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喜欢,已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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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琴入手,奏出诡异震撼的曲调,一条青龙丝将琴身和千秋的手腕相连,绿光流华间,各种奇花药草攀交融合源源不断地渗入千秋体内。【】 这些药的成分多半与上次千秋服用后便难受呕吐的那颗丹药相仿,甚至添加其他药剂后药性更猛,分量翻了十倍,百倍,千倍。 千秋浑身的血液被药性催发,简直就像是千军万马杀阵震天洽。 系在她手腕上的青龙丝尾端猛地刺入了她腕部动脉,鲜血顺着青龙丝盘绕而出,走到挽香琴时又顺着琴弦从北司青君的指尖渗入。 据传阴阳命格的人世所罕见,其自身血液极富纯然的灵气,可净化一切污秽,又能与任何血液相融合,再加上药物配合便可除尽他体内遁隐的巫蛊。 而且…… 初代圣君遗言,找到具备阴阳命格之人之日,便是圣君破除禁咒获取重生之机。 以灵血克制巫蛊,起码要置换他身上一半的血,这也就意味着千秋要拿出自身一半的血来注入他体内,常人若失去一半的血,必死无疑! 血液从体内不断流失,千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人却是越来越清醒钤。 原来……以血换血就是帮他的方法吗? 原来他当日说出的不是“小雪”,而是……小血……一个培养血液的容器。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是当初他口口声声询问如何才能让她爱上他又是为了什么?也是救他的关键之一吗?就好比那诸多传言里常有以挚爱之人心头血解除蛊毒之说一般? 呼,罢了,即便真是那样,现在自己对他……也该可以了…… 脸上温度越来越低,因为周围药物的某些成分让千秋脸上的易容膏难以维持,瞬间溶解剥落。 那张绝美的脸容仿佛一个小而有力的钩子,扯着北司青君一步步走出噩梦的侵蚀,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香香……” “香香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我……不想一个人,害怕,很冷……” “是你先丢下我的,我早就知道,不是你没点灯,而是我的眼睛瞎了,我看不见,眼前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害怕,屋子里又冷,风叫得像鬼一样,我只有你,可是你却把我丢下,不让我跟着你,你不要我,我只好自己去找你,是你先不对的,就是你不对……” …… 她傻气,她无赖,她敢跟他闹脾气,敢凑在他身边撒娇,敢把他当点心啃…… 香香,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北司青君猛然从深陷的噩梦中惊醒。 “小血——” 琴弦铮然,他不做丝毫犹豫急匆匆的便要抽回青龙丝。 小血,只要你能安然无虞,余生一载对本君来说便已是长生。 千秋颤抖着眼睫,心酸难忍:香香,你能如此相待,为你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 他疼惜她,急欲收手。 她亦怜惜他,猝然起身,以金灵术幻化出坚不可破的牢笼将他囚困,强行用内息拉扯着他,不顾他的抵制把自己的血注入他体内。 北司青君面对这突来的变故,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小血……你……” 趁他这一瞬的走神,千秋接连在他身上施了十几道禁制,让他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顾自己性命地施为。 牢笼凌空落到床榻上,千秋看着他露出浅浅的笑容,柔声诉语:“香香,我终于看得见你的模样了,你也不能再叫我白痴了,本来……是想等全好了再给你一个惊喜的,只可惜……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北司青君看着那一股股鲜红从她身体里不断流出,清冷的眸中水光粼粼,泪水迷蒙了心痛,痛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放开本君!你大胆!” “香香……” 可是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听他话的小血,而是执拗的连城千秋,她根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你要……乖乖的啊!”千秋忍着喉头的哽咽,努力眨着眼睛,想把泪水含回去,可是那些可恶的眼泪还是濡湿了她的眼睫,顺着脸颊滑落,“昔日在我万念俱灰时是你将我拉了回来,连城千秋已死,今日的我这条命是你给我的,我平生最不愿意欠别人什么,今日这样做只是还你救命之恩,你只要安然接受就是了,我又不是要害你,你挣扎什么?” 还恩?还什么恩?谁在乎你还什么恩?! 北司青君气闷,幻兽蹿出化作一条青龙不断地冲撞着牢笼,可是每冲撞一下就是对千秋的一种重创,他又实在不忍,进不得,退不得,让他心焦如焚。 千秋苦笑,“北司青君,你倒是老实一点啊,我真的……很疼啊……” 北司青君拧着眉,怒喝:“你放开本君,本君乃堂堂医仙,用不着你来相救,本君当日带你回来并非是真心待你,你不过是本君的药引,血器,你如今口口声声要报恩是在嘲笑本君吗?你大胆!” 他不过是想激千秋恨他,厌他,可是千秋又怎会不懂?何况从一开始相遇相识,她本就知道他只是有所图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维护她,只不过那时候…… “北司青君,从我俩相识,你就救了我很多回,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曾领情,因为我早就知道,世人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的道理,我甚至一直都看你不顺眼,因为你出场总是比小爷的排场大,比小爷风光,我偷袭也没有打赢你,你的炼药术也高得让我自觉挫败,关键是你这个人像尊没有生机的玉像,美则美矣,却一点也不近人情,油盐不进,这些本来是我对自己的设定的,可是你却总来跟我抢饭碗,对了,你还拿我偷你东西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偷东西被人发现是很丢脸的事情?你却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说事,我那时候真的是很不喜欢你啊!” 北司青君看着她涟涟落下的泪水,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如此?你可知……失去一半的血,会……死……” 你会死啊…… 他的身体越来越暖,可是她的脸却越来越苍白,就像那时候他从厚厚的雪堆里捡到她时一样,白得几乎要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了。 白雪,和鲜血…… 白与红,印象中似乎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总是在这两种颜色里徘徊。 千秋神情已然有些萎顿,笑容也变得恍惚。 “因为……不喜欢……已是曾经……” 而非现在…… “香香,我会保护你!” 伴随着最后一声信誓旦旦的诺言,她把余下的血尽数逼出凝成一个血球浮在牢笼上方,由青龙丝连接着将血一点点送到北司青君体内。 看着北司青君无力绝望的眼神,她只是微微一笑,“香香,做你的小血这段时日,我很开心,谢谢!” 说完,她拖着垂危的身体转身就走,失去一半的血,若非一身灵力修为和小幻的支撑,恐怕早就死了,可撑又能撑得了多久? “回来!本君命你回来!” 北司青君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她倔强得头也不回。 香香,对不起,我不能留下。 我不知道自己能撑得几时,我若留下,等你安然之时,我这副落拓的样子就只能像砧板上的死猪rou一样任你宰割了,那简直太丢脸了。 血既然已经送出,我就不能给你退回来的机会,你这个危险人物,我得……离你远一些…… 出了玉雪冷芳殿,她猛地摔到了地上,浑身冰冷僵硬,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阳光刺入眼中,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小……幻……带……我走……” 青光闪现,一声龙啸过后,千秋的身影瞬间消失…… ***************************** “啪——” 一声脆响,玉杯落地,瞬间破碎,醇清的酒浆溅了满地。 “嗯?为何会忽然一阵心慌?似有不祥……” 一阵梅香轻袭,绿衣老翁飞奔而来,脑后鲜红的发带飘舞,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黑白拼接的“围巾”,却是首尾相缠的两条蛇。 黑蛇因为他跑得动作太猛,尾巴松了一下,和它卷在一起的白蛇立马被丢到了地上,白蛇嗖的一下跳到了老翁头上咬住了他的发带一起飘啊飘。 “主人,快,大事不妙,天要塌了!” 银衣散漫地睨着喘气连连的放翁,“怎么?有人要将你的千年老根拔起?” “主人,这回您可错了,不是老奴的根,是您的心肝儿。” “嗯?” “千幻……千幻碧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