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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满花香的小店 -6

    ps:最近工作太忙,南华要燃尽了。。。

    黑色的天空、白色的家、周围的一切只剩黑白两色。

    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的常识相左。

    为什么家中这么喧闹?

    “你那个死鬼丈夫有心脏病就不要出去跑运输,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害人害己了吧!”

    “就是,小理也真是的。明知道身体不好,居然连夜赶路,真不知道他是傻还是缺心眼。哎,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同意,现在知道错了吧,你说你这是不是自尝恶果……”

    “小刘啊,现在别的事情也不说了,但是你丈夫欠的那些钱你总得想想办法吧。”

    “对!其他可以不说,但是前段时间向我借了两万块,你看现在是不是先还一些,毕竟最近你大嫂家里也困难……”

    “还有我的,你们家以前可是向我借了五千,我家最近也困难,我想你也可以理解的吧,要供两个孩子上学不容易啊。”

    “我的六千……”

    “还有我还有我,前些天小理向我拿的那套旧家具,现在想想我家还不着急换……你也知道你嫂子,性子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

    是谁?

    好吵……

    正常的,mama是正常的。

    她扑进mama的怀里,再也不想抬头看一眼这个陌生的世界!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是mama……她、在哭!?

    “可以先缓缓吗,你们知道阿信刚死,求求你们先缓一缓,让我先将他的葬礼办完好吗?”mama的声音为什么这样沙哑,以往温柔安静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颤抖。

    对了,爸爸呢?

    mama刚刚是不是说到了葬礼,谁的?

    爸爸?

    “mama,爸爸会回来吗?”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入目的却是mama那张苍白死寂的脸,空洞的眼眶下挂着两道深深的黑色泪痕。

    “会的,爸爸最喜欢我们可爱的笑颜了,一定会回来的。”mama笑着,如此说道。

    漆黑的眼泪从mama的脸颊落下,细细的黑丝划破两道黑色泪痕,在mama苍白的脸上蔓延开了,就像皲裂的天地。mama,在哭……

    “死了!”

    “昨天就死了。”

    “回不来了,你爸爸撞死了人,自己也死了!”

    “听到撞到的那个人家里很有钱,现在他们一家正在走关系,你们完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早就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我当年就叫你不要嫁给他,没钱没房,要什么没有什么。你现在想想,当初要是听我的话,嫁给大新家的儿子多好!”

    “还有这个死丫头,每天板个着脸,好像我们欠了她一样,真欠揍!”

    从mama怀中探出头,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

    这些人在这个光怪离奇的世界中为何如此扭曲,红蓝白黑,各种颜色似乎在这一刻变扭的交汇在了一起,此时此刻的他们,竟是如此让人厌恶……怪物!怪物用它们细长扭曲的肢体在指着mama,一双双漆黑的眼睛膨胀收缩,在她眼中扭曲成一个个血腥的点。

    “笑颜,听话,回房间去。”

    她被母亲强硬的推进房间,只留下mama一个人面对那些恶心的怪物!

    “求求你们,能不能再缓缓……”

    “三哥,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笑颜的叔叔婶婶,你们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

    “笑颜,我们的家没有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人行道,马路边,风雨凄淋,人渐远。

    “没关系,只要和mama在一起就好了。”

    mama很奇怪!

    为什么?

    握着自己的手太用力了,她……很疼!

    “mama,为什么那些人要来收我们的房子?”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mama空洞的眼中没有一点焦距,两道深深的泪痕断裂,语气空洞:“笑颜,爸爸走了,不会回来了……而且,爸爸留给我们的家也没了……笑颜笑颜笑颜,mama好怕mama好怕,mama好害怕……”

    “没关系的mama,我一定会留在mama的身边的,永远永远,一直陪着mama。”

    mama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却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裂痕,血色的断痕。

    “家没有了,阿信也没了……”

    “……笑颜,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mama像是放下了什么,突然松了口气,在她身前蹲下来,道:“笑颜,mama累了,要去找爸爸……mama真的累了,这些天真的累了……”

    mama冲进了马路,张开手

    干什么?

    ……或许她已经知道

    在爸爸死去的地方死去。

    “笑颜,记得要笑……mama最喜欢笑颜的笑容了。”站在马路中央的mama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嗯,是的…“笑颜,记得要笑……mama最喜欢笑颜的笑容了。”

    要笑,知道了。

    mama就这样死了,死在了爸爸死去的地方。

    在接触卡车的瞬间,她看到了mama满是疲倦与解脱的脸。

    她圆睁着眼,一步步走到那一滩殷红地,如圣洁染血,在风雨中淡去……

    mama依旧是mama,却永远的闭上了眼。

    “mama说要笑,我知道了。”

    四周的空气凝固般沉重,黑色的色调,四周的杂草似乎也被那种死寂般的黑色侵染。

    大风嘶吼,这是一个雨夜的墓地

    她蹲在爸爸mama的墓前,双手抱着膝,就这样蹲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贱人居然就这样死了!你倒是一了百了了,你叫我们上哪里拿钱啊!”

    “居然连房子都让人收了,一点东西都没给留下!真是跟她丈夫一样,一点都没有责任心!也不还了债再死!要是活着的话,凭那张脸蛋,再找个人嫁了也行啊,就这样死了!”

    “她那个死鬼老公撞到的人的来头可不小,你看看,不止房子,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被收了!什么都没留下……”

    “谁说她没有留下什么?诺,那个死丫头不就是吗?她爸爸mama都死了,她还留着干嘛?难道她还想我们这些亲戚收养她吗?先说好啊,我家已经有两个小孩了,绝对不要!”

    “我家也有孩子了,也不会要!”

    “但是她父母都死了,按理说我们要有一个人牺牲一下。”

    “谁爱要谁要,你没看到她那个鬼样子!本来就冷冰冰的,现在父母都死了,居然还笑……那个笑脸真恶心!呸!!!”

    “是挺恶心的,但是被她这样看着还真有点渗人!”

    “要是想为你mama还些债的话,就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死了吧!”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死了吧!”

    “………”

    这几天听了很多,她抬起了头,嘴角挂着mama说的笑。

    mama的话,她记住了。

    mama的话,她做到了。

    “……你们,既然那么想见他们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背对着mama的墓,那一束水仙被她抱在怀里。

    身体中似乎有什么解放了……好舒服,好舒服。

    舒服的……想将眼前这些东西吃掉!

    ……

    如鲜红的花瓣散落,在雨下飘零。

    这落下的是什么?

    手臂?

    头颅?

    还是大腿?

    太细碎了,太微末了

    撕的太碎,看不出来了……

    墓地,仅存的几块rou被她吞入嘴中,留下的只有一地残片。

    ——梦,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