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残忍的计划
一名高中刚刚毕业的小男生，很多还依偎在父母的怀抱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可是命运坎坷的何显泉却不得不为了生计忍受带来的剧痛 “大家凑过来看看，我弟弟之前不小心把胳膊摔断，又不小心将木棍插进了伤口，这伤势要是送进医院，没有五万都不收你住院，没有十万你的胳膊都保不住”华小雅说起谎来脸色完全不会红，这可能与她早年在道上混的经历有关。 话音刚落，几名看闲的人便走到了近前，一名中年妇女看到了何显泉左臂的伤口之后，惊讶地叫出声来，就连那几个男人，也都到吸着冷气。 看到几人的表现如此，观众中又有几人凑了过来，看了何显泉的伤势之后无不表示惊讶的确，这种外伤是极其严重的，若是治疗得不及时，会造成众多的后遗症，甚至会令人感染死亡 何显泉还有更绝的，他忍着疼痛松开了右手，没有了支撑，左小臂瞬间耷拉了下去，不停地前后摆动着。 “啊”剧痛还是令何显泉大吼一声，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同时惊叫出来的还有很多围观的人，惊叫声甚至掩盖了何显泉的痛苦声。 “孩子，为了卖点药不值得这么玩命，我这里有几百块钱，你拿着，给你弟弟去看看伤势吧。”那中年妇女从包里掏出几百元钱，这钱显然是她能拿出的全部。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是眼睛之中却流露出不忍的心疼，这令饱受痛苦折磨的何显泉一阵感动。 华小雅感激地看了一眼中年妇女，将钱收了起来，说道：“阿姨，谢谢您，您不用担心，我们的药真的很灵，您先别走看着就好。”说罢便双手抓住椅子腿，突然一拔。 原本还被堵住的动脉血管彻底开放，鲜血飞溅而出，何显泉再次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坐到了地上。 围观的众人中很多惊叫出来，人们都看得出，这并不是在玩杂耍，也不是在演戏，胳膊是真的断了，那椅子腿也是真真实实地插在胳膊里，一切都是真的 华小雅不愧是早年在道上混过的，对付这种伤势连眼都不眨。从身边抄起一根绳子，在何显泉臂弯处紧紧地扎起来。很快，伤口处只流出很少的鲜血。 她有麻利地拿起两块木板，将断掉的胳膊固定好，又用绳子绑了起来。这个过程说起来很简单，可是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使何显泉的身体无时不刻地在颤抖着，汗水已经将全身衣服湿透，整张脸变得苍白，好像一张白纸，嘴唇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她征求式地看了看何显泉，见他仍旧坚强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她原本很难看的脸色又恢复了阳光般的笑容为了生存，她也拼了。 在这期间，围观的人们没有一个人出声，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人甚至都忘了呼吸。过往的人们也纷纷围过来，越聚越多。 华小雅打开一个小瓷瓶，这次她没有用药棉，而是直接将药水倒在了何显泉左臂的伤口上。 若是之前的嚎叫堪比一头受伤的野狼在吼叫，何显泉此时的叫声就好比是超音速飞机飞过时产生的音爆。 人们纷纷捂上耳朵，生怕被这声音震破了耳膜，最后何显泉甚至喊到嗓子都破了，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姑娘，快点把你弟弟送医院去吧，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就要死了”中年妇女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边劝着华小雅边向身后的人们招手。 “大家快来帮帮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中年妇女颤着声音说道。 围观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很多人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只是看个热闹，内圈的人大都知道原因，有的已经开始掏出钱来。 人与人并不一样，有人认为何显泉的确是在遭受伤痛的折磨，需要帮助。有一些人冷眼观望，还有一些人认为俩人是在博得众人的同情，以此来敛财，甚至连发出同情的中年妇女也可能是两人的托儿 无论怎么想都是很正常的，因为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子，利用人的同情心理敛财，民众的眼睛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磨砂状物质，完全看不清这个世界，也怪不得他们。 何显泉感到天旋地转，神情恍惚，急忙给华小雅示意，让她把装有鬼奶的瓶子递过来。 拿过瓶子后，何显泉喝了一小口。卖鬼奶的摊主说过，这种东西阴气很强大，效果也是很好，若是一夜不睡觉只要两三滴就可，为了尽快回复神智，何显泉喝了一小口，大约十几滴的样子。 随着鬼奶下肚，一股寒凉之意顺着嗓子一直延续到胃里，何显泉清醒了一些，急忙又接过华小雅递过来的胡椒水喝了下去，胡椒属于阳性植物，抵抗鬼奶的阴气最好不过，而且在华小雅的店里就有现成的。 眼见着何显泉打了个寒颤，随即又感到身体一阵燥热，冷流、热流又顺着经脉冲进了脑袋里，令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左臂的疼痛已经减少了很多，何显泉扶着华小雅的胳膊站了起来，冲着站在面前一脸关切的中年妇女感激地点了点头，又向准备掏钱的人们挥了挥手，说道：“谢谢众位，jiejie和我今天的演示是为了让大家看看这瓶药水的效果，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好心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钱我不能要。不过这份恩情我何显泉记住了，一会儿给我jiejie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会报答你们的。” 众人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两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何显泉心里却明白，人们开始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敬佩之意。 趁着这个时间，华小雅拿出一个记账的本子，先请中年妇女留下了电话和姓名，其他掏出钱的也纷纷留下联系方式。华小雅也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纸条上，给了留下联系方式的人们。 有的人则是摇了摇头，对留下联系方式的做法表示不理解，怀疑两人会有更大的骗局在里面。 “一共八个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华小雅对何显泉说道。 何显泉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口几乎已经愈合，还能感觉到骨头正在慢慢愈合，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虽然骨头愈合众人看不到，可是伤口的愈合，却是摆在明面的。 华小雅拿起一些药棉，蘸了一些酒精在何显泉的左臂上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慢慢被清理干净。 内圈的人们瞪大了眼睛望着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有人还惊叫出来。 “他的伤口愈合了，真的愈合了” “这也太神奇了，到底是什么药” 内圈的人们纷纷拿出手机，一片闪光亮起，“咔嚓咔嚓”的照相声响起。 何显泉心中很得意，因为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这个计划很简单，很弱智，若是放在商业大亨的眼里，简直堪称胡闹。但是只要药水对伤势有了奇效，这桩闹剧就会成为人们眼里的奇迹 骨头重生也会带来剧痛，像食人蚁噬咬时产生的那种剧痛，何显泉假装轻松，可是脸色却骗不了人，由原来的苍白色变成了铁青色，若不是他还站在那里冲着人们摆着姿势，恐怕会以为这是一具死尸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臂的疼痛越来越轻，麻痒的感觉却越来越重。疼痛可以忍受，可是麻痒却极难忍受，何显泉忍不住用手使劲地挠着，指甲划过rou皮发出的“吱吱”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将目光都投了过来，甚至都不愿意眨一下眼睛。 现在，何显泉的每一举动都会牵动众多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名当红的电影明星受到众人瞩目一样。 也许药水有加速痊愈的作用，麻痒的感觉很快过去。 何显泉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向华小雅使了一个眼色，所有的计划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她走了过来，将绑带和夹板慢慢拆了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何显泉的左臂。有人甚至已经捂上了眼睛，生怕夹板拆开的那一瞬间，原本已经确认残疾了的左臂会像柔软的面条一样垂落下来 “开”何显泉的语气非常坚定，好像是铁锤砸在铁砧上一般。 华小雅额头的汗水也开始流了下来，鼻尖处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白皙的胸脯快速地起伏着。何显泉知道她是紧张，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何显泉再次点了点头，右手在她的手背上点了一下，她这才将夹板轻轻地拿了下来，双手还在左臂下方接着。 何显泉的左臂并没有垂落，也没有任何异状，围观的人们开始惊叹起来，外围的人们纷纷向内圈挤来。 华小雅终于松了口气，拿起药棉蘸了一些酒精，将胳膊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何显泉走到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展示着已经痊愈的手臂。 “奇迹，这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奇迹”一名打扮稳重而严肃中年男人喊道，之后还上前摸着何显泉的手臂，那神情就好像一名考古学家摸着秦始皇的玉玺一般。 从他身上散发的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和说话的语气，何显泉推断出他应该是一名医生，很有可能还是骨科的医生。 何显泉笑了笑，将左臂高高地举起，晃动了两下，随后又弯下腰，将精致的黑色密码箱用左臂拎了起来。 人们的心又悬了起来，随着我手臂落下，惊叹声再次响了起来。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无私的帮助，我决定，刚才留下联系方式的人，凭着我jiejie送出的纸条，我免费送给他们一次治伤的机会，无论多重的伤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的药水就可以救活他”何显泉高喊道。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免费为八人治疗伤势，让神药名声大震。 人们亲眼目睹了手臂复原的过程，已经无比震惊，刚才何显泉所说的话又令众人沸腾起来，议论声霎时间响起，就好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 尤其是那名医生，更是兴奋得蹦了起来，他也是留下联系方式的其中一人。现在他手里正紧紧地攥着华小雅的电话号码 人们此时已经沉浸在震惊之中，甚至都忘了刚才华小雅的那番话：当左臂的伤势治好之后，可以任由人上来用菜刀砍，之后现场演示治疗效果 对于那八名留下联系方式的好心人，何显泉这样做也是为了报答他们，这样一个免费名额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同时也是为了宣传自己，这八人一定会成为他名震医学界的奠基石 计划已经成功，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何况何显泉现在身体因流血过多而极度疲乏，需要好好休养一番才行。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十几个人拨开人群将他们包围起来。来者每个人看起来都是膀大腰圆，有的在胳膊和脖子上还有纹身其中有两人是两人认识的，正是虎哥手下的两名混混。 他们是来找麻烦的，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善终 何显泉看了看围观的群众，他们明显知道这十几个人的来历，却没有人敢出声，好心的中年妇女和那名医生本想站出来，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 何显泉心中冷笑着，心道：中国毕竟是法治社会，这些混混应该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我们抓走 人们虽敢怒不敢言，手机照相机的闪光灯却闪个不停，那些混混们的脸已经被照了无数次，甚至看到为首的两名混混脸色已经变了。 其中一名混混冷哼着走到两人面前，撇着嘴说道：“小雅妹子，看不出来你这身打扮还真是不一样啊，比那整天火里来油里去的老板娘不知道要强了多少，怪不得虎哥一直喜欢你。” 何显泉对这些混混们没什么好印象，现在还有华小雅在，自己更无须出面，所以他就将脸转过去，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出来。 华小雅眼睛中闪出寒意，说道：“你想怎么样” 混混白了何显泉一眼，说道：“虎哥救回来了，那东西也安上了，不过他说你必须要rou债rou偿，只要你今晚跟我们走，再把箱子里面的药水送给虎哥疗伤，这件事情就算扯平了。” 华小雅哈哈笑了起来，过了好一阵，才说道：“你混了这么久脑袋混秀逗了吧，这么多人都在，你敢把我们劫走不成” 混混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咬着牙说道：“劫走你们我们不敢，可是你刚才说过，还有一个演示的环节没做，现在还不能走。要么演示，要么跟我们走。” 混混的话刚说完，一直被人拉住隐忍的中年妇女终于发威：“你们这些社会的败类，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是谁给你们的权利。中国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你们在这里称王称霸” 几名混混听了之后，便瞪着眼睛向中年妇女围了过去。 何显泉见事情不好，不能再装世外高人，正要出面，却听到人群中指责声沸腾起来，叫骂声一片。 混混们终于惹了众怒 那几名准备围过去的混混一下子愣住了，将目光投向与华小雅对话的混混头目。 何显泉见此情景，心中一动，冲着人群双手一举，吵闹声顿时安静下来。 “众位长辈们听我一言，这位大哥刚才所说的话我jiejie的确说过，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我还是将这个环节演示一下不过，却不能让他们的人出刀，我又不是神仙，万一他们心怀歹心，一刀砍断了我的脖子，就大大不妥了。”何显泉说道。 中年妇女拨开身边的两名混子，走到何显泉的面前说道：“小伙子，你别听他们的，快点走，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说得很对，要是一刀斩下了你的脑袋，谁能救得了你，犯不上为了一句话搭上一条命，跟阿姨走，他们拦不住你的。”说罢便要拽着何显泉离开。 中年妇女已经不止一次帮助他，对此何显泉十分感激，连忙摆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说道：“阿姨，谢谢您。人在江湖，说过的话就是钉在板子上的钉儿，不能言而无信。您放心，我保证会毫发无伤的。” 中年妇女见何显泉语气十分坚决，叹了口气，站在一旁，却并没有再回到人群中，盯着旁边的几名混混。 刀自然是不能交给这几名混混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复仇，何显泉就算是再耿直再没有社会经验，也不能让他们砍。中年妇女肯定也不行，人们都看到她一直维护两人，很多人会以为她是托 正在何显泉为难的时候，一个魁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两名混混伸手一拦，却被他抬手便化解，那两名混混还险些摔了个跟头。显然这名年轻人有功夫在身，而且十分厉害。 “我来执刀”年轻人说罢便回头看了看脸色很难看的混混们。 年轻人身穿的是一套得体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脸上的笑容里却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杀气，这股杀气令混混们犹豫，不敢上前。 年轻人走到菜刀前，脚尖轻轻一点一勾，菜刀便翻滚着飞了起来，被他一伸手抓住刀柄。这一手一出，混混们眼中出现了惧怕之色，向后退了几步，人群也发出了喝彩声，显然是对年轻人的身手十分看好。 年轻人又走到何显泉的面前，正色问道：“小兄弟，若是不行就别逞强，现在离开还不晚，我可以保证那些混混不敢动你。” 何显泉与华小雅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离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苦也白挨了。 “还望大哥手下留情，别将我的手脚斩断，断了就很难接上了”何显泉抱拳笑道，此时的他经历许多，已经开始变得成熟起来。 年轻人也是一抱拳，手中菜刀挽了一个花，只见那寒光一闪，随即便将菜刀松开，锋利的刀直直地插入地面，发出“噗”地一声。 周围的人们看得呆住了，没有人看到年轻人出刀，可是何显泉下垂的左臂却突然出现一条清晰的血线，血珠开始慢慢从血线涌了出来，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喷涌而出 一股剧痛霎时间冲击着他，虽然没有断臂之痛，却也是疼痛难忍，令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一软，若不是提前有了准备，恐怕就要瘫到在地。 华小雅急忙上前用绳子在左大臂尽头扎了起来，又麻利地用药棉蘸着药水抹向伤口。 因为近心端的血管被扎住，血很快止住，伤口开始在药水的作用下愈合。由于伤口是刚刚造成的，加上时间越来越接近子时，所以药水的效力很快，十分钟之后，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除了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再也看不出这是刚刚受到的伤害。 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对于何显泉来说确实痛苦异常，十几分钟的时间好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一般，相信有过极度痛苦的人们也都会有过类似的感受度日如年。 华小雅将何显泉手臂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便退到了一旁。何显泉也高高地将手臂扬起，向人们展示着。 欢呼声再次从人群中响起，人们的眼中都充满了异彩。 年轻人回头看了看那些混混，口中轻声说着一个字：“滚” 混混们的脸色变了，对视一眼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年轻人冲何显泉一抱拳，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药是神药，可是只对外伤有用，却不能补血，何显泉流了这么多血，身体变得虚弱无比，若不是强挺着，恐怕会立刻昏睡过去。 但是他知道，计划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