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寒假（二）

    其实在这个寒假还有一个人正经历着单相思的煎熬。人都一样，不管身处哪个环境，生理本能的招唤是压抑不住的。尤其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暗恋、单相思就像春雨后的春笋，不知不觉就冲出地面，茁壮长大了。

    前段时间一班的薛耀峰还安慰鼓励着杨明辉，哪知现在他也成了需要被安慰的对象。班里有位戴着眼镜，笑声爽朗的女孩走进了他的心里。每天他就像盼太阳升起一般关注着那个身影，尤其那笑声如清脆的铃铛般赏心悦耳。在预科班，薛耀峰的这种不安分的想法只能深埋心底，妄不敢有半点儿流露出来的迹象。这时他才体会到杨明辉对那个女孩名字守口如瓶的良苦用心。但他和杨明辉又有本质的不同，杨明辉和那女孩互相倾慕、互倾衷肠，而他只是剃子挑头一头热——暗恋。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情就像对着空旷的山谷呼喊，只有传出去的声响，没有回音，沮丧而无助。

    薛耀峰的爸爸虽是农民，但与土地几乎脱产，占着吴县交通要塞的地理优势，养大车跑运输，生活早已奔小康，只是家还在农村，故他也被划入乡下一族。回到家里的他愈发对那个女孩思念有加，整日卧炕不起，饱受情感折磨。

    杨明辉在短暂的休整后，亦找到了一个乐事——套野兔。冬天草木干枯，气温低下，尤其在大雪后的第二天早上，雪地上野兔的脚印清晰可辨。这时削好几根长约15厘米的小木棍，带上细铁丝，循着野兔留下的足迹，在田坎土塄处把小木棍钉进去，露出的一头栓上用细铁丝打的活圈。因为兔子爱走老路，只会向前跳跃不会后退，所以当它进入圈套后，本能地往前不断地跳跃挣扎，这样套在身上的细铁丝愈发紧勒，没有逃脱的可能，甚至窒息而死。

    战果查看往往在隔夜的第二天早上，因为野兔有昼伏夜出的习性，白天难觅其迹。但杨明辉和杨明伟兄弟俩精力充足，冬天本就是农闲之时，一天在山上跑来赶去，惊得兔子狂奔乱窜，一不留神就中了早已设好的圈套。对杨明辉来说，野兔的习性了如指掌，向阳平缓的背山湾，视线开阔，周围有遇紧急情况可藏身的蒿草和荆棘林缺一不可。所以只要他和明伟一番配合默契，总有野味收获。

    吴县境内的野兔又叫蒙古草原兔，它全身背部为沙黄色，杂有黑色。头部颜色较深，在鼻部两侧面颊部，各有一圆形浅色毛圈，眼周围有白色窄环。耳内侧有稀疏的白毛。腹毛纯白色。臀部沙灰色。颈下及四肢外侧均为浅棕黄色。尾背面中间为黑褐色，两边白色，尾腹面为纯白色。由于其较好的伪装毛色，与枯黄的蒿草黄土自成一色，人非到近前一般伏身不动，亦难发现。杨明辉自由克制办法，兜里装着声响很大的电光炮，一声轰响过后，山谷回音不断，什么野兔山鸡，纷纷慌乱而窜。

    杨明辉想着，可能野物受猎枪声响的惊魂，打骨子里就害怕那种声响，并作为一种生存的基因代代遗传。最可以印证这种推断的是狗怕炮竹，狗由狼驯化而来，旧时大批狼被猎枪猎杀，于是这种可怕的要命声响被狼深深记下，并遗传下来，甚至烙在骨子里。

    俗语有言“飞禽莫如鸪，走兽莫如兔”。可见野兔rou之味美备受推崇，其rou质细嫩、醇香，属山珍野味，被世界兔学协会“钦定”为“美容rou”、“保健rou”。