司马防,立刻跪在了地上:

      “父亲!是孩儿无能,没能保住大哥的性命...”

      “这不是你的错...”

      一身黑服的司马防松开了马的缰绳走到了墓碑前,看着上次见面时仍旧好生生的儿子,这次再见时居然已是阴阳永隔。即使在他那无论遇到何时都面不改色的容颜中,竟让从那干涸的眼角之中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司马防将手放在了司马朗的墓碑上,低下了自己的头:

      “是为父的错...”

      从司马防的寥寥数语之中,司马孚听出了他对当年之事的无限悔恨:

      “我当初用他代替仲达之时就没想到他能够活到今日,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们司马家有如此之深的仇恨,这一切都是我当年的一念之差所酿成的...”

      说罢司马防抓着司马朗墓碑的右手背上绽起了青筋,司马孚明显看出来他的身上涌现出了很强的杀气,令人无比生畏:“父亲,难道你...”

      还没有等司马孚的话说完,司马防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现在,是要将一切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吐出了两颗“寄扉蛊虫”后,司马懿的身体在短时间内一落千丈,虽然在昏迷了十余天后恢复了意识,但仍旧无法下床走动,只能在伏若歆衣不解带的日夜照料之下慢慢调理身体。

      她每日重复着亲自帮司马懿煎药、端药、喂药的事情,几个月的辛劳下来使她的面容颇显憔悴,司马馗等不知情的人都不理解,为什么身为正妻的张春华在司马懿病倒之后始终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每天将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房屋之中,谁也不见...

      好在这个时候伏若歆站了出来,以司马朗的去世对张春华打击巨大为由遮掩了过去。

      司马懿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他看伏若歆端着盛满汤药的碗,每用勺子舀出guntang的汤药之后她都会放到唇边轻轻将其吹凉,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递到司马懿的唇边。

      明明与他只有夫妻之名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仍旧毫无怨言的履行着妾室的责任,这让他十分感动和内疚。伏若歆在喂完药之后打算起身离开,这时她忽然感觉到司马懿轻轻拉住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满是温情: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伏若歆笑了笑,坐回到了司马懿的身旁用手轻轻拍着司马懿的手背说道:

      “你是我的夫君,照顾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一直以来司马懿虽然和伏若歆都相敬如宾,但也仅此而已,因张春华长期占据了自己的内心所以让他无法正视其他的女人。而现在每当他想起张春华的时候,爱与恨的火焰便会在他的心头剧烈撞击着,让他难以呼吸。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以及遏制想要杀死张春华来替司马朗报仇的之念,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再去想她。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用心去看伏若歆竟然如此美丽,想到这里他缓缓抬起右手轻柔地抚摸着伏若歆的脸颊。这个夫妻之间寻常的举动对于伏若歆来说却是头一次,脸色绯红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节奏越来越剧烈,好像像是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一样...

      就在两人的感情不断升温之际,不知情况的程武直接冲进了屋内,打破了这一氛围:

      “仲达,你...”

      瞬间三个人都陷入了很深的尴尬之中,程武意识到自己莽撞的行为似乎打破了他们夫妇的“好事”,于是立刻用手蒙住眼睛大呼:

      “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万分羞臊之下,伏若歆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屋子。司马懿冷冷的瞥了一眼程武说:

      “既然是这样,你就把指缝给我合起来...”

      伏若歆离去之后,司马懿背靠在墙上问他:

      “最近有什么事吗?”

      一听这话程武马上想起了自己来找司马懿的目的,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递给了司马懿:“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已经查明了当初巴郡之战果然有人从中作梗,才致使张郃遭受惨败,现在看来这个人恐怕也就只有郭淮了。”

      看完钟毓自汉中所传来的密信之后,司马懿认为既然郭淮已经混入了张郃与夏侯渊的身边,那么“刘稷”很有可能在之后还会有其他的部署和谋划,不得不防。

      本来司马懿自从知道了真相之后,心里对“刘稷”是抱有愧疚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对于来自他和赵蕊背地里的阴谋,一律处以“保守自卫、点到为止”的应对方式。

      然而他们竟然利用激起张春华的复仇之念害死了自己最为敬重和信赖的大哥,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他也终于明白了袁买临死之前给予的忠告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司马懿恢复意识之后,他立刻暗地里做出了针对“刘稷”一伙的层层部署。

      他搁在席案上的右手攥成拳状后抬头询问程武道:“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程武回答说:“贾穆早就锁定的董白现在仍在邺城,目的是帮助‘刘稷’暗中监视你的情况,关于她的身世背景我们也全部都调查清楚了,只要你发话随时都能动手。”

      司马懿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捏成拳状的右手高高抬起后又重重的砸在了席案上:“差不多该收网了,我要一点一点把他的羽翼给剪除掉,然后再把他逼入绝境...”

      这时程武想到先前司马懿所做的另一个决定,对此不免有些担心:“哦对了,叔达在安葬了伯达的骨灰之后,也已经奉你的命令前往南郑,不过...让他去策反郭淮是不是...”

      从程武的话之中听出了他的顾虑,他解释说:

      “并不是我命令他去的,策反郭淮是叔达自己提出来想法,起初我也不赞成他这么做,因为据他先前所描述来看,郭淮兄弟对‘刘稷’是十分忠诚的,根本不可能背叛。”

      听了司马懿的话反而让程武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呢?”

      司马懿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后双手撑在了窗台上:

      “因为牛金的背叛已经让‘刘稷’不再坚信属下的忠诚是绝对的,我想当初父亲之所以会放牛金一条生路,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那么之后不管郭淮是否会背叛他,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疑都能造成他们之间不信任的加剧,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事实上有件事钟毓和荀恽先前为了不影响司马懿的情绪,所以刻意隐瞒他,但是程武认为司马懿应该知道这件事,但是又怕发生钟毓所担心的事,所以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感觉到身后的程武似乎有话要讲,但是却显得十分犹豫,司马懿于是转过身背靠在窗台上主动开口询问:“想说什么就说吧,你这样反而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呐呐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程武见状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那个...先前和你很熟的蔡珏小姐,在你回到邺城之后两年后嫁给了羊续的次子,也就是救活你的羊衜,听说这次羊衜入仕来到邺城她也一同来了...”

      当初司马懿从贾穆口中听到在兖州拥有很高威望的羊衜,不仅答应在日后必要之时会助自己一臂之力,还说服了羊秘、羊耽两兄弟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他就觉得十分奇怪,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看司马懿若有所思的样子,程武试着问道:“怎么样?你...要去见见她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司马懿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现在的立场再见面的话,反而会让对方不自在,我想她也是这么希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